既已交手,后撤只会让有备而来的敌人趁势追击,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此刻上策,唯有坚守击退。

敌人已经绕过卫队,那等秦独去粮草囤积处已经来不及。

周围有多少埋伏不知晓,黑夜里山匪后续还有什么行动也无法预判,随时都有可能再出意外。

东南方的天灯乘着东风迅速飘近,说话的功夫大营正上方便有零零散散的火光。

形势瞬息万变之下,坐于中军帐中等待消息已然掣肘,不如到前线随机应变。

况且,段怀容本就不是什么文弱军师,运筹帷幄帐中是他的能力,却不是他只能做的事情。

他不希望把自己困在方寸之中。

“杨镇将军何在?”他抬眸寻人。

杨镇闻声而出,抱拳道:“在。”

段怀容眸子幽深,没什么温度。

“传令下去,全军戒备。点二百轻骑驰援东北方卫队,另点五百步兵和一队骑兵守直往北方建立防线,务必拦截深入敌军。”

“其余大军迅速收营,易燃的军械大帐都要收起。”

天灯虽然不足以火烧连营,但要做好坠入大营营地的准备,防止春风催火蔓延。

段怀容安排好各方,而后又与杨镇道:“你率三百人马,随我去粮草安置处。”

一切都是命令的口吻,丝毫不见平日里的言笑晏晏,干脆果断丝毫不输久经沙场的老将。

杨镇没敢反驳,却仍有担心之色:“段先生…”

毕竟前线刀剑无眼,若是出个三长两短该怎么好。

段怀容没理会这样的劝阻,望向身旁一副将,侧身抬手到:“借剑一用。”

他没有随身的兵器,却也不能手无寸铁。

副将自然是听命的,只是有所犹豫。他稍显迟疑,却还是卸下了自己的佩剑双手呈上。

段怀容握了剑,阔步便往自己白马的方向而去。

一身镇定从容,临危不乱之沉稳,宛若定海神针,让在场将士都沉下了气。

不出一柱香时间,刚才点出的人马已经悉数行动,整个军营的火光都有战前的紧张。

行军中,除了随军携带的粮草,和大军到达目的地后的扎营粮仓,行军途中也会规划诸多粮草暂存处,提前存储粮草。

保证大军中途休整一两日,补充必要粮草再行军。

这处地方曾被不同军部都用来当做过粮草暂存处,理应是隐蔽的,却被敌人趁夜抹黑偷袭。

一定是早得行军及位置情报,精心谋划过的。

段怀容确信,来者必然与军中之人有联系,能得到精确的情报。如此一来,更坐实了是山匪与东西海州驻军勾结的猜想。

他上马纵观营地内在,不准备令大军齐动。

敌暗我明,知己并不知彼,这样的情况下,绝不能贸然出击。况且大部队调动,机动性太差,完全应对不及。

“段先生小心,有天灯落!”

不知哪个士兵喊了一句,嗓音洪亮急切。

段怀容即刻抬头,正见一火团砸向他。

他一勒缰绳,凌苍随即跃起前蹄,嘶鸣转了方向。火团擦着他的肩膀落下,再地上砸开一片火焰。

这块地方,片刻前刚刚收了帐篷。

四周士兵见段怀容操控马匹的身姿,不由得怔了怔,全然没料到这位段先生能如此稳健驭马。

而且,也一团火也证明着段怀容决定是正确的。

“大军于驻地戒备,未得军令不得擅自行动。”

段怀容坐于马上,一身月白的长衣,手握未出鞘的长剑,清透的眸子严肃得没有任何光彩。

此刻,温润以雷厉和漠然为底色,成了内敛又震慑人心的强大魄力。

仰望的将士俯首答是。

他单手扯动缰绳调转马头,轻喝一声凌苍随即奔出大营,在黑夜里如白色蛟龙一般,跃进昏暗之中。

……

漆黑的夜色里,光亮总是惹人注目的。

段怀容与杨镇率兵马急行,还未到粮草安置之地,便见其方向隐约的火光。不过看着火势并不大,隐隐约约的忽明忽暗。

刚刚临近有由零星羽箭自天空掉落。这些箭应当是射天灯的,所以并没什么威力。

一般弓箭射程在五十仗左右,良弓可在六十丈。若要射中高空天灯,必在高地射箭。

他回忆着看过的的地图,勾勒出四周大致地形。

这一粮草暂存处依山而建,易守难攻。唯一的高地便是西北方的高山,只是那里是片毫无遮挡的缓坡,不是设伏的好地方。

不过,夜黑风高,夜色便是屏障。

段怀容另有一策,沉声道:“杨将军,你带三百人,直接迂回到西北山侧,突袭西北缓坡。”

直奔粮草囤积地点,也只能是扑火救援,治标不治本,不如釜底抽薪,直接解决源头的敌人。

杨镇蹙眉,借着月色往西北方望了眼,虽不知军师如何断定那里有人,却还是领命。

黑夜里,一队人马绕着山下隐秘潜行,以求出其不意。

段怀容抵达粮草囤积之地,他勒着缰绳,让凌苍缓缓踏在零落的火焰旁。

那些火苗多来自于地上的杂草,粮草麻袋上都盖了雨布铺了沙土,天灯落上片刻便自行熄灭,并未有严重起火。

还好一切都在预料中。

忽的,西北方高地亮起了点点火光,传来隐约的喊杀声,看着是两方交手了。

与此同时,天上的天灯也没再被射落,乘着风徐徐飘过头顶。

东北方卫队有骑兵支持,步兵已经纵贯南北拉起防线,免得敌人深入。这处高地上的敌人也会被扑杀,能预见到的危险都平息。

正这时,一快马自西北方而来,在夜色里铁蹄声明显。

段怀容注视着这匹快马临近,心又提起。

“段先生!”来的士兵一身血迹,来不及下马便禀报:“有一队人马从东侧方突袭,夜色太深,具体多少人看不清。”

应当是绕过东南卫队而来的小股敌军。

如此一来,杨镇与三百人马便被前后夹击。缓坡没有遮蔽,情况不容乐观。

不过,这样的平缓山坡四周,埋伏不了太多人。大可以用这两百人一搏,前去解围。

再说,杨镇既是奉命而去,那便没有令其困于陷阱的道理。

“我去接应,让杨将军后撤。”段怀容目色冷冷,缓缓抽了长剑出鞘,细微的冷铁铮鸣声惹人寒意。

四周空气凝滞。

他声音不大,却如紧绷的弓弦瞬时释放,有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号令兵得了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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