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很快停在了医院门口。

苏令宜下车,抬头看到熟悉的医院大门,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住,这正是前几天她被强行带来做“检查”的那家私立医院。

陆韫言的心也跟着她的停顿猛地一沉,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梗了一下。他立刻意识到她在此地留下的糟糕回忆和阴影。

“抱歉,我没注意。”他声音里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我们换一家医院。”

他说着就想去拉她回车里。

苏令宜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不用了,就这里吧,都一样。”

事情都过去了,不能因噎废食不是吗?

她抬腿要走,突然,手腕被一股温热的力量握住。

她诧异地仰头,正对上陆韫言深邃的目光。只见他微蹙着眉,将那只受伤的手举到她眼前,语气听起来竟有几分委屈,“我手疼。”

他抿唇,目光紧锁着她,声音低了下去,“你要牵着我走。”

苏令宜的心跳漏了一拍,看着他手上确实狰狞的伤口,以及他那副难得示弱的别扭模样,她鬼使神差地没有挣脱。

陆韫言得寸进尺地调整了手势,将她纤细的手完全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掌心,然后才像是获得了某种许可般,牵着她一步步走进医院大厅。

被他这样牢牢牵着,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力度,苏令宜脑子里那些纷乱糟糕的记忆和情绪似乎真的被短暂地挤开了,变得一片空白,机械地跟在他身后。

已是下班时间,只有急诊科还亮着灯。两人走到诊室外的走廊排队等候。

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苏令宜有些不自在地垂下眼,目光无意识地扫过周围忙碌的医护人员。

她的视线不经意定格在一个正推着治疗车从旁边经过的护士身上。

那张脸,她绝不会认错!正是那天按着她胳膊,不顾她挣扎给她注射镇静剂的护士之一!

忍耐多天的怒火瞬间从心底窜起来席卷全身,手指也下意识地收紧。

一直握着她的陆韫言立刻感受到了她情绪的剧烈变化和指尖的冰凉。他顺着她几乎要喷火的视线看过去,目光精准地落在那名毫无察觉的护士身上,随即又立刻低头看向身边脸色难看的苏令宜。

很快就轮到了陆韫言进去清洗包扎伤口。护士示意他进去时,他松开了苏令宜的手。

“我去外面等你。”苏令宜轻声说。

陆韫言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别走远。”

苏令宜转身朝急诊大厅外走去。她心里还想着那个护士,怒火未消,但她知道在这里发作毫无意义,解决他们也不该是这种场合和方式。

饥肠辘辘的她正想先去自动贩卖机买个面包垫垫肚子,刚走到大厅入口,却被一个踉跄的身影猛地挡住了去路,浓重刺鼻的酒气扑面而来。

苏令宜蹙眉抬头,心里顿时一沉,竟然是方世文。

他显然刚从某个酒局被送来,醉得东倒西歪,朋友大概刚离开,他正摇摇晃晃打算自己走。

一抬眼看见苏令宜,他浑浊的眼睛里瞬间迸出强烈的憎恶。

“呵……我当是谁?这不是我们高贵的陆太太吗!”方世文阴阳怪气地开口,醉醺醺的声音虽然含糊却响亮,立刻引来了大厅里不少人的张望。

苏令宜不想跟醉鬼纠缠,侧身想绕开。

方世文却突然跨步再次堵住她,恶狠狠地骂道:“看见我就想躲?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

家里最近被抢光了生意,父亲还回来打骂他让他反省,都是因为这个贱女人的姘头!

周围的目光因为方世文聚焦过来,窃窃私语声响起。

苏令宜面若寒霜,冷声道:“方世文,你喝多了,让开。”

“我喝多了?我清醒得很!”方世文提高了嗓门,脸上带着恶意的笑,声音在大厅里回荡,“你装什么清高?啊?到处勾引男人,给陆韫言戴绿帽子戴得全城都知道了吧?今天又跑来医院……怎么,是又来看那种见不得人的脏病吗?!”

他污言秽语,声音极大,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刀子,不仅狠狠羞辱着苏令宜,也将周围所有人的好奇和审视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不少人对着苏令宜指指点点,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探究。

苏令宜立在原地,只觉得那些目光如冰针扎在身上。愤怒与屈辱瞬间淹没了她。

苏令宜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反而扬起一个带着讥诮的笑容,声音清晰响亮地回荡在急诊大厅:“方少爷,听说你因为不行,心里憋出毛病扭曲了,这我能体谅。但总不能因为自己阳痿,就疯狗似的胡乱咬人吧?”

这话一出,效果立竿见影。

周围那些原本集中在苏令宜身上的探究和鄙夷目光,瞬间齐刷刷地转向了面红耳赤的方世文,眼神变得微妙又好奇,还夹杂着几分看戏的兴味。

方世文被当众说阳痿,气得浑身发抖酒都醒了大半,指着苏令宜“你你你”了半天却说不出完整的话。

苏令宜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故作关切地往前一步,继续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好心”提醒:“对了方少爷,上次您去做传染病筛查,结果出来了吗?不是我说您,一晚换一个伴侣,这安全意识可得跟上啊,别害人害己。”

这下,周围人看方世文的眼神已经从好奇变成了赤裸裸的嫌弃和警惕,甚至有人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步子。

“你胡说八道!我撕了你的嘴!”恼羞成怒的方世文被彻底激怒,酒精和羞愤一齐上头,抬起胳膊就想动手。

苏令宜灵敏地撤步避开,冷眼睨他:“我没空奉陪酒鬼发疯。”

她转身作势要走,“我要去找陆韫言。”

方世文一听,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顿时猖狂地嘲笑起来:“找陆总?哈哈哈!苏令宜,你装什么装!谁不知道陆总压根不把你当回事!他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陪你?吓唬谁呢!”

他越说越放肆,看着面前如花似玉的女人,他胆大包天地动了歪心思,口无遮拦:“反正陆总也腻了你了,不如你跟了我算了!今晚就陪我一晚,我保证比那个冷冰冰的陆韫言会疼人!说不定我真把你带走了,陆总也不会为你皱一下眉头,他谢我还来不及呢!哈哈……”

他污秽不堪的话语戛然而止。

一个冰冷彻骨的声音,如同淬着寒冰,从他身后清晰地传来:“是吗?你还有这种幻想。”

方世文猖狂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他猛地回头,只见陆韫言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身后不远处,右手包着纱布,眼神阴鸷得能杀人,周身散发出的低压让整个急诊大厅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陆……陆总?”方世文的酒彻底吓醒了,舌头开始打结,但残存的酒精和一丝侥幸心理让他试图挽回,甚至愚蠢地想拍马屁。

“您、您怎么真来了……我的意思是,我知道您肯定烦透了她了,这种不识抬举的女人,不如、不如交给我,我替您好好收拾她,保证给您出气……”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陆韫言缓缓走近,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他:“你喝醉了?”

方世文以为有转机,连忙点头如捣蒜:“对,对!我喝多了,刚才胡说八道,陆总您千万别跟我一般见……”

“识”字还没说出口,陆韫言的拳头已裹挟着骇人的劲风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砰!”

一声闷响,方世文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整个人就像破麻袋一样被砸飞出去,重重摔在冰冷的地砖上,鼻血瞬间喷涌而出,眼冒金星。

陆韫言甩了甩左手腕,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蜷缩呻吟的人,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既然醉了,那我帮你醒醒酒。”

陆韫言自然地用没受伤的左手牵起苏令宜,带着她在一片惊愕的目光中径直离开了医院急诊大厅。

苏令宜安静地跟在陆韫言身后,目光落在他挺拔甚至带着些许未消怒意的背影上。他后脑勺有一小撮头发因刚才的动作微微翘起,随着步伐轻轻晃动,莫名削弱了他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看着看着,心里那股被方世文激起的屈辱和愤怒,竟奇异地慢慢沉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细微的、暖融融的感觉,悄然蔓延开来。

他的手心很温暖,握得有些紧,甚至带点不容置疑的力道,却奇异地让她感到一种被保护的安心。

车内气氛安静,两人都坐得端正。直到陆韫言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怎么会知道方世文去做过筛查?”他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似乎只是单纯的好奇。

“啊?那个啊……”苏令宜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瞎编的。他那种人根本没办法讲道理,他既然能满嘴胡诌污蔑我,那我也可以用同样的方式回敬他。看起来……效果好像还不错?”

她说着,有点讪讪地低下头,觉得自己刚才那番操作似乎有点不够“优雅”。

却听到身旁传来一声极低的、几乎微不可闻的轻笑。

陆韫言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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