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绯认得苏轻辞的声音。
就算不认得,这个时候不请自来出现在她房间里的人,也只会是他。
她睁开了眼,还没看清任何一样东西,就再次陷入黑暗。
苏轻辞蒙住了她的眼。
她仔细感受,蒙她眼的好像是一条缎带。
……哪儿来的缎带?
她伸手就要扯掉眼睛上的东西,手才抬起一半,就被来人顺势摁下去,死死摁在她自己的锁骨上,她手掌贴着锁骨,手指嵌入锁骨深深的凹陷,手掌边缘被凸起的硬骨头硌得发疼。
锁骨也难受,平时没什么存在感的一个部位突然被重物压住,明明锁骨没有呼吸的功能,她却感到那块皮肤及其下的血肉骨骼都窒息了。
苏轻辞手劲未减,压她小臂的力道真的可以算得上沉重。干燥冰冷的大掌牢牢控制她蠢蠢欲动的手,平日里他身上那种深林水汽般幽谧凛冽的气味也变了。
变得和他手掌一样干燥,仿佛是山火连天,烧光了整座潮湿深林。
她眯着眼睛走神,思考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要想把一片潮湿阴冷的树林给烧光,这得多大的火。
雨没停,男人不讲话,她耳朵里只有雨声,偶尔有几道雷劈下来,哐当哐当地裂在她耳畔,好吵。她抬起另一只手想要捂住耳朵。
结果其实能料想得到,当然是被他另一只掌摁住,力道之大,要不是有枕头垫着,她那只惨兮兮的手直接砸到床板上了。
染绯觉得自己此刻的姿势要多怪有多怪。双手都被外力压制,一只手折在胸锁骨,一只手陷在枕头里,眼睛上还蒙着遮光的缎带。
这怎么那么像……强,制,爱?
这三个字在她脑子里蹦出来的时候,一阵电流从她脊骨窜过。痒意从身体正中心的脊椎向两边扩散传开,在肢体的末端爆炸,手指不自觉收拢握拳,他压住的地方烫得仿佛有火在烧。
她好想冲进雨里凉快凉快。
因为想要跑出去,她屈膝收腿,打算用力蹬床支撑起身子,力气用到一半,膝盖上忽地一沉。
那人翻身上床,用腿压住了她的腿。
多么熟悉的姿势,在荒沙镇那晚,不也是这样。
他想要继续完成上回没做完的事,她猜想。
幸好到目前为止,他所有的举动都只是为了压制住她。在他没有进一步动作之前,她冷静开口:“师兄师姐他们还在等我出去吃饭,你先放开我。”
她身上的人似乎想了想,过了一会儿才说话:“……你刚才正在准备睡觉。”
她又想骗他。
没有多少停顿,他接着说:“你数的那些内容,就是为了帮你入睡。”
染绯闻言,知道短时间内跑不掉了,卸下抵抗的力道,懒散地任他摁住:“是,你说得都对。”
“你从哪儿学来的?”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染绯不答反问。
她最擅长用问题回答问题。
苏轻辞听见她松懒道:“一起问了吧。”
身体里的火被催得更旺。他在见到她这副模样之后,才明白身体里滚烫灼热的异常感受原来叫做“愤怒”。
只是看着她的笑靥,只是听她懒散说话,他身体里灼穿心脏的火就烧了起来,势必将他五脏六腑烧干净才肯罢休。
他愤怒于她无所谓的态度,愤怒于她对谁都好的滥情,也愤怒于——
自身的无能。
拼命想要抓住什么,可越是努力,离想要的东西却越远。他拼命追赶,只换来她放肆的逃离。甚至在此时此刻任人宰割的情况下,她还能露出无所谓的样子。
这实在是让人,出离愤怒。
她为什么不反抗?假如她落入随便什么人手里,她也是这样温顺地接受一切可能发生在她身上的事么?
染绯在轰鸣的雷雨声中听见骨骼咯吱作响的动静,但感受一番,她整个人并没有哪里疼痛加剧,咯吱声不是从她身上传出来的。
那就只能是苏轻辞身上的。
一旦他在这儿,系统就不敢冒头。染绯怕他身体出问题,于是好心关怀了一句:
“你没事儿吧?”
瞧瞧,苏轻辞提醒自己注意,她连这句话都是笑着说的。她现在能这样关心你,日后也能这样在其他人身下这么关心他们。
他没出声,朝她头顶俯身,一只手控制住她两条胳膊,三下五除二就将她的手用同一根缎带牢固绑在了她脑袋旁边。
染绯左手握着右手,小臂紧紧贴在头顶,眼睛仍旧被蒙着,之前只是看不见,现在好了,动也动不了了。
“安静。”他命令道。
染绯:“??我还没……”讲话呢。
话至一半,舌头被人抵住,上下牙关被指根撑开,拇指深深进入她嘴里,其余四指紧贴皮肉扣住她下巴,几乎是捏着她下巴抬起她的头。
染绯感觉有口水从嘴角溢出。
这回是真对着帅哥流口水了。但这也太亏了,她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一点可餐的秀色都瞧不见。
她“唔唔”起来,头在他手里挣脱不掉,那就尝试吐出他拇指。
她的尝试换来他凉凉的一句:“要么咬下来,要么就这么待着。”
她动作停了一下,思考过后,决定假装咬下去吓吓他。
牙都碰到他手骨了,再用力一点就快咬破皮了,他丝毫不动,仿佛在践行他说过的话。她犹豫要不要收力,那人的声音在她上方直直往下坠。
“你应该还记得,人有两只手。”他说,“我至少有十根手指跟你耗。”
染绯皱紧的眉头松开了,牙也是。
还是他更疯,她比不过,心服口服。
苏轻辞满意地在她安静的口腔里移开手指,不再纠结于舌,拇指指腹轻轻按在她左下的臼齿上,流连忘返般来回移动。
他到过一个小地方,那里有种非常奇怪的说法:如果臼齿疼痛,说明有坏事将要发生。
没见到她的整整一个月,只要一想起她,他的左下臼齿就痛,疼痛顺着下颌骨蔓延扩散,流淌进心脏。不想她,臼齿就不会疼,但心脏残留的感受没那么快消散。
他不解,依照那个小地方的说法,究竟想起她是坏事,还是她本身就是他的“坏事”?
染绯被他摸牙摸得毛骨悚然,他想什么呢?莫非想拔她牙,而且还是从臼齿拔起?路行漾之前捏爆一颗头颅的时候好像说过苏轻辞比他恐怖多了难道苏轻辞恐怖的技能是徒手拔牙吗老天奶救救她救救她如果真要拔牙她申请打麻药。
万般紧张时,耳朵里传来他的提问:
“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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