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守寡第六十一天
对于顾淮舟来讲什么是绝杀？
小七引着张阅音到审讯室里的时候，顾淮舟顿了顿，收敛好情绪：“木木。”
张阅音没回，甚至没有多给一个眼神，萧序南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去，站在她旁边。
坐下后，张阅音这才抬眼看他。
那如沐春风的人，此刻变成了阴森的厉鬼。
这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
张阅音没说话，而是拿着手机，当着众人的面接通电话，打开免提。
“张董，耀影拿下了，预算的一半，我可以要奖金吗？”
张阅音勾唇，不错过顾淮舟的表情：“可以，翻三倍。”
“好！多谢张董，我去下一场了！”
耀影是众意旗下的。
顾淮舟表情终于有了变动，目光阴狠的看了过来，不再是那副装模做样的姿态。
这对顾淮舟这种人来说才是绝杀。
张阅音挂断电话：“这样才适合你。”
随后，又有个电话打进来，也是拿下了众意旗下公司来和她邀功的，张阅音毫不吝啬，奖金不要钱似的给。
小七摸了摸牙，好酸。
现在回去重新学习还有机会进张董的公司吗？
这一次的奖金赶上他一年的工资了，有些甚至更多。
牙更酸了。
电话来一个，顾淮舟的表情就阴沉一分，慢慢的，他笑了起来。
在场的几人，从没见过顾淮舟这副鬼样子。
小七的心都提了起来。
不过几秒，顾淮舟就停下了，歪着脑袋看张阅音：“木木，我真的小看你了。”
他没有歇斯底里，到现在他都在用他的方式撑着自己的尊严。
“我当初真不应该心软的。”顾淮舟那阴沉沉的声音传来，“你知道吗？我本可以让谢知鸢杀了你，但我还是不忍心，你小时候就像个洋娃娃，比家里那些弟弟妹妹的可爱多了，笑得甜糯糯的，我就一直想着，你要是我亲妹妹就好了。”
“我看着你倒在泥坡上，心疼啊，你从小就没这么狼狈过，所以我杀了谢知鸢，那个推你下山的人，木木，我还是喜欢你的。”
喜欢？
小七脑袋上缓缓打上个问号，看向萧序南。
他的表情平静，没有受到顾淮舟话语的一丁点影响。
“那我是不是得谢谢你，谢谢你帮我做急救，不然我根本等不到季女士来？”
“不应该吗？”
顾淮舟问得理直气壮，“后来我也不是故意的，谢听晚这么傻，杀不了你的，我就任由她去做了，还可以……”
“顾淮舟别装了。”张阅音不想在这里和他废话，来这只是为了让他们的审讯加快，让萧序南早些下班罢了，不然来看他一眼，她都觉得恶心。
就像季女士一样，在知道凶手伏法后，就离开了。
看一眼，都恶心。
“现在，众意是我的了。”
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彻底的突破了顾淮舟的防线，周队在旁边坐了许久，见状趁着机会就问：“你和穆老大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萧序南追了出去，一把握住张阅音的手，将人抱进怀里。
手是冰的，跟冬天放在野外冰冻一样，冰条子。
怀抱很紧，张阅音却觉得很有安全感。
怎么能不伤心呢？
哪怕知道这么久，再次见到顾淮舟的时候，她还是有些绷不住。
她不仅仅是希望萧序南早点结束，更多的是她快绷不住了。
顾淮舟啊，那个小时候第一个走到她面前的哥哥，是没有人可以替代的。
顾淮舟在她心里是不一样的。
萧序南知道她伤心难过的点，也知道她现在需要的不是口头上的安慰，将她抱得紧紧的，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他，还有他。
他沉默地亲吻她的发顶，无声安慰着，手轻轻拍打后背，哄小孩似的。
“好了，你快点忙吧，忙完我想去看看我爸。”张阅音把人推开，就着他的衣服擦了擦眼泪，衣服质量不算好，擦得有些疼：“我就去忙工作了，不把众意集团完整的吃下来，我就不姓张！”
“好，到时候也去看看我奶奶？”萧序南瞥了眼湿透的胸前，无奈。
“嗯，对了我说了要请客吃饭，你们案子结束和我说，我到时候好和兰若那边说清楚不营业。”
“张老板大气。”
“萧序南！到时候就你不吃当服务员！”
萧序南笑着将人送到门口，在她耳边低声道：“服务张老板，我很愿意。”
张阅音：“……”
骚断腿了。
证据链完整，案子处理得还是很快，就是人多证据多，梳理起来麻烦。
但好在，大家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兴致高昂，干什么都活力满满。
再配上张阅音的犒劳，这段时间不仅没瘦还胖了。
小仪颓然，看着称上的数字，大呼冤枉：“我这是真的在忙工作啊！”
“咋了？”段辞拿着文件过来，就看见小仪双眼无神，跟个丧尸似的移动。
“我妈，她说我骗她！”
“你说啥了？”
“我说我在工作啊，这段时间案子多，加班，加班！忙完了休假陪她玩儿！我都牺牲我休假的时间陪她去见小姐妹了，她竟然说我是在背着她谈恋爱！”小仪说着，气愤地捶桌，桌上的小摆件悬空再落。
段辞见她气得快冒烟了，小声问：“阿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小仪掰着手指数，学着她妈的语气：“你看看你，加班加班，加班需要不回家吗？别人加班成你这样还能这样活力满满？还胖成这样？我看就是谈恋爱了，你这么大了谈个恋爱又没事，正是年上年下都能谈的年纪，你和妈说说，那小伙子怎么样？你们那个，那个没？”
小仪的表情逐渐萎缩。
段辞：“？这是你妈？”
“你骂谁呢？”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确定这是你亲妈？”
小仪拿出和妈妈的合照，捧着自己的脸：“不像吗？”
段辞认真打量，最后得出结论：“你确实胖了，还胖了几圈。”
话音未落，段辞撒开脚丫子就跑，身后是小仪想要杀人剖尸地声音。
萧序南站在办公室，看着自己师父。
“师父啊，我觉得你当队长挺好的，要不别转了？我看秦队那边真挺忙的，时不时的就要出差，还要爬到深山老林去，很累的，在这儿多好，我还可以孝敬你。”
周明德冷漠地觑了他一眼：“行啊，你不想当队长，我和上面打报告，说你还需要再历练几年，让他们空降个过来怎么样？”
萧序南愣了下，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
“师父，今晚兰若，走吗？”萧序南决定转移话题，他师父一阵一阵的，他怕真给他空降个过来。
不，也不应该，有张阅音在，他也是有人脉的人。
萧序南悬着的心瞬间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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