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任务———叁

美沙的尖笑像被刀刃斩断般骤然收声，窗纸随着铁靴踏地的震颤簌簌抖动。

"晦气！"美沙朝糊着油渍的窗纸啐了一口，沾着胭脂的犬齿在唇间若隐若现。当铁靴叩击青石板的回响掠过游廊时，她突然用染着凤仙花汁的食指戳向枫的锁骨："收起你那副可怜样——"

枫踉跄着撞上霉斑遍布的铜镜，苍白的手指攥住褪色的红绸帐幔。镜中倒影完美地呈现出瑟缩模样，粗麻衣领口被扯出歪斜的褶痕，露出锁骨处特意用鱼胶绘制的烫伤痕迹。

"千夜蕊夫人可没我这般好性子。"美沙旋身时腰带甩出破空声，木屐在踏出房门前突然顿住。枫听见巡逻队佩刀铁环相撞的脆响混着她的冷笑："要是不想被云隐那帮疯狗拖去试药，就管好你那双眼睛。”

纸门砰地闭合震落梁间积灰。巡逻队的铁靴声正在碾过中庭的假山水，碎石被军靴踢散的响动里，他无声屈起手指做了几个动作——那是卡卡西教他的手势，意思是，任务开始。

“试药？——实验室？？”枫皱着眉头，粗麻衣领蹭过锁骨时泛起红痕。“那应该就是这次任务的目标了。”木屐在青砖上磕出慌乱的节奏。

铁靴声碾过回廊立柱时，枫猛地撞向雕花栏杆。怀里的粗布包裹顺势滚落，三枚铜钱叮当当跳进巡逻忍者靴边。面具缝隙透出的视线扫过他颤抖的肩胛——七岁孩童特有的单薄身形完美藏在晃动的红绸阴影里。

"对、对不起大人..."憋着哭腔弯腰时，枫瞥见对方绑腿上未干的血渍。是新鲜人血，混着铁锈味的，血浆呈喷溅状渗入布料纤维。看来这支巡逻队刚执行过什么任务。

绯云屋的红绸帐幔被秋风掀起浪涛，十月的枫叶擦着游女们雪白的后颈坠落。当一片枫叶掠过东廊时，枫揪住了一片鹅黄色的袖摆。琉璃色瞳孔蓄的泪水恰到好处映出来人面容——游女的鼻翼侧三颗小痣排成一排，脖颈处有一朵云纹。

"这位姐姐..."他瑟缩着把粗布衣绞出褶皱，让领口歪斜露出伪造的烫伤，"千夜蕊夫人..."尾音淹没在骤然响起的太鼓声里。

游女冷眼瞧了瞧他。

"北阁。"她甩开袖摆时，将一小片金叶子粘在枫的掌心，鹅黄色的身影越走越远。

枫的耳廓贴着北阁纸门浮世绘，朽木纹路将声波震颤清晰传递。千夜蕊带着哭腔的控诉率先刺入耳膜："上个月刚教会的《京鹿子》轮指啊...绫乃的肠子被那畜牲拖了半条街！"

"这种任务交给瞬牙老师，简直是杀鸡用牛刀嘛。"少年清亮的尾音扬起，带着刀刃破空的锐气。

"岚斗！"中年忍者低喝如金石相撞，"任务不分贵贱。"

纸门突然被劲风掀起半寸，枫瞥见瞬牙残缺的左手小指——这个忍者值得注意，枫眯起眼睛。

"反正那些杂鱼也打不过我～"

鞋子碾过地板的吱呀声暴露了说话者的方位。枫默数三声，抬脚发出响声。

"谁！"

纸门被突然拉开的瞬间，阳光为栗色长发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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