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季寒吗?怎的成人质了?”
再见方富贵总有几分亲切感,无奈刀刃贴得太近阻碍了她打招呼。
划破之处流下的血已经染红了她的衣领,她还能若无其事地任由那个哑奴抵着。方富贵瞥了眼脸色阴沉的褚停云,腹诽自己是否来得太快了?
再瞧安平侯,一边安抚着瑟瑟发抖的孙女,一边大骂那哑奴,“贱婢,祸主的东西,你们不用给老夫面子,杀了便是。”
说得倒是轻松,可季寒还在人家手里。这是要那哑奴的命,还是她的?方富贵心里明镜似的。
忍住讽刺来到褚停云身边,按下他手中剑,“常郡王,莫要冲动,”回首朝老张头使了个眼色,“去问问,那姑娘有什么要求,要如何才能放了季娘子?”
老张头点点头,方才靠近半步,那哑奴就拉着季寒往后退至了墙角。
她躲在季寒身后,“啊啊啊”地乱叫。老张头犹豫了,思及昨夜方富贵的交代,解下了腰间佩刀。
将佩刀递给另一巡捕后,老张头放低了嗓门,“姑娘别怕,我们不想伤害你,你也别伤害季娘子可好?”
季寒垂眸,替她回道:“她听不见。”
老张头面露诧异,紧接着又听得季寒说道:“她被人毒哑了,耳朵也聋了。”
蓦地睁大了眼睛,老张头不可置信地瞪着她,猛然扭头,对上方富贵同样震惊的眼神。
方富贵这才明白,以褚停云的身手为何迟迟没有动作。不,不对,转念间又否了。抬眼望向那张神色淡然的脸庞,一定是这丫头不让他动。
“怎么办?”悄声问道,方富贵也不知事情会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
“等。”
“等?”方富贵有些意外,寻思着果然还是来早了?
但某些人明显已经失去了耐心。
“为何还不动手?难道你们要任由这贱婢逞凶伤人,不管不顾吗?”大步前来,安平侯试图去夺巡捕手中老张头的佩刀。
那巡捕就是上回去巷子抓刺客的魁梧汉子,反手就是一挡,眼珠子跟铜铃似地瞪着安平侯。
方富贵给了那汉子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双手背往身后,“老侯爷,”迈了两步,“人质的家眷在,我们巡检司也在,这儿没您什么事,还是先回吧。”
瞟了眼揪着块帕子不住抹泪,却连妆都没花一点的“蔡妤珠”,他笑了笑,“免得吓着您小孙女,”转头又看向太傅,似刚发现一样,“诶,欧阳太傅怎的也在?这位,是令千金吧?”
不顾安平侯有话要说,方富贵径直对那汉子唬下了脸,“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护送老侯爷、太傅,还有两位姑娘下楼?”
“是。”
“不成,”不料,安平侯跟座不动山似地,“这贱婢是老夫府上的,老夫怎可先行离开?万一有心之人在背后参上老夫一本,老夫就算浑身长了嘴也说不清。”
褚停云冷笑一声,头也没回。
“常郡王这是何意?”骤然拔高了嗓门,安平侯指着褚停云,“难不成你以为是老夫指使的不成?还是想将莫须有的罪名强加老夫之身?!”
“老侯爷,”拦在二人之间,方富贵忽然明白身后男子为何指定要将这差事派给他了,“挟持未来郡王妃的本就是您府上的,也怪不得别人猜测是不?”
“那就杀了她,老夫绝不阻拦。”
方富贵真想那佩刀往这老东西脑门上砸去。当他们巡检司都是瞎子吗?有些话不挑明,那是还未到时候,等到了时候……
“安平侯是想杀人灭口吗?”
我去。方富贵暗骂,又来一个搅局的。
绯色官服与那黑巾襕衫一样,不合时宜地出现。但与季寒不同的是,陆姜今日代表的是礼部,是官家。
“陆侍郎空口白牙,一来就给老夫按个罪名,”安平侯握紧了拳,扫了一眼纹丝不动的褚停云,“怎的,为了姘妇连官服都不要了吗?”
无声叹息,方富贵正准备硬着头皮加入其中再搅和一番。只见这位陆侍郎面无表情地扫过安平侯,“不是为了杀人灭口,又为何一口一个要杀了那贱婢?她又聋又哑,是能供出您,还是能诬陷您?”
“陆姜?!”
褚停云神色微动,却见她蹙起眉头,望来的目光中是,不赞同。无奈垂眸,下一刻,他转身勃然大怒,“全都给我滚出去。”
躲在身后的人抖了下,刀刃不稳地擦过她的脖颈。藏在袖中的手,轻轻拍了拍靠着自己的腿。
季寒看不见阿巳的表情,只能感觉到抓着胳膊的那只手,渐渐松开?
贴着她的后颈,那一声仿佛来自胸腔深处的嘶吼,“啊——”
一次次痛死过去时,她最想见的人是阿姊。一次次死里逃生时,她最想见的人是阿姊。一次次逼着自己活下去,是因为阿姊。阿姊是这个世间留给阿巳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温暖。
刀刃扎向自己胸口时,她还是想着,若是能再见阿姊一面。可是,为何阿姊没有来,来的是只见过一面的,她?
木然地低头,刀尖分明应该扎进了胸口,她却感觉不到疼,也感觉不到死亡。分明流了那么多血,分明……那些血,不是她的,来自那双紧紧抓着刀刃的手。
泪无声无息地涌出,她怔怔地看着她。
“阿巳。”
她在叫她的名字是吗?她的嘴一张一合,她听不见。
她的眼睛里是一张陌生的脸,她反反复复地好像在说,三个字?
活、下、去?
她是在叫她,活下去?
“啊……啊……”可是,她要怎么活下去?她已经活不下去了。
阿巳拼命摇头,刀刃一点点划过掌心,季寒撑不住了。
“褚停云!”
夺刀、打晕,将人丢给陌尘,取出她与自己的两块帕子将双手的伤口,一只一条扎紧。
“别让他们跑了。”靠在他怀里,她小声提醒。
“一个都跑不了。”从牙缝中迸出,紧接着,褚停云大喝一声,“陌尘,给我将梅园封了。今日,这园子里头的人,没有我的命令一个都不许离开。”
“是。”
还在震惊中众人,茫然地看着那个侍卫从腰间拿出一枚黑色腰牌,往楼下一抛,“封园。”
那是,辰王府的腰牌。
“褚停云,你疯了吗?!”
回过神,欧阳禹第一个叫了起来。身为太傅,他何曾受过此等羞辱?而眼前这位常郡王,不但下令封园,方才还拔刀砍向安平侯。
没错。在场所有人方才都看得清清楚楚,就在哑奴拔刀刺向季寒时,褚停云非但没有制止,反而转身挡在了她们身前。
安平侯欲上前搭救,那个无知的巡捕竟将手中佩刀丢向褚停云?!紧接着,方富贵带来的一众巡捕,不但无人去抓那凶手,反而拦住了每一个人的去路。
其中包括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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