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槐清把脑袋靠在车玻璃上,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霓虹灯,一直到五颜六色的灯光全部消失,视线里只剩下一盏盏重复的昏黄路灯,黑暗中它们往前无限延伸,没有尽头,像要通往另一个时空。

一路上,只有何佳嘉在不停说话,她喝多了,絮絮叨叨地说着伦敦的往事,说的最多的是许润。

许润的出租屋,许润爱去的餐馆,许润爱买的衣服品牌,许润的洁癖……

此刻,程槐清有些庆幸在许润推开她的时候,吐脏了他的西装外套,成功装醉,才能在这种时候不用一起附和何佳嘉的话。

她安静地听着,偷偷观察后视镜里许润的表情。

男人衬衫最上面的几颗纽扣被扯散了,领带松松垮垮挂在胸前,拧着眉,低头在看手机。

窗外繁杂的光线透过车玻璃照在平静的面容上,他的神色看起来有些疲惫。

程槐清默默摁下车窗,让带着凉意的风灌进车厢。

许润回头看了她一眼。

“还难受?”他问。

“嗯。”程槐清敷衍应了一声,趴在车门上,任由晚风吹乱她的长发,遮挡她的视线。

她突然扭头问何佳嘉:“佳嘉,你在哪里剪的头发。”

“怎么?你也想剪头发了?”何佳嘉伸出食指挑起一缕她耳旁的长发,笑道:“我早就想说了,清清,你的头发好长啊,洗头一定很麻烦吧。”

“很麻烦,所以想剪了。”

何佳嘉看了眼手机上的日期,想了想:“那后天吧,我要去那附近做美甲,正好带你一起。”

代驾先把何佳嘉送回金水湾,又调转方向往榆北走。

程槐清也不知道,何佳嘉下车后,许润为什么要换位到她旁边,而且一换过来就关上了她的车窗,让代驾司机开空调。

反正他从来不让她顺心的,程槐清懒得跟他争辩,背过身闭目养神。

被程槐清吐脏的西装外套被装进了塑料袋,此时正安静的躺在后备箱里。

没有外套遮盖,她的后背整个暴露在空气里,长发凌乱的贴在肌肤上,发丝底下隐隐透出一点瓷白。

许润这时才发现程槐清真的很瘦,薄薄的皮肤下,后背两块肩胛骨的轮廓清晰可见。

想到鞋柜上的那一堆胃药,他心里顿时模糊不清地疼了一片。

车里很安静,程槐清的呼吸又轻又缓,似乎睡着了。

许润默默挪到她旁边,轻轻扳过她的肩膀,小心翼翼地把人搂在怀里。

睡着的程槐清眉眼温顺,头发很软,堆在肩头,有一些短短的碎发掉下来黏在涂着亮晶晶口红的嘴唇上。

许润伸出手指轻轻挑开那些发丝,手指也不慎沾到一点口红,他不由得微微一怔,视线落在指尖。

淡淡的红色,亮晶晶的,黏黏的,滑滑的,还带着程槐清的体温。

猩红的灼热感烈火燎原一般,自指尖开始将他整个人点燃,在体内最不可告人之处狠狠燃烧。

“罪恶”的火焰炙烤着那层紧紧将它包裹,名为“道德”的薄膜。

汽车缓缓驶入无路灯的老旧街巷。

没有光的环境,藏匿于暗处的妄念被唤醒。

许润低下头,那双疏离冷漠的眼睛,此时浸满了情欲,像流动的蜂糖黏在程槐清脸上——黏在半小时之前吻过他的那张嘴唇上。

他睫毛颤了颤,喉结滚动,在她唇角颤颤巍巍落下一吻。

刹那间,他听到一声刺耳的脆响,“道德”的薄膜出现了一条裂纹,丑陋又狰狞,昭告着他的罪行。

他有罪,他爱上了自己的妹妹。

背德的爱,潮湿的恋慕,阴暗见不得光,如同在悬崖上跳舞,稍不注意就堕入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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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阳光透过窄窄的窗帘缝投下来,温润地落在程槐清的肩膀上。

她被厨房一阵嘈杂的锅碗碰撞声吵醒。

昨晚酒虽然喝得不多,但喝得杂,睁开眼,她还晕乎乎的,感觉头有些痛。

坐起身,程槐清看到自己身上还穿着昨天那条裙子,大概是在车上睡着了,许润把她扛回家,才没有换。

想到许润,想起昨天喝酒上头做的那些事,她顿时有些尴尬,连忙锤了两下脑袋。

今天不用出门,程槐清起身换了身居家服,走出房间,就看到厨房的门没关,许敏虹正站在灶台前面,把瓦罐里的汤装进保温盒。

程槐清站在门口打了个哈欠,一脸的不解:“妈,你在干嘛?”

听到她的声音,许敏虹先是转过来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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