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红楼41
事情其实不难查。
因为王惜灵不仅仅给赵答应还有舒答应送了东西,而是整个东六宫里,但凡有点儿宠爱的,全被王惜灵拜码头拜遍了。
只是有些人喜欢这个拜礼,譬如赵答应和舒答应,她们一个放帐子里一个放佛龛上,都是日日相伴的亲近地儿,她们的症状就比较严重,而有些人则因着对王惜灵的不喜,而对这个礼品也是眼不见心不烦,直接塞到库房角落里,她们身上的症状就很轻,更甚至没中招。
水琮得知玉石案再起波澜后,当机立断地封了东六宫。
一边请了周锡儒给东六宫所有的答应诊脉,一边派人去永和宫抓人。
而赵太医则跟自家师父请教了脉象症状后,给六宫的宫人们把脉练手,既然只要靠近了就会受影响,没道理只有主子遭了难,贴身的那些宫人却没症状。
东六宫的答应们本就高度关注延禧宫的情况。
这会儿一听到通知,当即一个个的全都手软脚软,连路都不会走了,最后还是被贴身宫女给扶着去了。
其实那些宫女也害怕,却不敢表现在脸上,还得在心底给自己打气,希望自家主子别中招。
等得知那些人中招的原因后,大部分宫女长长舒了口气。
幸好自家主子不得宠……感谢王答应无视之恩!
延禧宫成了临时诊所,那些被搜出来的‘毒石’则全被请进了樟木箱子,打算想办法销毁,而永和宫那边情况就有些不容乐观。
王惜灵也发病了。
其实她和毒石接触的不算多,因着心虚的缘故,挖出来的箱子也没敢放在自己的寝殿,反而被她藏在了永和宫后殿的耳房里。
永和宫几乎算的上是冷宫,能被分来的宫人,也大多是郁郁不得志的。
看不见前途在哪,宫人们便只对宫殿进行简单的打扫,除此之外,便日常摆烂偷懒,类似于后殿耳房这种逼仄地方,他们连去看一眼都懒得看,所以反而便宜了王惜灵。
那大箱子放在了耳房,王惜灵只拿了几块玉佩放到了妆匣里,用以在秋儿和春儿面前维持自己出身富裕的人设,所以她虽然中了招,反倒发病比赵答应她们慢一些。
她的症状与赵答应相似,浑身冒汗。
起初她只以为是天
气炎热的缘故,可随着流汗越来越多,几乎到了诡异的程度,她也开始害怕了,让秋儿去请了太医,可因为不受宠的缘故,来的是个太医学徒,得出的诊断结果,也与当初赵太医给赵答应诊脉时的结果一样,便只给开了药。
这些天王惜灵一直在喝药。
而受到王惜灵重视的秋儿也渐渐感到不舒服了。
长安带着人去永和宫抓人的时候,秋儿正蹲在廊檐下往王惜灵的药罐子里兑水,打算将原本一碗的量兑到两碗,一碗给主子喝,一碗则是留给自己喝。
看见这样乌泱泱一片人进来,秋儿吓得腿都软了,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长安也不废话,直接一甩拂尘一挥手:“抓人。
王惜灵这会儿正躺在床上,头晕的根本起不来身,只等着秋儿送药进来,听到动静赶忙说道:“秋儿,外头怎么了?
秋儿没回答。
房门却被推开了,紧接着,两个穿着深色宫装的精奇嬷嬷进了房间,一把将躺在床上的王惜灵给拖走了,那举动当真一点儿对答应小主的敬重都没有,宛若拖着一摊死物一般。
倒是长安蹙了蹙眉:“架着走,别半道死了,到时候可不好交代。
精奇嬷嬷们顺价拎小鸡崽子似得,把王惜灵抬的高了些,秋儿也被人扭着胳膊跟在后头,唯独王惜灵的另一个贴身宫女春儿,找了半天,最终在永和宫的西偏殿耳房里找到了,只不过人已经没了。
用裤腰带吊了脖子,尸体都凉了,可见早就死了。
几个小太监合力将人从房梁上放下来,他们在慎刑司里干的时间也不短,看的死人也不少,一检查便能大致上推断出死亡时间:“死了有三个多时辰了。
小太监给长安小声禀告:“估摸着听说延禧宫那边闹起来,她回来就上吊了。
长安‘哼’了一声,只用眼神示意带走。
在这档口自戕,不用想都知道,这玉石案肯定与她有关系,所以哪怕人已经死了,也要带回去调查,只是……长安心情有些沉重地看着眼前的永和宫。
一个早已死去多年的异国公主,当年便搅的后宫乌烟瘴气,时隔多年,竟还能再起风云。
这到底是真真国的阴谋,还是……后宫有人借机生事呢?
“
带走。”
长安冷酷地一声令下,整个永和宫再一次被封锁了大门,等他们离开后,一群御林军迅速控制了永和宫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连旁边的承乾宫都没放过,直接沿着围墙围了一整圈,争取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来,也飞不进去。
王惜灵被带去了慎刑司,连夜严刑拷打。
她本就身体不适,如今又被酷刑加身,甚至都没挺过两轮,就将知道的全交代了,包括给珍妃送了玉观音,给受宠的答应都送了礼,还有一堆东西被她藏在永和宫耳房里。
长安越听眉心蹙的越紧,心也越来越沉。
永寿宫竟然也有!
那里不仅有珍妃,可还有自家陛下的一双儿女啊,这要是出了事……长安只觉得头晕脑胀,简直天都要塌下来了,赶忙喊来了自己的徒弟:“快,去禀告陛下,说珍妃娘娘那里也有。”
水琮听到消息也是心里一沉。
他立即起身直奔永寿宫而去。
正在睡梦中的阿沅就这样被喊醒了,水琮不等身后急匆匆跟随的金姑姑和侍书她们,直奔寝殿的床,撩开帐子就一把将阿沅抱了起来,直接将人给惊醒了。
“别怕,别怕。”
水琮见人被惊着了,赶忙安抚。
阿沅差点都要动手了,听到水琮的声音赶紧卸了劲儿,身子愈发柔软地窝进他怀里,演技一秒上线:“陛下?”
她掩住唇打了个呵欠,目光却赶忙扫过窗外,这才继续问道:“这夜深露重的,陛下您怎么来了?”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显然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朕来看看你,你可有哪里不适?”
水琮这会儿没空寒暄,直奔主题问道:“可有腹痛?或者盗汗的反应?”
阿沅懵懵地思索了片刻,才慢慢摇头:“没有。”她抬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我也没到月事的时候呢,怎么可能会莫名肚子疼?”
至于盗汗:“晚上也不热呀,我开窗睡着呢。”
大约是困倦过了头,连自称都忘记了。
水琮听见阿沅这样说,心到底松了些下来,又亲手摸了摸她的后背,见真没有流汗便愈发松了口气,他没松手,而是揽着她吩咐金姑姑和抱琴:“你去打点儿水来给你主子擦脸醒醒神,你将烛台举的近一些。
抱琴赶忙出去打水去了,金姑姑则举着烛台靠近二人。
水琮亲手接过,将烛台举到身前,借着烛光去观察阿沅的脸色,脸色红不红润看不大出来,但一双嘴唇红艳艳的,一看就很康健的样子。
抱琴很快打来了水,拧了帕子给自家娘娘擦脸。
因着要阿沅醒神,所以水不算热,略带湿气的帕子擦了一把脸,阿沅立即就清醒了过来,再看见水琮时又问了一句:“这么晚了,陛下怎么来永寿宫了?
水琮见她这次是真清醒了,这才将东六宫发生的事告知于她,眼看着她脸色越来越白,身子都有些佝偻了,显然她也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中。
水琮赶忙又搂紧了些。
“她,她怎么能瞎送东西呢?阿沅气愤地喊道:“来历不明的东西也敢伸手,如今害了那么多人,王答应真是死不足惜。
说着,她又仿佛想起什么似得,猛然一把攥住水琮的手臂,目露惶恐:“当初,当初她也送了臣妾一尊玉观音,只是,只是臣妾觉得那东西来历蹊跷,再加上那段时日宫里送礼的姐妹多,便叫入画放到库房里去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难道我也中招了?
“你放到库房里了?水琮见她呆愣愣的,又捉着她的肩膀问了一遍。
阿沅怔怔点头。
“有福,你带人去库房里将东西取了带走。
说着,见阿沅抬头看向自己,又想起她护犊子的脾气,又吩咐道:“你将那个守库房的宫女带去给赵太医看看。
看什么?
自然是看有没有中招咯。
阿沅之前住在前面的正殿,所以库房便在正殿旁边,如今搬到了后殿,库房也没跟着搬过来,而是还在原来的地方,所以说,阿沅距离那个毒石还是很远的,按理说应该是不会中招,但她那个宫女就不同了,主要管着库房,总会有所接触的。
阿沅此时也回过神来:“对对对,给入画好好看看。
说这话的时候她眼圈都红了:“陛下,臣妾,臣妾想看看孩子们。
水琮一挥手。
金姑姑赶忙就出去了,不多时,两个乳娘就推着小床进来了,这种带万向轮的小床是阿沅改造过的,可以平稳的在地面上推行
遇见门槛只需要两个人抬起来跨过去就行。
所以小床推到炕边时龙凤胎还呼呼大睡着一点儿都没被惊醒。
阿沅也举着烛台学着水琮刚刚观察她面色的样子也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孩子的面色水琮则趴在小公主的小床边帝妃二人一人观察一个好半晌才舒了口气。
看来是没什么影响的。
“如今东六宫那边怎么样了?”阿沅这才有功夫问起东六宫。
“正一个个检查呢。”
水琮有些烦躁地搓了搓自己的额头对于东六宫的女人他谈不上喜欢
“那……陛下还要回去么?”阿沅回头看看外面的天色:“这事情一时半会儿也得不出结论来陛下不如就在永寿宫睡会儿吧不然明□□会该没精神了。”
水琮确实熬了大半夜这会儿也确实累了。
他看看天色便点了头:“也好。”
金姑姑和抱琴连忙上前来伺候着水琮去水房洗漱而阿沅则让乳娘将孩子推了回去自己又重新回了床上拥着被子等待着水琮。
很快水琮沐浴归来身上穿着寝衣比起刚刚衣冠整齐的样子多了几分舒适。
“还没睡?”水琮见阿沅坐在床上发呆有些好笑又有些自责他之前还想只围了东六宫不惊醒阿沅如今倒是自己直接跑来了永寿宫。
还把人给弄醒了。
“等陛下呢。”阿沅对着水琮笑了笑:“而且臣妾这心里沉甸甸的一时间半会儿也睡不着。”
她叹息:“也不知道这些石头会害死多少人。”
水琮也不知道。
当初真真国公主的玉石案前前后后死了三百多人不仅有宫妃还有工人和皇子当时谁也想不到那些人是被真真国那个沉默寡言却长相美艳的公主害死的。
“那批石料……是当初真真国公主的嫁妆。”
水琮抱着人讲述当年的事:“当年真真国遭逢天灾本就不大的国土一半被洪水淹没朝廷自顾不暇百姓民不聊生据说有一天深夜突然空中华光大放天降奇石洪水奇迹般地退了。”
“洪水虽退可粮食却再抢救不过来了
于是真真国的皇帝便与父皇写了求救信。
那时候的太上皇也才二十岁,正是满心抱负,意气风发之时,为人强势霸道,对周边国家并无太多怜悯之心,真真国被夹在两个大国之间,更是深谙左右逢源的小国智慧,可这样的小国智慧落入太上皇眼中却是表露无疑的墙头草。
太上皇起先并不太愿意资助真真国。
后来还是尚书令史峥与几个尚书台官员联名上书,要求真真国答应割让城池,只需割据三城,他们便会拨下粮款给真真国赈灾。
史峥等人想法很好,那三城皆是易守难攻的险要,一旦收纳入版图,他们的边境将更加安稳。
虽有些趁人之危,但国与国之间的博弈,本就带着血腥之气。
太上皇虽然霸道,却也是个听劝的,当即发了国书要求真真国割让城池,本来写到这儿,一切就该完美解决,可偏偏太上皇打着国土美人全都要的主意,又添了一笔,要真真国的嫡公主来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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