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虎,张五,你们说郁文礼强多征佃租以及殴打你们二人,可以纸质凭据或人证?”

堂下众人窃窃私语,刘虎和张五抖如筛糠,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二人如实禀告,否则少不了一顿杀威棒。”

听到知县大人威严的声音,两人才回过神。

刘虎咽了一口唾沫,未忘了昨日之人的交代。

“如若此事办不成,那你这条命也不必留了。”

那人一张脸隐在酒楼的屏风后面,声音低沉,眼神阴鸷,手里把玩着一枚玉扳指。

“回禀老爷,收佃租契约皆是郁老爷拟定,小人哪有不遵从,况且当时在场的都是郁家的家仆,就算郁二爷殴打了我们,他们也只会帮着主人家说话。”

这样一通辩白,也算言之有理。

郁文礼急得眼仁泛红,站起来就想去理论,接受到堂上惊堂木的声响,又急忙跪了回去。

“老爷,实在冤枉。”

萧君泽面色不显,左手摩挲着手中的毛笔,右手拂了拂衣摆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做戏做全套,只看沈白庭如何化解这困局。

既然后续不通,那前事如何,也理应解惑。

沈白汀并不慌乱,成竹在胸:“那先说强多收佃租,你们且说说具体的数额。”

“郁家老爷心善,去岁将一直田租借给我家度寒冬,那方田广二十步,从三十五步,总计七百步。”

沈白汀点点头,张五算得也不错,也不催促,只等听后续。

“今年春,刘虎找到我私下想换地种,这本不符规矩,奈何当日我糊涂多饮了二两黄酒,又想着两地相邻,便答应了下来。”

“但我娘子想着我家那块地肥沃,便让他每亩补三斤粺米作赔,总计九斤,没想到这厮以粝米糊弄我。”

刘虎听到此处,睚眦欲裂:“好你个张五,你那广田,根本没有三亩,还想骗我九斤粺米。”

听到此处,沈白汀上前一步,行了礼:“大人,真相已然大白。”

刚刚想打闹的两人还不知道为什么就真香大白了。

“二舅舅,你租契可还在?”

郁文礼点点头,这是自然,自己虽不着调,但关于契约文书这类紧要东西,都是贴身带着。

沈白汀从郁文礼手里接过契约文书,只快速浏览了一遍,便呈去堂上。

“契约上明白的写着广田七百步,则不足三亩,而张五却以三亩换取粺米,是以刘虎被蒙在鼓里,而刘虎不守信以粝米取代粺米,两人心生嫌隙,故而已然结下梁子。”

萧君泽一挑眉,眼里透露出一丝欣赏,没想到这沈白庭思路清晰,没受到半点影响。

“这与郁文礼多收佃租和殴打佃户又什么关系?”

沈白汀看了这堂上师爷一眼,知晓此时身份不简单,竟可绕过知县大人直接审案。

“当然有关,历来我们沈家收租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也是怕自家人不自省,收租时都会带上四大钱庄的伙计作为见证。”

听到此处,知县大人点头传了人证。

少顷一位身着麻衣短袍的男子走了进来,跪下恭敬行了礼。

“在下麒麟钱庄伙计赵秉,今日和郁家二老爷一同收的租,沈家确实有这个不成文的规矩,郁二老爷并没有多收取佃费,也未有殴打二人行径。”

“大胆张五,刘虎,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一通暴怒,张五竟吓瘫在地:“我…我也是受了刘虎的挑唆,他承诺我事成之后给我十斤糳米作谢礼,小人也是迷了心窍,想着要年节了,弄点异样东西尝尝。”

刘虎见张五不顾道义出卖了自己,手攒得咯吱作响。

“是,郁二老爷是没有多收租,但打人的事他却是做了。”

沈白汀打量一番刘虎,不知此人有何目的,一直紧咬着沈家不放,心下思忖,难道此人和郁文礼有旧?

只是还未等沈白汀再次辩驳,赵秉却是先开了口:“此乃我亲眼所见,难道说我麒麟钱庄还能信口雌黄造谣生事不成。”

这麒麟钱庄以信誉著称,招收学徒和伙计第一条就是诚实守信,所以才能位于四大钱庄之首。

刘虎被堵得哑口无言,像斗败的公鸡,垂下头,脑海里只剩下昨日那男人阴晴不变的脸色,自己搞砸了一切,完蛋了。

萧君泽看着从头到尾镇定自若的沈白汀,心思活跃。

看不出来这沈家大郎也是有本事的,也不像是传言中的纨绔。

只是观面相过于白皙文弱了一点,此次自己来的目的本就是为了探一探沈家的底,没想到竟还有意外之喜。

沈白汀对于男人的打量有些不喜,脸皮紧绷,转身快步跨出了衙门。

出了县衙大门,小翠拿了披风裹上沈白汀肩膀。

“小姐,天凉,小心风寒。”

沈白汀瞥了这小丫头一眼,是个忠心耿耿的人。

原身死后,小翠也随后自缢在房中,可惜了。

此时日色平南,微风拂拂,一队南雁从天空飞过,秋雀停在画梁上梳理羽毛,见有人来惊得从帘前飞走。

沈白汀眼眸下垂,大雁尚有队友,秋雀也有家人,自己前路漫漫,其心何归。

“小心!”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堪堪握住那把盈盈细腰,萧君泽已在廊下观察了沈白汀半晌。

沈白汀见来人神色殷殷,无功不受禄,定是有事,忙从男人手中挣脱开来。

手心温度骤失,萧君泽不动声色收了手,纤细的手指在大袖遮掩下搓了搓。

沈白汀秉承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态度,只一脸审视着男人。

萧君泽倏地一笑,本就面若冠玉,目若朗星的人,此时更让人如沐春风。

“沈兄今日堂前辩驳,不可谓不精彩,你是如何得知那刘虎的阴谋的?”

原来只是探听案情细节,这本也不是什么紧密机要的事。

沈白汀抿了抿唇,衬得颊边那颗红痣在暮光下更妖艳了几分。

“这也算不上什么本事,正所谓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那张五刘虎一番说辞颠倒,连基本的田亩计量都弄不清楚,漏出马脚的事也是早晚。”

萧君泽双眼随着那颗红痣移动,一边认可的点头。

“那赵秉又是怎么回事?虽说麒麟钱庄是信誉著天下,但有心之人若有利用,也不是不可能,你就不怕他当场返水。”

暮色渐晚,沈白汀不想在此浪费口舌,欲速战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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