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大家一边吃着热腾腾的早餐一边面对两份亲子鉴定惊掉了下巴。
“草草草草草!没搞错吧!”欧阳嗦了两口粉差点儿喷出来,“他俩有个女儿?还是埋在彰雾山的那个?”
“小时发现的,从医院回来连夜做的鉴定。”聂徐川看向正在角落里隐身的时归,忽然被点出名来一下子坐直了身体。
“勇敢雪莲赛高!!”欧阳忍不住欢呼,办公室里此起彼伏的轻笑声伴着小时法医辛苦了让时归又重新扮演起鸵鸟。
“女儿被杀害这么多年,他们当父母的竟然无动于衷吗?”猴子有些不敢想,他都快三十了他妈还在唠叨他穿秋裤。
欧阳昨天审了一天村民,精神污染都还没消退:“这俩人一个运毒一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能凶手就是其中一个呢!”
“我觉得是殷竹的可能性很小。”谢黎到底心思细腻些,“是杜文进也不会是殷竹。”
“对,我赞同谢黎的想法。那几年殷竹还在为女儿出国念小学的事情奔走,没有理由杀害她。并且根据尸检结果来看,小女孩死状比较惨烈,殷竹作为母亲很难下这样的手。”
聂徐川沉吟一会道:“这一次我们分两条线查,欧阳你接着审彰雾村,找出他们口中神使的身份;谢黎你和猴子去审殷竹,不要太早抛出亲子鉴定和死亡证明,尽量多套出信息。”
众人一一点头。
“时归,你跟我这组去拘杜文进。”
“老大,要不小时跟我这组吧,他还病着就别出外勤了。”
欧阳那天亲眼看到面色苍白如纸的时归被聂徐川从现场抱出来,嘴角的血迹将干未干,现在身体还没好全又熬夜做了鉴定,剩下满脸的疲惫。
聂徐川皱了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时归指了指:“没关系,我可以出外勤。”
被他淡淡地瞟了一眼,迅速而又漫不经心地一眼,却立刻让聂徐川心下一沉。
时归的确钝感慢热。聂徐川事后调出了他当年的档案,未通过心理测试的原因为情绪反应未达正常标准。但时归不傻,他明白聂徐川每一次的拉扯和试探。
杜文进去过医院的事情他们没再提过,可就像种在心中的一根隐刺,看不见却时时感受到。
按照规定,司法工作人员与案件有牵涉的理应回避,聂徐川完全有理由阻止他进入这个案子,可他没有。按办案流程,聂徐川作为队长也可以安排时归回到法医室或者跟别组,但是他也没有。他采取了最隐蔽最迂回的方式去触碰去试探。
聂徐川发现自己下意识想解释,可时归已经站起身来:“聂队,法医室还有事,小孙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先走了。”
“等等。”聂徐川急忙站起身来,一把牵住往外走的时归。他的手腕细瘦,在聂徐川手中不足一握。
看着一办公室人竖起耳朵吃瓜的模样,聂徐川拉着他到了走廊僻静处。
“你生气了?”
“我为什么要生气?”时归平静地望着聂徐川,似乎不明白他为何会这样想。
“你要查杜文进,肯定要把他的一切都查明白,这是你的职责。”时归盯着聂徐川肩上的两朵小花,口吻沉静从容:“我没有理由生气。”
聂徐川哑口无言,一肚子想要解释的话被时归三言两语堵了回去,心里闷得慌。
“我之前的确说过,我不认识杜文进。”时归没什么表情,冷静地分析:“但这确实不代表杜文进不认识我。如果我在旁边能够对案子有帮助,我一定会去的,你不用担心。”
话毕,时归转身回到法医室。聂徐川被他公事公办的态度弄得心烦意乱。他自己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想借机试探时归是真的,想要亲自证明某些事情的心情,也是真的。
但是这话被时归毫无芥蒂地说出来时,一种空落落的心慌却猛然席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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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晚霞如泼开的染料铺展于天幕。
杜文进以涉嫌谋杀的罪名被请回局里接受调查,他眼角微扬,耸了耸肩并未抗拒。这套流程他已经走过一次并不陌生,坐到审讯椅上时上半身呈现出自信的防御姿态。
“谋杀?聂队您恐怕是太看得起我了。”杜文进脸上笑意温和,“我这人从不杀生,更何况是杀人呢?”
面对他的说辞,聂徐川并不急于求一个答案,反而解释道:“杜先生您先别急,我们确实没有找到证据,否则就不仅是请您过来坐坐了。”
讶异于聂徐川的坦诚,杜文进难得低下头,透过金丝眼镜的上方扫了他一眼,聂徐川端坐在椅子上八风不动,面色沉稳不露破绽。
“彰雾山的事,杜先生想必已经知道得八九不离十,我就不多说了。但是在那么多具尸体当中,我们发现了一具与您有关的。”
“哦?何出此言?”
“杜先生有个女儿在国外留学?”
聂徐川刚一抛出,杜文进的眼神霎时间阴沉了,在玻璃片的掩饰下才不至于杀意毕露,他几乎是咬着牙:“有何贵干?”
“你上一次见到女儿是在什么时候?”
杜文进老练圆滑,聂徐川每次审问他时就像是在与熟知棋谱的高手对弈,一子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
聂徐川不放过他面部表情以及肢体动作的任何变化,企图分辨出他真实的语言。却发现此时此刻的杜文进僵硬而呆滞地愣在原地,但多年来上位者的习惯让他用反问盖过了那一瞬间的慌乱无措。
“这与案件有什么关联?”
“当然有关系了杜先生。”聂徐川着看他,第一次从他的神情里读出了紧张,仿佛内心已经有了几分猜测,等待着聂徐川下最后的判决。
聂徐川将一份亲子鉴定放在他面前。
他的女儿没有出国留学过着光鲜亮丽人人称羡的生活,而是早就成为一具枯骨深埋地底永不见天日。
空气中是一阵诡异的静默,没有声嘶力竭的呐喊与滚烫的眼泪,也没有万念俱灰的绝望与哀伤。
杜文进沉默半晌,忽然笑了,带着淡淡的嘲意。
聂徐川皱眉看他,“你想否认?”
“不,聂队。”
他仿佛一块被打碎的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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