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善尝试了好多次,都没将旺善重新关进东苑。

她抛下它,它又跳回她怀里;她迅速关上门,它又“喵”地一声,推开门。没奈何,她只得将旺善又带回小院。

只要她守住它,不让它去找王府那只鬼就好了。

莘善一脸复杂地看着蹲在桌子上认真舔毛的旺善。

手还是很凉。

她招呼旺善和她一起上了床,钻进了被窝。她的小院没有熏过艾草,因此她被子闻起来暖哄哄的。

暖,困,还有闭目前最后一缕白光。

“笃笃笃”。

一阵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莘善被吵醒了。

她用力地跺着地面,无声地抗议着门外之人扰她清梦。可笑,她可不记得她的小院这么惹人喜欢。

屋外很黑。

莘善看着门上的黑影,抬起手却有些犹豫。

“笃笃笃”。

门外那人仍在有规律地叩击着门板。

你会后悔的。心底有个声音在催促她。

莘善手忙脚乱地敞开了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位身穿女子淡粉衣裳的男人——他虚握成拳的手缓缓放下,垂在身侧,莘善听到自己问他:“你是谁?”

她不认识他。

他没有说话,抬起一只手指向了屋子里。莘善只觉得后背钻进一阵凉风,头皮发麻地又问他道:“你想要什么?”

进去。

一支满是褶皱的惨白手指,缓缓移动,指着莘善的眉心。

莘善瞪大双眼,越过那条长长的手臂,看向那尽头的人脸——没有脸。她看看不见那张脸长什么样子,只能看到他满头的簪钗勾着碎发乱晃。

她只觉双腿发软,喉咙像是堵了块硬物般难受,痛苦地微微张开嘴,那硬物像只活物般从她喉咙里冲出,在她闭紧嘴前,露出了一个字,“进”。

瞬间,眼前的男人似被解开封印般,胀大,抻展,又坍塌成一滩粘稠的糊状物,迅速攀着她的腿向上,然后钻入。

莘善来不及阻挡他,便痛苦地捂住肚子,跌落在地面,不住地翻滚。她的肚子好似被刨开了。

冷汗涔涔,汇集成水柱潺潺地淌着。

“滴哒、滴哒”。

莘善只觉眼前一片白光,刚才剧烈的腹痛像是没发生过一样。满握着衣物和皮肉的手缓缓松开,她看向自己的腹部——皱起的衣料如同一朵素白的菊花绽开,然后自花心涌出鲜红。

“啊……”

莘善手颤抖着,想要捂住却又用不了劲,只能无助地悬空着,看着那朵素白渐渐变得血红。

莘善。

她猛地抬起头,面如土色。白光里,那个粉衣男子递给她一把剪刀,她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地剪开他的衣服,一点一点地铰开他的肚皮,红的黄的青的紫的流了一地,染红了他的衣裳。

莘善张开双手,满目血红。她听到耳边有重重的喘息声,还有痛苦的呻吟。她的胸膛也在剧烈地起伏着,带动着她的手也一起晃动,滴滴答答,从手上落下了一截滑腻腻的红白。

她蓦地反应过来,在那东西带动着手中所有东西掉落之前,将它们都塞进了面前那人的肚子里。

她僵硬的脸上牵起一丝微笑,看向面前那人——原本没有五官的脸上现在却多了一个小鼻子,一张鲜红的小嘴,还有一双空洞的没有眼珠的眼眶。原本修长的身形也缩小,缩小,她的一只手便可堵住那人腹部的破洞。

莘善惊恐地往后跌去,头上的珠翠摇晃,铃铃作响。

“啊啊啊啊!”

她双手捂住自己眼睛,仿佛它们马上就要掉出眼眶一样,十指狠狠扣进眼眶,固定住。挣扎地站起身,她踉跄地往外跑。满目洁白,她看不到路。

“笃笃笃!”

又是敲门声。

莘善不敢再睁眼,朝着声音传来的反方向奔跑,却一脚踩空,骨碌碌地一圈一圈地往下滚。

“哐当!”

莘善以头抢地。

“谁在里面?!”

一个女人的声音。

莘善眼冒金星,痛苦地用手撑住地面,勉强站起身。

“谁准你进祠堂的?!快滚出来!”

那个女人边敲门边喊道。

脑袋像是被灌满水一样,肿痛难耐。莘善轻轻晃动头,耳边响起一阵刺耳的声响,配合着她急促地心跳声,一阵一阵地刺痛着她的眼睛。

“你到底是谁!”

莘善被吵得难受,双手“梆”地一声按在门上。在她震惊地看着手中握着的剪刀时,门被她推开了。

“……莘善?怎么是你?”

莘善茫然地看向宁嘉洺,扑面而来的是艾草香和烧焦的糊味。

“又被罚了?”

莘善看着她忽闪如蝶翼睫毛,慢慢举起手中的剪刀。

“啧!从哪捡到的烂剪刀。”

莘善察觉到她打量的目光,悻悻地低下头,将剪刀藏至身后。

宁嘉洺不耐烦的声音响起:“罚完了就早点回去,别在外面乱晃。”

“好。”

府内开始点灯了。

莘善蹲在墙头。脚下是黄澄澄,头顶是黑黝黝,她在交接处静静地不知所措。她从怀里拿出那把剪刀——黑褐色的锈垢厚厚地覆盖在上面,用手轻轻一抠便会簌簌地落下锈渣。

莘善将它翻来覆去看了个遍,不觉得它会有什么用,可扔又觉得舍不得,只得拿在手里把玩,在墙根处堆起一丛丛如蘑菇般小小的黑山。

微弱的声响。

莘善转头看向身后——一双绿眸子由远至近,在她身后几步远处蹲坐下一只黑猫。

“喵。”

莘善蹙着眉,调转身子,也面对着它蹲在墙头。

“你别再乱跑了!乖,我们回家。”

她试探性地伸出手,身子前倾,却在触及它伸来嗅探的鼻尖前,扑了个空。

旺善又跑掉了。

莘善很生气。她暗暗发誓一定要抓住这只不听话的小猫,然后将它好好地关上几天。

因为胸口闷着一口气,莘善脚下的步伐也重了起来,踩碎了好几片瓦,但她已无暇顾及是否会被人发现——旺善就在她面前三步远处,只差一点点便可将它抓住,可就是差这一点点,她连它的毛都没摸到。

她随着它跳下,终于将它逼到了一堵墙前。不等旺善转身,在它停下的一瞬间,莘善便飞扑过去,将它抱了个满怀。

“嘿嘿,这下你跑不了了吧!”

莘善搓揉着旺善的猫头,狞笑着说。

“……是……很难……”

远处传来人声。

怀中的旺善没有挣扎,莘善无趣地松了松紧箍着它的手臂,抬头看向四周。

西苑。大家住的地方。

她浑身一僵。旺善从她怀里跳出,不见了踪影。莘善回神,起身欲追,却在下一瞬贴紧墙面,陷进黑暗中。她看着前方门洞走进两个人,然后从她面前轻松走过,却在她脑中重重落下一句话。

师姐那双眼睛真勾人。

师姐那双眼睛真勾人。

眼睛真勾人。

眼睛真勾人。

她双手在身后的墙壁上摸索,凸起,凹陷,沿着勾勒,屏气,探寻。

眼睛。

眼睛。

她猛地转身,双手扣在那两个隆起的圆球上——身后是一座影壁。

“我早说了,眼睛这种东西……”

指尖钝痛,她狠狠地扣着。不管这墙上刻的是什么东西,她现在想扣下这两圆珠子。

盖住就好了。

她看向沿着凹槽缓缓流下的暗色液体,停下了动作。

用什么?眼皮?

不。

……睫毛。

倏地,她听到面前一阵滋滋滋的声音。她的眼睛突然好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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