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翎一讲起制药,便滔滔不绝,她细致地把那枚药丸的成分,以及每一种成分的功效解释给两人,结论就是药丸有非常大的问题,且不易被察觉。

纪宁萱轻拧眉头:“那若是孩童自生下来便被诊断为心脉弱,太医断言活不过十三岁,可有解决之法?”

雪翎想了想,“这个我需要诊脉,天生心脉弱的孩子受不了药性太强的药,不能一味地乱用补药,用药之前一定要试试药的烈性。”

试药……难道长公主绑了那些人为她的孩子试药?

纪宁萱茅塞顿开:“还好有雪翎,你真是帮了大忙。”

雪翎乐呵呵的,一点儿也不谦虚地自夸道:“那是,我这个小神医可不是吹的,萱姐姐收留我那可是捡了一个宝贝……诶!”

雪翎话还没说完,就被落雪拽着往外走,“小神医呐,以后记得喊小姐,不对,找夫人之前有点眼色。”

雪翎:?

她干什么了?

雪翎前脚刚走,纪宁萱又想到什么,着急忙慌地往外走,匆匆留下了一句:“夫君在家等我,我去一趟大理寺,很快回来。”

纪宁萱骑马赶到大理寺时,刚好白玟也在,她特意避开陆宜,偷偷将白玟拉到一侧,问她寻得前几日看过的案宗。

白玟扫过案宗时,发现有端倪,“这字迹不是评事写的,虽字迹相仿,但仔细看去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

白玟说的这卷案宗正是失踪的第一人,若是伪造的,说明第一位失踪的不是老婆婆,纪宁萱又急急忙忙将案宗审视一遍,孩子,老人,妇人……

白玟这几天又把案件捋了一遍,有一处疑点:“那些孩子的父母报过案后,再没出现过,我因受伤,方才从官差口中得知情况,这点陆大人不会注意不到。”

这么多条人命,纪宁萱压下心中惊诧,让白玟千万不要去找陆宜对峙,万一长公主一怒之下杀了陆伯母,后果不堪设想。

白玟也知其中定有隐情,应了下来。

纪宁萱正欲翻身上马,又拜托白玟:“白少卿,你偷偷带人去查城外的村庄,是否有一处村庄有老郎中的,若是查到,还请告知。”

陆宜既然受到牵制,村庄一事定然也无法如实相告。

白玟应下:“自然。”

纪宁萱一路疾驰,跑回竹韵苑,凌云出去半日,也回了府中,正与江砚珩禀报善堂一事,确有猫腻。

纪宁萱气还没喘匀,就将心中猜测说了出来:“我怀疑真正失踪的都是孩子,而老人和妇人都是掩人耳目的手段,长公主会不会是将那些孩子抓去试药了?”

江砚珩倒了杯茶递给她,纪宁萱一口饮下,这才缓了过来。

“别急,善堂和药一事我派人去查,我们先入宫一趟。”江砚珩示意凌云准备马车,凌云领命退下。

纪宁萱不解:“现在?为何?”

他们未取得确凿证据,若长公主抵死不认,陛下如何能信?

江砚珩唇角勾起一抹笑,俯身贴近女子耳侧,戏谑道:“为了答谢夫人信任为夫身体好,带你去见岳父。”

“身体好”三个字说得极慢,纪宁萱面色霎时飞上一抹红,来不及害羞,一双琥珀般的眸子就因后半句话变得明亮起来。

她又惊又喜:“真的可以见到阿爹吗?”

江砚珩点头,纪宁萱喜不自胜,抱了一下江砚珩,怀中的软香一触即分,纪宁萱跑去重新换了身水蓝色罗裙,对着铜镜梳妆打扮了一番,还跑到江砚珩面前转了一圈,“这身可以吗?”

纪宁萱开心得冲昏了头脑,都忘了江砚珩看不清,即便如此,江砚珩还是点头笑道:“很好看。”

去宫里的路上,纪宁萱眼底染着笑,扬起的嘴角就没下来过,她已经太久没见到阿爹,也不知阿爹会不会怪自己鲁莽行事,接下了这案子。

一颗心上上下下,不多时,马车便到了宫门前。

进入宫门,琉璃金瓦在光照下熠熠生辉,掠过的飞鸟留下清脆悦耳的叫声,在两壁之间来回折返,过了宫道才渐渐匿去。

纪宁萱七岁那年来过宫里做公主陪读,但她对这座宏大磅礴的宫城印象谈不上多好。

她第一次进宫时,心中感叹这座宫城的富丽堂皇,雕梁画栋,美轮美奂,金碧辉煌的大殿内歌舞升平,各宫妃子雍容华贵,姿态万千,看得人眼花缭乱。

除却这些表面的华丽,她也看见这座宫城之下的黑暗,那是她平生第一次见到真正的死亡,满塘荷花的池子里,浮出一具美人尸。

听说是趁皇帝喝醉爬了龙床,才成了妃子,还为皇帝诞下一子,最后却失足掉进了莲花池溺死,令人唏嘘。

但背后真相如何,这宫内的人都心知肚明,却也无人敢说。

自此之后,纪宁萱一连做了好几日的噩梦,发热不断,纪老爷子便到御前辞去了纪宁萱公主陪读的事宜。

她想,或许这里才是吃人的,连自己也差点被拽入这无底深渊。

思及此,纪宁萱握着人的手紧了紧,高高的宫墙内,人命显得何其渺小,仿佛一闭眼就有可能再也睁不开。

江砚珩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她好像在害怕。

关于她的过去,他了解的实在太少,他现在想安抚她却无从开口。

十几年来,江砚珩的人生轨迹和纪宁萱很像,日日忙于学业,精进武功,苏清在教导他一事上,更是严上加严。

他对情爱一事也无甚兴趣,尤钰时常打趣他是个外热内冷的,莫不是要和老师一样孤身寡人一辈子。

直到马球比赛上女子飞扬的发尾,裙摆随风而动,只一瞬间,那抹窈窕的身影,开怀明媚的笑脸便刻在了他心上。

他向来是不信一见钟情的,可感情有时就是很奇怪,只一眼就让人无法遗忘,轻而易举地动摇了他的心。

可知晓她已有婚约,这份情自此被他埋藏于心底。

命运弄人,兜兜转转两人竟因此结缘。

江砚珩无奈一笑,他自认向来行事坦荡,面对她却有一种偷偷摸摸的感觉。

余光瞥见某人弯起的嘴角,纪宁萱侧脸看去,稍稍安心了些,“你笑什么?”

罢了,除了一见钟情,还有日久生情,江砚珩含笑:“我只是突然想到今日的天牢应该很热闹。”

纪宁萱疑惑地看他一眼,天牢关押的都是重刑犯,何来热闹一说?

皇宫西侧,天牢。

阳光穿过铁窗,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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