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榆都为我大开方便之窗,自然不可辜负一片心意。”

宁轩樾单手撑住窗棂,长腿一扬侧跃入窗,翻飞的衣袂好不潇洒,偏生脚下故作虚浮,一趔趄落入谢执怀中,嘴唇若有似无地自他耳垂蹭到锁骨。

“偷香窃玉,倒也别有风味。”

他低笑间胸腔隐隐震动,与身体的暖意一并透过轻薄衣衫,熨烫至谢执胸口。

谢执调笑不成反被揩油,自耳根一路热到心口,面上强装镇定,推他站好,“这么熟练,也不知道翻了多少人的窗才能练出来。”

宁轩樾护了下手中提的包裹,见好就收地站直了,“没别人,以前在扬州翻你窗练出来的。”

一句话堵得谢执语塞,盯着他不出声。

一身赶路回京的风尘洗净,眼下一片淡淡青黑却冲刷不去,看得谢执心里发紧。

不料宁轩樾先声夺人,摸了把谢执的脸,轻声笑问:“怎么又瘦了,想我想的?”

这家伙脸上恐怕只剩一张厚脸皮包着骨头。

谢执要气气不起来,只得没好气道:“对,想你想得茶饭不思辗转反侧。”

宁轩樾也没当真,蘸了点若隐若现的嗔怪当甜头,就心满意足地弯起眼。

“穿得这么少,晚上还是别吹风了。”

他虚掩窗扇,施施然往屋内走,颇有反客为主的自觉,边放下手中包裹,边随口道:“皇上这趟赏了我不少东西,还有些野参阿胶之类的补品,我让吴伯明天都送来。”

身后好半天没有动静。宁轩樾动作一顿,恍然意识到什么,忙回头走到谢执身边,“是不是……是不是不想要他的东西?”

谢执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闹了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误会。

“没,”他笑笑,“又不是小孩子。”

不平则鸣是少年人的特权,不谙世事时总以为“粉身碎骨浑不怕”是最大的勇毅,后来才发觉天平上不止性命、忠义这几张筹码。

见谢执笑意淡薄,宁轩樾皱起眉,“宁宣弈这老东西,年纪大了反倒心软得不是时候。此时是我思虑不周,以为一个陈烨足以将陈翦拉下水,没想到还有个没用的太子挡路……”

谢执无奈地捂住他的嘴。

“这和你又没关系,你急着揽什么罪过?”

宁轩樾的薄唇紧贴他指腹,触感温软,伴随轻柔的呼吸扫过指尖,酥麻一片。谢执脑袋一空,慌忙撒开手,不小心说漏了嘴,“我只是觉得你穿月白色很好看。”

宁轩樾眨眨眼,失笑。

他压下眼底未褪的不愉之色,长臂一展揽谢执坐在床沿,“承蒙谢大人厚爱。”

谢执耳热,但细想又觉不妥,本着严谨的精神小声纠正,“……也不止穿月白色好看。”

这回宁轩樾是真乐出了声,满身疲惫一扫而空,忽然起了坏心,“谢庭榆,你说实话,是不是之前就觊觎我了?”

“什——混账!”谢执瞠目于他的不要脸,但心思不受控制地回溯起来。

宁轩樾逗他,“你之前说半夜睡不着会想起我,怎么想的?”

谢执诧异,“我几时说过?”

话音未落,他蓦地想起婚宴翌日,自己为了试探对方说的那句“在雁门关时,夜里难得安寝,我有时会想到你”,不禁哑然。

“你怎么还记得这茬……”

宁轩樾道:“早就说了,你说的话我都记得。”

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却让谢执心一软,没再故意把话题岔开,答:“就是单纯地想起你……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若是没有机会,早知道当初就该好好道个别,答应请你喝酒,也来不及兑现了。”

见笑意凝固在对方嘴角,谢执有意开个玩笑活跃气氛。

“也不知道你在京城过得如何,和我这种杀孽太重的人厮混过,是不是又要被惠明住持埋汰……唔?”

适得其反。宁轩樾脸色微变,按住他嘴唇,欺身将脸埋在他颈窝喃喃:“少听那帮吃了苦头就躲到青灯古佛前的秃驴胡扯。”

谢执“哦”了一声,僵硬的身子小心软化下来,抬手攥着他衣角。

宁轩樾闭眼深吸一口气,仿佛隔着衣物触及他肩头伤疤,忍不住问:“听齐姑娘说你伤又疼了。”

谢执心里暗怪齐洺格嘴不严实,“没,天气暖和起来,好多了。”

“噢,”宁轩樾松开手,垂眸看着他小腿,“那就是天冷时疼,但从来没同我说过。”

谢执没想到他这时候还要秋后算账,讪讪道:“之前收到蒋中济密信,我总得给枉死北疆的弟兄一个交代,万一你真是……冲你嚷嚷腿疼撒娇算怎么回事?”

“我现在也不算什么好人。”宁轩樾撩起他裤腿,手心贴着突出的踝骨,滑过几道交错的伤痕,最后轻握住膝盖。

他没看谢执,无视对方轻微的挣扎,压抑语气问:“若是我真的贪墨军费,你要杀了我吗?”

谢执眉心一皱,伸指强行扳起他的下巴,盯着他双眼问:“你会吗?”

宁轩樾直直看向他。

面前的凤目凌厉,但眼中并无审视,反倒清冽如酒,令他未饮先醉。

“不会。”宁轩樾动了动唇,“但早知如此,我当年绝不会让陈烨——”

“你不帮他自有别人帮他,陈翦和陈烨沆瀣一气,也不是你能阻止的。”

谢执刚要满意地撒手,听他此言,手下加重力道,直到宁轩樾微微点头,这才卸力揉了揉他的下巴。

不料宁轩樾却未放过他,温热的掌心一拢,覆住他腿弯,再次问:“是不是很疼?”

当年扬州府的谢家小少爷也曾张扬跋扈过。父亲性格古板,他更是叫苦喊疼得大张旗鼓,一碗药非得配一碟糖藕才能下肚。

不过后来想叫疼也无人回应、无济于事,更自觉无理取闹,可笑可鄙。

腿上的温度蔓延至眼底,谢执眼眶发热,紧抿的嘴唇松动,最终还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伤痛是可以习惯的。贯穿肩头的伤口将神魂钉回肉身,反复断裂的腿骨支撑他爬出梦魇,甚至旧伤的阵痛都像一味成瘾的药,能够麻痹深夜无眠时的惊梦。

谢执咽回涌到嘴边的话,蹭蹭宁轩樾的指尖,再次摇头,“没那么疼。”

看神情宁轩樾是半点没信,握着他腿弯不作声。

微风拂过窗纱,泛起窸窣的轻响。谢执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视线飘到那只被忽视的包裹上,生硬地转移话题。

“这是什么?”

看出他的不自在,宁轩樾没再纠缠,轻轻放开手。

他卖了个关子,没立刻回答,而是倾身将包裹提到床头,揭开层层软布,露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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