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东拼西凑小乐队（四）
科恩冷静地想，操。
大白天的撞鬼了。
是人吗？
怪不得人家沉默寡言，吃饭的时候都对他们爱答不理，原来是真大佬！
要是托马斯知道科恩是怎么想的，想必他会觉得莫名其妙。
……谁在主人家第一天会说太多话啊，他这叫严格遵循陌生人的边界感。
以及他从来没有不理过任何人，明明他一直是有问必答的，和别人对话时也从来没有惜字如金过。别给他乱加奇怪的设定啊！
明明是你们乐队内部关系太融洽，聊起天来他这个初来乍到的根本插不进嘴！
……这么一说，是你们在排挤新人吧。
科恩还是很难理解。
一千两百码精准狙击随便放到哪个国家机构那都是要好好保护的战略级狙击手。
艾迪那小子怎么捡到的这么个家伙？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见过托马斯的实力之后就那么笃定对方一定不是哪个机构派来追捕他们的特工。
第一，谁派有这种实力的家伙抓他和基安蒂啊！贝尔摩德和琴酒还在潜逃呢，怎么看都轮不到他们。
第二，他可是听基安蒂描述过托马斯刚出现时的狼狈模样的。当时他的状态很明显有些脑震荡。
脑子正常的机构都不会要求这种水平的狙击手靠弄伤自己来接近罪犯！多危险啊，磕到碰到怎么办？
这双手这双眼可比黄金还值钱啊！真要出什么问题科恩都替他们心疼。
所以纯粹是艾迪这小子撞狗屎运了吧。
要不还是劝他去神社……咳，日本呆多了说顺口了。
要不还是劝他去教堂忏悔一下吧，往乐队里捡了四次人，两个组织成员一个身份神秘的狙击手，怎么看都像是被什么魔鬼缠住了。
基安蒂比较直接地出声骂了一句脏话。
“你刚刚还和我说你只是普通流浪汉？”她难以置信，“我看着那么好忽悠吗？”
身为狙击手他们当然知道一千二百码的含金量。说实在的他们俩的射程加起来也就一千二百码。
他们的震惊是理所当然的，但即使是射出这一枪的托马斯自己可能也没有想到，在一公里外还有个人也陷入了兴奋。
琴酒在阴影处眯了眯眼。
此时此刻他正在跳蚤市场的暗处，距离朱蒂直线距离不到一百米。
他和基安蒂、科恩那两个废物不一样，失去组织的庇护的确让他的处境更为艰难，但他确信自己依然能依靠自己的力量东山再起。
派出去引朱蒂上钩的是他新收的小弟。
其实挑衅FBI是个很烂的选择，他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先退避锋芒，蛰伏着积攒自己的力量。
但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验证。
这就要把时间线拉回到三个月之前各国机构针对组织的决战了。一个晚上发现波本和基尔都是老鼠不说，就连贝尔摩德都在胳膊肘往外拐。琴酒至今想起来还是很想冷笑。
……贝尔摩德这个蠢货，以为给日本公安帮助之后就不会入狱了吗？现在不一样在各国狼狈逃亡！
他做梦也想不到贝尔摩德是被善良和光这些他觉得莫名其妙的东西吸引着跳反的。
组织决战那天，乌鸦彻底被摧毁了，乌丸莲耶被捕，而他他受了重伤，被伏特加拼死护着才逃出去。
终究是永远忠心耿耿的小弟，伏特加勉强给他找了一所不会把他交给警方的黑诊所。
醒来之后他第一反应是问赤井秀一死了没。
没别的意思，他和那家伙虽然在组织里睡过几次，但是绝对没什么藕断丝连的情感。
主要是他知道以那个FBI的责任心，一定会出现在决战现场，而听见他死亡的信息绝对可以让他拥有愉悦的情绪，加快恢复速度。
结果就听伏特加惊讶地问：“赤井秀一是谁？”
没了墨镜遮挡的眼睛里满是“完了老大受伤出精神问题了我要怎么办啊”。
琴酒：“……”
他有点想吸一口烟，但是被伏特加阻止了。
他说：“那莱伊呢？”
伏特加更茫然了：“大哥你说酒吗？现在你伤得重，不能喝，尤其是这种烈性的威士忌。”
……你是我妈吗，管得真多。
琴酒语气很冷：“代号莱伊的成员呢？”
伏特加那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了很多内容。
从“大哥被撞到脑袋脑震荡出现了幻觉”到“大哥有严重心理疾病幻想出来一个不存在的代号成员”。一溜儿想法排成一排晃得他眼花缭乱。
最终他觉得自己悟了。
一定是组织卧底过多导致溃败之后，大哥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给自己幻想出了一个忠心又有能力的组织成员当同事！
他苦着脸刚想哭丧，就被琴酒一拳轰中面部——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大哥刚醒就有那么大力气，理论上麻醉时间都没过完，但他也不敢问。
琴酒面色不善：“清醒了吗？”
伏特加：“……”
他不胡思乱想了还不行吗……
总之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试探，琴酒甚至动用了没人知道的人脉调查FBI和MI6，连逃到欧洲去的贝尔摩德都联系上了，他终于确定了这样一个事实：
没人记得赤井秀一，除了他。
那家伙留下的痕迹还在，组织被推翻他分明就是罪魁祸首之一。但他想不通为什么没一个人深究一下推翻组织的计划里为什么缺了一块，没人深究一下FBI行动小组是不是少了个成员。
那个高中生侦探不是总是说“真相只有一个”吗？他亲眼看着那小子摆了一个酷炫的姿势说着这句话就带着波本把boss给逮捕了。
赤井秀一不见了你就没察觉到不对吗？能不能给我查查真相？
你身为侦探的敏锐呢？一天天“赤井桑”“赤井桑”的，到最后你们的羁绊就这？
废物！
琴酒：“……”
按道理说他应该高兴，看着宿敌就此消逝没人记得可真是太让人喜悦了。
但他高兴不起来，他自己也解释不清为什么。
好烦。
这种情感真是让人厌烦。
他叼着烟，氤氲的雾气随着风飘远，默念着那六个音节。
赤井秀一。
一个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就连人们的记忆里也找不到他的身影？
他要做什么才能找回那个和他对着干了几年的家伙？
只有自己留存着记忆实在太憋屈了。这就像你看动漫的时候有个很讨厌的角色，但你找不到任何吐槽的人，因为没人看过这部动漫。
啧。
所以他就跑纽约来了。根据他的调查，赤井秀一以前那个组织应对小组的组长，姓布莱克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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