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5

说实话，戴云岐在跟着几位哥哥姐姐回收容局的时候还是紧张的。

倒不是因为家里还有值得牵挂的，毕竟就在昨天他刚得到一个噩耗。

他那个不靠谱的父亲将那个老破小的房子典当出去，想要拿着钱跑路，但好心人郑澜飞速帮忙报了警。

如果今晚他不跟着李世间他们去收容局，就得做好睡桥洞的准备。

既然情况已经是这样，他们连更魔幻的梦境都走过一遭，为什么不能去那个更奇妙的地方看看？

怀着这样的想法，戴云岐抱着怀中一直喋喋不休，相当能说的古典人偶就坐进了街边那辆出租车里。

会去哪里呢？

戴云岐小朋友设想过很多地方。

也许是像排档电视机里展现的威严礼堂？或者梦里那些梦幻宏伟的宫殿？

他想了很多地方，但真的没想到出租车会变成宇宙飞船，带着他们就地直接冲破云霄，摆脱物理及其以外层面的种种束缚，最后来到外太空。

戴云岐和凯蒂双双扒着车窗看外面瑰丽的宇宙。

在他们身后，那颗蔚蓝的星球转瞬就变成了遥远朦胧的光点。

人偶嘟囔着，“好久不见这样的景色了。”

戴云岐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很快他的嘴巴张得更大。

因为一座庞然大物渐渐清晰地映在他的视网膜上。

戴云岐年纪还小，但他觉得哪怕将刚刚落在身后的地球拉过来和这个建筑物比较体积大小，可能也不过它的三分之二。

太空中漂浮着由无数小正方体组成的巨大矩形体建筑，有些正方体纹丝不动地悬浮于空中，有些则在不停移动，但整体看来还是如此神秘，并充满难以用言语详细描述的守序美感。

很快，他们乘坐的这辆由出租车改装的宇宙飞船就顺利停泊在那栋建筑的对外太空港口。

“我们已到达目的地，请您收拾好自己的随身物品，注意两侧车门外车辆来往，下车后安全出行。”

艾的提醒声温柔地响起。

戴云岐这才从震撼中回神。

他发现飞船又重新变回了出租车，这让它在整体偏向科幻风格的停泊处显得格外醒目。

郑澜第一个下车，然后拍了拍车盖。

“每次突破宇宙速度都要转变形态，干脆这几天琢磨一下怎么升级这方面功能……”

“如果您在升级时减少部分武器装备，或许能够更轻松高效地达成这一目标。”

艾的声音从停泊口的广播里传来。

与此同时，像展示军火储备一样，这辆从外表看理应和功能一样平平无奇的出租车开始自动掀起前盖后厢，四扇车门反向转动几圈，露出极具视觉效果的漆黑枪炮。

现在谁要说这是出租车，只要不瞎的人都得扇两巴掌让其醒醒脑子。

这哪里是出租车了，说是只有出租车外壳的移动重火力炮台还差不多！

郑澜搓了搓下巴。

“凡人才会两者取其一，我的话，为什么不能两个都要？”

李世间对郑澜三好员工的钻研敬业精神拍肩表示赞许。

但郑澜脸上的笑容还没持续多长时间，转头看见自己身后乌央乌央冲过来一大群熟悉的防毒面具加白大褂的时候，他瞬间鸡皮疙瘩暴增，连忙喊道：

“这次又要抽血？！”

“想什么呢！你小子已经是过去不知道多少第手材料了！”

“让让让让！哎呀——小朋友真可爱！多大年纪呀？听说你作为人类，自身的波动维持竟然相当稳定，可以让哥哥检查一下吗？”

“去去去别听他的！来姐姐这儿，我给……那什么编号7896号世界里怎么说来着？我给你好果子吃？”

“什么好果子？人家说的难道不是糖果吗？”

“呃，反正就是这个意思！来来来小弟弟，给姐姐看看你到底什么本事把梦境的造物都能直接带到不同维度！”

待在戴云岐怀疑的凯蒂愣了半天，像是单线程神经终于迟缓地反应过来一个信号。

“对啊！我怎么还在这个维度？！”

由于能力的特异性，她一般不好离开自己的异空间维度。

也就是按理说，她的可活动空间仅局限于梦境。

想要进入其他维度，她需要多耗费无数的精力，付出更多的代价，才能让梦境和现实先同化再接壤，做不到像其他收容物那样尖锐地直接侵蚀部分现实维度，完成强制接壤登陆的过程。

结果刚喊出这句话，凯蒂就发现周围一群白大褂正隔着防毒面罩，对她投来怜爱的目光。

“凯蒂……还是老样子啊。”

“没事，真不愧是局长钦点的吉祥物。”

虽然暂时还没有恢复记忆，但凯蒂下意识露出张牙舞爪的不满模样。

“你们什么意思！”

那边吵吵闹闹，这边眼看身后一群人“见异思迁”地抛弃自己，围在戴云岐小朋友身边，郑澜有些不是滋味地啧啧嘴。

“看看看看，这就是他们这群研究收容物本质的嘴脸。”

李世间说道：“觉得寂寞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去局长办公室述职。”

郑澜立马把头摇成拨浪鼓。

“我去准备一下改造材料！”

说完他心里那点不是滋味早就散得一干二净，和每一个听到要去局长办公室的人一样眨眼就开溜到老远的地方。

李世间也没有阻止他的离开，理了理衣袖往局长办公室走去。

不过站在门前的时候，他没有忙着像以往一样直接推门而入。

此刻屋里两人的谈话接近尾声。

科研部部长黛西拘谨地坐在局长对面。

她抓着自己蓬松的金发，手一直在扯自己原本只是随便搭在肩头的白大褂。

这个办公室里的一切都显得非常井井有条，甚至已经可以算得上有种不近人情的秩序感。

而她就像一滩完全不规整的金色毛线被不情不愿地踢进来，进行着心惊胆颤的述职报告。

“安保部已经联合科研部进行了缺损盘点，七天前我们申请调用【概念造物-空间追踪信鸽】找到了当时造成爆炸的入侵者痕迹，其最终地点已确定就是编号7896号世界。”

黛西语气恭敬地报告。

李寻欢身穿职业装，背后的巨型大屏上画面还停留在停泊口附近。

此时戴云岐和凯蒂还在和一众狂热的研究员们进行拉锯战，更准确点来说，是大家拉锯他们到底先去谁的实验室。

李寻欢指了指戴云岐。

“我记得编号7896号世界，就是找到S-0007和A-9009的维度。”

也就是找到郑澜和凯蒂的世界。

黛西点头。

“提取郑……S-0007的体内血液进行分析后，我们发现他的能力有了显著提升。”

“就像【C-3890-循环公交】，以及暂未回归的【C-3387-血浆电影道具生产工厂】一样，按理说应当稳定的波动发生了细微的偏差变化，直观来看也就是实力的加强。”

“这一点是和留在局内的收容物最大的不同。”

但也正是这一点更匪夷所思。

世间万物都能散发难以察觉的波动，但除人类以外的波动是固定的。

从被创造、从被诞生之初就以其能力的表现被钉死在一串不变的数字上，只有人类能够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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