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跟着童远舟上了鼎葛的车,天空此刻放晴,路面的积雪化成了水,车子还没开出蛟江市,老李迫不及待一连追问了好几个问题。

“胡央是被迫吞毒还是自愿?”

“他是因为被逼迫吞下,还是吞下后被发现,逼迫不成杀了他?”

“他的同学不是说他喜欢带刀吗?为什么身上没有?”

“如果带了刀,他可以防卫,防卫失败对方夺了刀没有用刀伤害他?”

童远舟摇了摇头,如果胡央死亡24小时内就被发现,以现在法医还有刑侦的技术,这些问题就算没有确定的答案也能有个大概的指引。

尸体在冰凉的水库里泡了几个月,现在只能知道,他吞的时候是自愿的,至于是被迫自愿还是主动自愿无法判断。

但是通过他吞咽前24小时排空肠道的行为来看,胡央要么想借此尝试体内□□运输获利,要么就是有专业指点。

晴空下,路比昨夜摸黑前进好走的多,不过半个来小时,鼎葛的车已经停在了台球室的门口。

昏暗的台球室里没有人,老板贾厝内里还是穿着跟昨天一样的衣服,只是外面多套了一件脏兮兮的黑色厚袍子,腰上的松垮垮系着带子。

他站在球桌旁整理擦拭球杆,球台。

他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来人停下了手里的活。

童远舟从兜里掏出烟盒递了过去,他犹豫片刻伸出黢黑的手抽出一只烟点燃。

“你认识胡央?”

“这个镇上就这么大,相互之间都认识。”贾厝好像回答了童远舟的问题又好像回避了正面回答。

“我们是警察。”童远舟刚说完这五个字,贾厝点点头。

“猜到了。”

“除了警察,谁会在意这个镇上的一个小人物。”

“你也是这个镇上的,你全名叫什么?”

“贾厝,今年26岁,和胡央一样父母都死了,我和他不一样,我还有我阿爸留给我的这两间破店铺可以有个混日子的生计。”

贾厝很配合童远舟的询问,问什么答什么,好像对于警察上门丝毫没有排斥和惧怕。

“这的生意好吗?”童远舟环顾只有几张台球桌的店。

“还行,这个小地方花钱的地方没那么多,自己吃喝用不了几个钱。”

“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饿不死就行。”

贾厝说到这苦涩的一笑。

“昨天他们,你的客人们说你和胡央打过架?”

童远舟不知道怎么定义昨天那帮人,想了想找了个代称,贾厝听完点了点头。

“打过,不止一次,这镇上都知道我和他有恩怨。”

贾厝毫不避讳自己和胡央的过节,童远舟听得一乐。

“你知道胡央去哪里了吗?”

“要么死了,要么犯了大事跑了,要不你们警察怎么会到处找他。”

贾厝说完指了指熄了屏的旧笔记本电脑。

童远舟看那笨重的模样,猜测它究竟是多少年前的产物。

“我上城里淘的二手,挺好的,能上网,能看电视,电视剧里都是这样演的。”

“喜欢看刑侦剧?”

贾厝摇了摇头:“我喜欢看警匪片,真枪实弹打得很热闹那种,很刺激,很好看。”

这样的刺激和热闹能冲散他长居这个苦寒之地的寂寞和无聊。

“我看你这么年轻,汉语说得也挺好,没想过去外面看看?我不是说蛟江,我是说更远的大城市。”

蛟江地处高原,多民族聚集,城市里教育普及得早,上了年纪的也能识字说汉语,而下辖的乡镇很多老人只会说本族土语。

年轻一代完成了九年义务教育的,大部分人只是勉强能说汉语,算不上不流利,识字写字能力更是糟糕。

他没和胡央接触过,不过胡央能在城里读书,还能打网游和网络里的人交易武器,应该汉语应用能力也不错。

和贾厝聊了这么会,他的发音,词汇量都和汉族区别不大。

“我爸爸是汉族,从小会说,去大城市需要钱,我的钱早被胡央那个小子偷光了。”

“他从小就不是个好玩意……”

贾厝的家境在这贫穷的镇子上算是很好的,因为他的父亲是汉族,是外地人很早就来这里开餐馆。

他爸爸炒得一手好菜,为往来的长途车司机提供了果腹的场所。

他爸爸攒了一些钱,想着等贾厝长大了,要么送他去外面的大城市,要么传授给他厨艺,让他继承这个餐厅。

但是贾厝对吃天生缺乏敏感度,不挑剔味道,做菜要么过火要么没熟,他的爸爸放弃了培养他接班,想着攒点钱,以后等贾厝大了,他们一家三口移居平原生活。

有一年冬天,连着下了几天的大雪,当年这条国道还不如现在平整宽阔。

好几天看不到来往的车,贾厝的母亲身体难受了半个来月。

“肚子痛,吃不下东西,还拉血,看着消瘦,爸爸本来想有路过的车坐一段带她去城里看病。”

他父亲在这里开了多年的餐馆,和这条路上来往的很多司机都熟悉,要是想搭车不是问题。

可是大雪封山,根本没有车来。

他母亲的状况一天比一天严重,他父亲觉得干等下去不是办法,得想点法子。

他们家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平时拿来运输蔬菜粮油的电动三轮车。

他爸爸在三轮车兜里铺上了厚厚的褥子让他妈妈躺在里面,裹得严严实实往城里送。

下了几天的大雪,路上积雪变得硬邦邦,他父亲心急想要赶去医院,在山路转弯时一个侧滑,车翻了。

躺在车斗里的老婆被抛下了山崖。

他爸爸焦急的顺着斜坡滑下去想要救老婆,哪知道松软的雪下隐藏了无数看不见的危机,他没救成老婆自己也摔下了悬崖。

几天后,大雪停了,天空放晴,路过的人发现了山下躺着的两个人,都已经全身硬了……

那年贾厝才16岁,还没上高中……

父母走了,从来没有参与过正式工作的父母,自然也没有抚恤金这些东西。

留下的生意红火的餐厅但是贾厝无法经营,不会炒菜烧饭,也不会请人管理。

最终他只能将店里所有的东西全部变卖,守着空荡荡的店铺不知道可以干什么。

“那个时候我不懂,我父母应该也不懂,我们这里都没有什么银行,有一个农村信用社,我爸爸说那不是国家的,不要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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