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公子瞧着温润如玉,是极讲理的,应当不会为难他。

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跑,便壮着胆子问道:“公子,还有何吩咐?是否需要热茶?小的这就去...”

他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他看见站在台阶上的男人抬手,修长的指节落在唇间。接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人捂嘴把他拖了下去。

做完一切,江逸很自然地回到屋内关上了门,屋外的一切她没有看到。

对上他的去而复返,她尚未来得及收起嘲意,就见他眼底如冬日正午时分的暖阳,和煦的教人想敞开怀抱,将温暖与炙热扑个满怀。

“当年为了躲避战乱,我曾绕道西域,辗转数月才定居在清河,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不少,确实都不如你这般传奇。”

她愣住了,传奇?

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我之前可是姜黎的替身,与南梧皇宫牵扯太深,这个身份会埋下祸端!”

“怕什么?你也说了都是过往,就算真的惹了麻烦,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人活一世,哪能被过往绊在原地?你既坦诚相告,我们便有时间去想对策。”

阿乔彻底愣住了,这个足以掀翻沈家乃至牵连到江氏一族性命的秘密,怎么到了他这里如此云淡风轻....?还说只是一个具有传奇色彩的故事。

“既然你的秘密讲完了,那到我提问了。”

他的语气过分严肃,眼底还在泛泪花的沈阿乔想也没想,从善如流地点头。而先前酝酿好的气势因这人不按常理出牌,早矮了下去,甚至心怀期待,智多近妖的江狐狸能有更好的法子。

“这出空城计要想唱成,必须有人留在城里制造假,这么多人走鼠道逃往宛江做不到悄无声息,最迟一日,敌军便会发现端倪,强行攻城,留下来的人必死无疑,是也不是?”

“对,”,所以她方才真的下了好大的决心,“但我...”

“但你与南梧的长公主九分相像,城破之时,便能假冒公主身份,桑扬见识过你呼引白虎的本领,就算起疑也不敢贸然动你。”

她本想夸赞江狐狸反应真快,但对上他的怒容,抿嘴低头,眼底的泪花越堆越高,不敢吭声了。

明明牺牲的是她,她那么怕死,活下去的执念比任何人都强,这次竟然愿意豁出性命救那些不相干的人,不夸赞她就算了,怎么还能凶她....

亏她刚才还因去而复返感动呢。越想越委屈,吧嗒吧嗒掉了两滴泪,别过头不看他了。

“我不同意。”江狐狸轻飘飘四个字为她的宏伟计谋盖棺定论。

阿乔:“.....”

她吸了吸鼻子,偏着头说到:“江公子足智多谋,想来定有万全之策,说吧!”

尾音隐隐带有哭腔,自觉气势不够,找补了一句:“反正不能比我的差...”

江逸揉着眉心:“你容我再想想。”

一定会有两全之策。

阿乔:“.....”

.....

天上的风筝飘啊飘,地上的人心摇啊摇,可摇了半天,也没见城内骚乱,桑扬不免变了脸色,勒令叫阵。

这个谋略确实不怎么高明,稍微有点脑子的人一下子便能想通,南梧怎么会不顾公主安危,堂而皇之的在城外公布她的身份?

但胜在有效。

谣言从城南流窜到城北。

主将与副将被敌军呈尸门前,他们可能永远等不到朝廷的援军,施的粥越来越稀,而太守之女、接任军队的竟然是敌人,无异于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流言不需要理性,只需要狂热到愤恨情绪,暴乱将成为宣泄的出口,这个人是谁都行,只要能让他们有正当的理由发泄。

拥挤的人群踏过府兵用利刃组成的包围圈,浩浩荡荡,朝城北汇集。

城墙上的人,对此浑然不觉。

她美目一横,昂首挺胸,做足了气势,指着风筝质问道:“那个画像是哪里来的.....?”

姜黎故去时不过十六,而画像中的女子褪去豆蔻少女的青涩,分明是二十出头的年纪。确实有画师能根据年少时期的骨骼绘制出不同年龄段的样貌,但南梧皇宫那种父女相杀兄弟相残的地方,是决计不会有人闲到去做这件费力不太好的事。

至于她的画像,是在她被追杀失踪后,江某人画的。

沈家顾及名声不好大张旗鼓的去寻,便动用家中游侠势力四处寻找。江狐狸行事没有太多顾忌,借了黑市的势力,撒网寻找,所以她入临泽意外冲撞了花楼的老板,他如天降神兵,恰好出现。

“我画的。”他承认地又快又坦荡。

两排弓弩手听见二人的对话,维持了整整半日的身形,微不可察地晃了晃,这等于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自己是登徒子,所有人内心啧啧暗叹,果然人不可貌相,没想到清风霁月一般的公子,私底下玩这么花。

承认得真快....

好在她早想好了说辞,就等着给狐狸下套。

“你,你承认了就好。”

她义正言辞:“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我是不敢留你在身边了,江公子还是另谋高就吧。”

闻言,身旁的男子浅浅笑了一下,果断拒绝了这“处心积虑”的赶人提议:“沈校尉可曾听过一句话?”

阿乔警惕地缩了缩身子:“什么?”

她退半寸他便前进半寸,以极其亲密的姿势在她耳边低语:“请神容易送神难。”

她半是无奈半是忧愁地蹙着眉头,对上他一脸坚毅的神色,大有九死其尤未悔的牛劲,她收回了劝说的话。

留下来她自己都是凶多吉少。入城有多风光,城破时就会遭受多猛烈的反噬。

“报!”

一府兵匆匆跑上城楼,上气不接下气地汇报了城下的局面,几个流氓地痞领头闹事,要她下去与百姓对峙。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怕什么来什么。

一城之下,城内是乌泱泱质疑的百姓,城外是黑漆漆压境的大军。

城内动静不算小,桑扬耳力过人,听见躁乱声响,这才放宽了心,簇拥在一旁的人自然捕捉到了他微妙的变化,一叠声的说起贺喜的话来。

“头儿!”黑影凭借壮实的优势,在一众白眼中成功挤了进来,“公主差我来问问,计策已成,咱们是否收兵?”

妘繇现在是妘氏皇族唯一的血脉,连她都要来问桑扬的意见,这个表态落在众人耳里,无异于坐实了桑扬的青云路。

他得意地摆摆手:“晚些再。”

桑扬原无意告诉黑影他的筹谋,可黑影杵在原地一动不动,想来是要回去复命,语气轻慢地解释:“急什么?等城内再乱上一乱,放开嗓子去叫/阵,让城里的人都听见!”

敌军的喊声如催命鼓点,城门通道的守卫几乎要拦不住暴动的人群,府兵焦急道:“姑娘,你还是躲躲吧。”

这下去不得被这帮人撕碎了。

可城墙之上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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