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熟稔的,带着恳求的语气一出口,书越筝就明白岑澈或许是误会了些什么。些许思绪如迷雾般笼罩在眼前,她隐隐约约能够猜到,但她不敢确定。糖人捏在手心,书越筝抬手按下他的手腕,转身对上他的视线:“师父在想什么?”
岑澈薄唇微抿,虽未动作,却悄然移开目光。
他在抗拒回答她的问题。
岂料书越筝却不给他一丝半点逃开视线的机会,她定睛看着岑澈,一动不动地对着他的视线开口道:“师父,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岑澈眸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慌乱,他又浅浅握上书越筝手掌,迈开了步子,看样子似乎是要回避这个问题。
“师父在害怕什么?”书越筝迈着大步向前,将岑澈最后想躲开的希望也抹杀掉。
书越筝正色拉着岑澈的衣袖,他随着她的步子挪至人迹罕至的巷口,她这才继续开口道:“师父觉得我的话是假的?”
书越筝正欲继续开口,谁知身后岑澈的步子却倏尔顿住了,他像是下定决心开口道:“不要为他伤情,阿筝。”
“我……”
他还想继续补充些什么,书越筝却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原来是这样,她本以为两人已经完全坦诚,可他的患得患失让他草木皆兵,以至于两人之间竟然还有着这样大的误会。
岑澈话音未落,便被书越筝骤然打断:“师父原来是这样想的。”
她牵着岑澈的手是温热的,她的心跳也未有半分作假。
岑澈看她的目光怜惜中夹杂着几分她了如指掌的情愫。
艳羡忮忌,心有不甘。
那副她以为只有她自己才会有的表情,只有她自己才会生出的情绪,原来他也有过。
她竟全然没有察觉到,岑澈竟也会为她露出这样的神色。
“师父,我们开诚布公地好好谈一谈,好吗?”书越筝软下语气,认真开口。
如今在她看来,世界是虚构的,前世今生所有纠缠着的命运也是被人设定好的。她不希望自己赖以为生的情感,以及支撑着自己走过这么多年的情谊也全部变成假的。
她之所以能够在发现世界真相那刻保持冷静,正是因为那所谓真相的东西只是粗暴简单地将她划分成角色,可她所拥有的情谊,所感受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但倘若这份被她视作心间最珍视的感情中夹带杂质,那她自己定是第一个不允。
“师父的想法从头到尾只有师父自己知道,我连师父怎么想的都不清楚,可师父却因为这样的想法对我生出各种不知是否属实的猜测和判断,甚至自己也在因为这些伤心或生气,我不喜欢这样。”书越筝垂下眼睫,又复述一遍温声开口道,“师父若是不告诉我,我又怎么能明白师父的想法呢?”
“所以啊,师父,你是怎么想的?”
岑澈定睛望着她,眉目紧蹙又微微舒展最终流露出几分动容神色,他点了点头:“好,我们谈谈。”
“你与方才那人是什么关系?”岑澈的声音温和,目光也缓缓对上书越筝的视线。
“前世伊始是朋友,后来是仇人。”书越筝认真开口,“而今生与他只余血海深仇,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那……”岑澈顿了顿,小心翼翼求证道,“你喜欢过他吗?”
“我从没喜欢过除你以外的任何人。”书越筝的目光恳切,“那句只喜欢你,不是骗你的。”
“我不愿意对师父说谎。”
“南风馆那次,是我要同宁皓一起拿到入城兵符特意蹲守,师父的劝诫我始终记在心上,从未忘怀。”
他教她的第一件事,就是无论何时都不能自轻自贱。
岑澈闻言,也想起了这件事。眸光中有些许意外一闪而过。静默良久后,他却轻声笑了起来,那笑意颇有几分自嘲的意味。
亏他向来自视理智冷静,这么多年从未如此偏执过,若是要不到的答案不要了便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不变了即可。可一旦遇到书越筝,他却好像总是容易变得失控,尤其是前世今生经过这么长的人生后,他对她似乎占有欲更甚。只因他明白,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像丢弃其他一样将她也随手丢弃,哪怕她与他截然不同,甚至会做出与他认知相悖的事情,但他竟然会鬼使神差地理解她,从而怜悯她,甚至到最后会偏向她。
而书越筝会喜欢宁皓,这样捕风捉影的事情,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但他却依旧深信不疑,甚至会在脑海里自动搜寻证据来证明这个猜想。
如今想来,这样的想法的确太过荒谬。
见他缄默不语,书越筝又补充道,“师父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没有了。”岑澈心口泛起星星点点的暖意,他牵着书越筝,却甚觉安心,甚至生出些许庆幸。
他虽是她的师父,可她又何尝不是他人生的引路人呢?
一次又一次坚定不移地走向他,不知疲倦那般将心意一次次告知他。
思及此处,岑澈顿时深觉自己不该再为这样的事情患得患失,她既如此坦诚,他也不该吝啬心意。
二人走出几步,书越筝稳稳当当地牵着岑澈,忽而听到他温声开口:“谢谢你,阿筝。”
“师父,我才该说这些。”书越筝看他不再纠结于谬误,终于释然地笑了起来,“师父以后想知道什么,一定要亲自来问我,只要我还喜欢师父一天,我就一定对你知无不答,言无不尽。”
既然二人之间龃龉已然消散,那么便剩下一个问题亟待解决。
那便是突如其来的宁皓。
二人回到南阁,书越筝差人往书府递了信,说是今日也在苏府歇下了。前段时间她与苏枝筱常常作伴,这样的外宿,主母也应允了。
待到客房时,二人屏退左右才好继续开口探讨。
“师父方才也看到了吧。”书越筝带着疑惑开口,“宁皓他出现了。”
“他为何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洛阳城?”岑澈喃喃道。
“前世……”书越筝正欲开口向他讲述自己与宁皓相识始末,却忽而顿住话音,抬眸瞥了眼身侧人,又挪着凳子向他身边贴了贴,这才继续开口道,“前世我在战场之上捡到了身受重伤的他,说来奇怪,当时我其实并不想要救他。”
“虽说这么说,师父定要怀疑我话中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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