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夏灰溜溜地走出门,刚迈出书房门槛,恰好和高庆的视线碰个正着。

他刚才全程守在门口,自然也听见了从里头传出来的动静,此时不免有些尴尬。

“小主,督主这是在气头上呢,说话口气难免冲了些,您别放在心上。”高庆讪笑着打圆场。

他侍奉荆肖嘉多年,还从未见过他对哪个女子这般上心,面前这位裴选侍,的确是独一份的。

高庆不介意给对方卖个好,于是恭敬地说道:“小主,袭香姑娘如今就在隔壁厢房候着,下官领您过去。”

裴安夏飞快收起狼狈的神色,客客气气地回以一笑,“那便多谢高大人了。”

裴安夏朝前走了几步,忽听系统出声:【宿主,任务目标的黑化值已经稳定下来了,当前数值为60。】

“我知道了。”她无可无不可地应道。

眼看黑化值又上涨了几个点,系统正犹豫着该如何安慰自家宿主,谁知裴安夏却像是提前预测到它要说什么,抢先一步开口道:【你放心,现在这个事态发展,正合我的心意。】

【可是——我能感受到任务目标的情绪波动很大,用你们人类的话说,他气得都快把后槽牙咬碎了。】系统有些费解,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裴安夏闻言,眉眼微弯,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噙满得逞的笑意,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狐狸。

【要的就是他生气。】

她不担心荆肖嘉动怒,只怕他无动于衷,怕他像对待陌生人那般,彻底与她划清界线,这样她才是彻底的没辄了。

裴安夏难得兴致好,索性耐着性子多解释几句:【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你有想过他为什么生气吗?那是因为——他明知道我骨子里有多么的卑劣不堪,还是忍不住对我怀有一丝不该存在的希冀。】

她笑得无比狡黠,系统一时语塞,数据库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四个字:小人得志。

好在裴安夏并不打算同它计较,她今日收获颇丰,连带着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如果说原先她还有些不敢肯定,现下倒是能够确定了,荆肖嘉心里确确实实有她的一席之地。

没看他都气成那样了,也没舍得对她动手,只敢色厉内荏地喝斥她吗?

换作寻常女子,被人这么劈头盖脸地斥骂,或许会觉得难堪,但裴安夏是什么人?

她作为快穿者,不知经历了多少个任务世界,又遭遇过多少险境,这种程度的羞辱,于她而言完全是不痛不痒。

荆肖嘉不在周围,裴安夏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变得松弛,疲惫感也后知后觉地袭来。

方才站了那么长时间,水都没喝上一口,裴安夏这会儿又累又渴,肚子更是酸胀得厉害。

所幸此处距离厢房不过十几步之遥,行至房门口,裴安夏一眼就看见,正在里头焦急地来回踱步的袭香。

袭香听见身后响动,飞快停下脚步,转过头,见来人是裴安夏,连忙上前去搀扶她。

纵然袭香内心有满腹疑问,可也没忘了自己脚下踩着的,是东厂的地界。

担心隔墙有耳,袭香并没有多问,只是埋着头,动作利索地伺候裴安夏更衣。

衣裳是荆肖嘉事先命人准备的,一袭丁香色曳地长裙,裙摆自然下垂铺开,如同层层盛放的花瓣,衬得裴安夏整个人愈发娇俏。

饶是袭香早已见惯自家小主的美貌,乍看之下,仍旧止不住惊艳道: “这件衣裳穿在小主身上,可真是好看的紧,大小也刚好合身呢。 ”

裴安夏心说,荆肖嘉亲自挑选的衣服,能不合她的尺寸么?

毕竟那男人,可是真切地用手掌,丈量过她身体的每一寸哪。

……

从东厂回到柔福宫时,已近黄昏。

袭香拿了个手炉过来,让裴安夏抱在怀里暖暖肚子,接着又去煮了碗生姜红糖水,喂她喝下。

生姜的辛辣味扑面而来,裴安夏有些排斥地皱皱眉,但是见袭香态度坚持,她只得捏着鼻子,闷头喝了个干净。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喝完一碗热呼呼的红糖水后,裴安夏竟当真感觉浑身舒服许多,脸颊亦氤氲起一层红润的色泽。

“小主,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好多了。”裴安夏看着她忙前忙后,心里头过意不去,索性伸手便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我的身子无碍,你也忙了一天了,快坐下来歇歇。”

袭香依言在榻边的矮凳落座。

“小主,奴婢有一件事不太明白。”她犹豫片刻,还是将压抑在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您和那位——”

荆肖嘉身分特殊,袭香欲言又止,没有把话说全,但裴安夏自是明白她口中的那位指的是谁。

裴安夏这段日子往东厂跑得勤快,袭香悉数看在眼里,早已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深宫寂寥,宫女和太监彼此看对眼,结为对食的例子不在少数。更有什者,也不乏有那不受宠的妃嫔,会与自己宫中的内侍相互慰藉,以排解孤独。

这种事情上不得台面,但委实不算稀奇。

更何况,荆肖嘉代行天子事,几乎拥有生杀予夺的权力,若是忽略他周身的阴煞之气,单看相貌,的确是一等一的俊俏,比起富贵锦绣堆里养出来的世家公子,也不差什么。

自家小主没见识过真正的男人,即便当真对他动了心也不奇怪,只是……

“您对那位大人情深意重,可他这样待您,明显是未将您放在心上啊!您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袭香担忧话说得太重,会刺激到她,话在嘴边打了个转,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然而,裴安夏哪里会猜不到她想说什么。

在袭香这等不清楚事情全貌的人看来,裴安夏完全是受害的一方,但她心里门儿清,自己前世造孽太深,欠下太多情债,这辈子本就是来偿还的。

思及荆肖嘉那双深邃的,仿佛蕴含了无数情绪的眼眸,裴安夏有刹那间的失神。

随着待在这个世界的时间越久,与荆肖嘉相处的时日越多,裴安夏发觉自己正在一点点融入目前的身分。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就好像荆肖嘉不再只是一个普通的任务对象,而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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