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过这里?

竹林面积很大,仿若连成了一片绿湖,飘上去看特别直观,周霜弋对这里没有一点印象,只能跟着司命走。

都有前世今生了,中间肯定死过,在地府待了来过这也不奇怪。

安芸用着灵气走路都慢悠悠的:“这是你住的地方。”

周霜弋:“……?”他的目光缓缓从脚下的竹林移到前方隐约能看见的建筑上。

来过不稀奇,是他住过的地方就特殊了。还以为地府里的建筑代代拆迁刷新的,怎么连都转生成人的鬼住的房子还留着?

地府的土地面积这么大?价格低廉?

他这么想着,就问了出来。

“那倒不是。”安芸摇摇头,但笑不语。

即将越过竹林,看见了那栋建筑的全貌,倒是依山傍水,风景极好,只是房子和周霜弋想象中的不一样。

原以为他的住处藏在竹林之后,会像武侠剧里那样,是个清新雅致的隐世木屋,再高级点,就是古朴典雅的院楼。

没想到会这么……现代化。

简直是庄园别墅,太久没有鬼打理,少了灵气的支撑,其中设施早已破败,绿化带被灰土淹没,却不难看出从前的奢华,院中都有设计精致的喷水景观台。

风格和周围景致隔了一道天堑。

只听司命说:“好俗。”

周霜弋:“……”这根本不会是他的品味。

可他现在根本不记得以前的事,面对嘲讽哑口无言,只能无奈在院中落地。

“怎么开?”院里一片荒芜,没什么好看的,走到主楼前是一道禁闭的大门。

周霜弋问完,安芸抬手一掌推向那扇铜门,裹挟粉色的劲风。

硬挺的金属门轰然大开,半边门往后倒去,砸出巨大声响,脚踩的地都震了震。

安芸淡定转头:“没事吗?”

不知道问他还是问门,周霜弋说:“没事。”

到底不是人间,地府的房子就算没鬼住,里面的东西也不会落灰,干净整洁得好像主人从没有离开过。

安芸在织金沙发上坐下,疲惫一瞬间肉眼可见地被放出来,眼皮一跳一跳。

“这是你家,很大概率是有能勾起你回忆的东西,你自己找找。”

她只是知道这是周霜弋之前在地府住的房子,里面有什么看都没看过。

“好。”周霜弋应下。

房子太大了,光看布置完全就是个精美繁琐的死物,不像是他动手设计的。

周霜弋上楼梯摸了把扶手,想着地府建筑的来源,铃铛说过活着的人往下烧的东西到地府能变成真物,这栋房子应该是哪个亲人朋友给他烧的。

反正不会是周卫峰,他怕儿子到了地下铺张浪费。

周霜弋分神脑补完,抓着扶手短促笑了一声。

房间太多,能勾起记忆的东西,大概在主卧,他没有一个个找过去,凭对自己的了解,拐进了从外面看窗台最大的一间。

“咔哒。”

“要关灯吗?”

“不用,开着吧。”

“好。”铃铛的指尖从开关上收回,她以为摄梦师和她女儿不喜欢开灯。

摄梦师的城堡里窗子很多,但都很小,外面全是黑乌乌的密林,没有光也照不进来光,进来时里面只能靠一支蜡烛看清个大概。

本来以为里面没有灯点,那个纸人就摸到墙边按了个开关,灯泡小个小个在四边墙上挂了好几串,暖黄的光将房子里照了个透。

“周霜弋他们应该结束了吧。”铃铛走出门,才发现房子外墙上也挂着小灯泡,跟里面的不用,亮绿色好像飞停在上面的萤火虫。

纸人扶着摄梦师走到身边,铃铛余光看见她们,摸上了胸口前那颗隐隐发黑的银铃。

这是不久前摄梦师给她的,那颗铃铛第一次见她时就一直见她挂在脖子上的银铃。

“这个真的能给我吗?”铃铛又一次问道,那个纸人的目光呆滞地落在她手上,紧盯着这颗银铃。

摄梦师:“给你留个纪念吧。”

她说:“不要嫌弃。”

铃铛的第六感一直是强的,那股异样又升上来,她却猜不到原因。赶忙挽着摄梦师的手臂摇头:“不会。”

她抬头看了眼,地府没有昼夜变化,靠一成不变的天色永远估算不了时间。

铃铛把银铃藏进衣领里,说:“我要回去了,明天再来陪您,可以吗?”

“好。”摄梦师抬手给她松了松头上绑好的辫子。

侧麻花辫绑得太紧,铃铛鬓边的皮肤都被提拉起来,偏偏她现在是只鬼,没有痛觉都没发现,换做以前……

摄梦师重重咳嗽起来,明明喉间并无痒意,这像是一种习惯了。

铃铛手搭在她背上,渡给她灵气,等摄梦师平静后,她才拿出传送符。

符纸燃起时被一双手掐灭了,苍白的手瞬间燃起,铃铛错愕抬头,对上纸人僵硬的脸庞。

“小霓。”摄梦师喊了一声,把纸人的手抓下来。

灵气裹上去,蔓延的火刹那熄灭,新的棉花和油纸融成皮肤。

这是铃铛第一次听见纸人的名字,鬼使神差地跟着重复:“小妮?”

妮还是泥?

她看着纸人问:“怎么了?”

小霓还紧紧盯住她,眼睛一眨不眨,忽然把手摄梦师掌心里挣脱出来,覆在了铃铛脸上。

铃铛:“……?”

她愣住,感受到那只没有温度且毫无皮肤纹理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从眼睛到嘴巴,一寸一寸抚摸过。

摄梦师再次出声,语气平静:“丁霓。”

“妈妈。”纸人应了,把手从铃铛下巴上收回,乖乖站回到摄梦师身边。

铃铛:“她怎么了?”

“她要记住你。”

纸人为什么要记住她?铃铛垂眸捏了捏指尖,又去看“丁妮”的眼睛。

依旧是空洞呆板的,嘴角咧起冲她拉出一个灿烂的笑。

铃铛只好也僵硬地笑了一下。

“你在笑什么?”

竹林后别墅里,安芸坐在沙发上,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回头,就看见周霜弋走过来,扬唇笑得无声。

主厅里燃起了蜡烛,火苗在他身后蹿地嚣张,为繁复精致的别墅镀上一层神秘的色彩。

周霜弋头发凌乱,火光攀上他的肩膀,暖了半边脸,足以让安芸看见他嘴边诡异而温柔的笑。

“想起什么来了?”安芸受不了他在昏暗环境下这幅渗人的样子,掏出几张重光符往上一扬。

有钱一点也不心疼,符纸能将四面墙加个天花板挤满,顷刻间闪起的亮光照得整栋房子里发白。

周霜弋觉得自己的视网膜都要炸了,他到底不是真的鬼,从眩晕般的情绪里抽离,迅速伸手捂住眼睛。

“抱歉。”安芸把光调到适宜的亮度。

周霜弋才放下手走到她对面,安芸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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