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天灾

我再度抬眼看向阿尔贝特，恰好撞上了对方藏在深紫色镜片之后的目光。

那一瞬间，我就知道再怎么伪装也没有用了。

阿尔贝特已经张开了嘴，我不知道他是想要说什么还是要喊叫出声。在他来得及说任何话之前，我直接打断了他：“我可以理解你。”

“理解？”

阿尔贝特皱起了眉头，神色间满是狐疑。但至少，我已经成功地让他忘记了他本来想要说什么了。

不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我语速飞快地开口：“我也知道哥谭是一座烂透了的城市，我也想要拯救哥谭。我甚至可以理解你为此萌生出的极端想法，因为我也曾试着这样做过，”我轻松地笑了起来，“如你所见，我现在是一名罪犯。”

阿尔贝特仍然半信半疑：“但我记得，你是一个诈骗犯。”

“是啊，抢劫富人的钱再发给穷人，就像是他们对穷人做的一样……你有你的方法，我有我的方法，不过我们最后都失败了，不是吗？”

阿尔贝特不说话了，只是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我几乎可以看见他在心里上下权衡我的话语的动作。我也不着急，并不开口催促，兢兢业业地立好自己引导者前辈、知心大哥哥的人设。

许久，阿尔贝特才再度开口，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浓厚的兴趣：“所以，你是想让我成为你的同谋？”

我笑着答道：“或许，我更愿意称之为同行者……以暴易暴的同行之人，如何？”

***

活下来了。

我深深吐出一口气，为自己不用开启《哥谭：影逝二度》DLC而庆幸。说实在的，如果这是大号，我直接在阿尔贝特起杀心的那一刻反杀再杀出重围也未尝不可。但我现在还在小号上——体型体质力量敏捷全部都是60的小号上。

也是给我忍辱负重委曲求全上了。

等跑出法尔科内家二里地，终于来到了一条不可能被找得到的小巷之中，我才松了口气，放心地登出游戏。摘下全息头盔，我这才意识到背后连冷汗都沁出来了。

作为火柴马龙这个角色度过的第一天……还真是相当跌宕起伏啊。

光是第一天就搅合进了两起谋杀案之中，同时和一群条子们玩了些亲切的追逐游戏，最后和黑/帮大佬一家共进晚餐。这生活充实而又荒谬，夹杂着大量的暴力犯罪与黑色幽默，简直是……

有人玩游戏，有人照镜子。

***

第二天下班之后，我照例打开游戏，登上了大号。

在从满脸错愕的戈登面前逃离之后，我拦了辆车，径直前往市政府。

不得不说，回到了自己应有的海拔高度和可以随心所欲地花钱的生活之中，感觉真好。

在出租车上，我便已经大致计划好了今日的任务安排：

最重要的烂尾楼拆迁工作一定要立刻开始推进，发行债券推行政策等等内容都必须和各部门的部长们谈好；

还要给我自己的小号签赦免令，然后根据小号提供的线索，再查一查“僵尸先生”的案件是否会有其他新的思路。同时，如果阿尔贝特在大小号这几天的时间差之内还不死心，继续对着自己的亲人或者是好友下手的话，我就想办法指认他，既能将他关起来保护又能阻止事态进一步恶化；

等到下班之后，还能顺路去韦恩集团看看监工一下卢修斯的研发。嘿嘿，我的战衣，嘿嘿……

提前规划好了之后，我下车便直奔市长办公室。一路上，我收获到了不少人错愕的眼神，似乎还听见了些窃窃私语：“……市长真的来上班了？”

“这真的是市长吗……”

“假的吧，市长怎么可能来上班……”

我：……

上班为什么一定要来办公室里坐着？我这是在外灵活办公不行嘛！

等到时候我要让所有人都能享受居家办公的福利，这样就不只有我一个人翘班了嘿嘿！

走进市长办公室，华丽古朴的家具依然在原地等着我，不曾有半分变动。想象中在书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和报告也并未出现，看来我的“好秘书”林恩都贴心地帮我处理掉了这些。

不知道他又夹带了多少私货进去。我想着，耸了耸肩，来到办公桌前，狠狠地让自己陷进柔软高档的办公座椅之中。就在这时，我才发现面前的办公桌之上放着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反面朝上倒扣在桌面上，不知道具体是怎样的内容。

我也没有多想，伸手便拿起了这张照片。没有想到，在我看见这张照片上的图像的一瞬间，脑海中便响起了系统提示音：

【恭喜玩家，触发主线任务！】

【主线任务：在未来即将到来的天灾之中，拯救这座城市】

【任务剩余时间：三十天】

【提示：若主线任务失败，即判定为游戏失败，该存档将自动清零。请玩家谨慎应对！】

【正在为您抽取天灾类型中……】

下一刻，照片上无意义的黑白色块就发生了变化，像是被旋涡吸入一般扭曲了起来。等到色彩再度被“吐出”时，画面上呈现出的已经是一副截然不同的景象。

无数形迹可疑的人纷纷走上街头，从被风吹起的衣摆之下，我可以看见一把把用胶带缠住枪柄的手/枪。他们的神情全都凝重无比，却又隐隐带着嗜血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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