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产什么?

梁苒从未这般震惊过,他的眼眸像受惊的游鱼

叮——

【温馨提示:在系统设定中,男人也可生孩子哦~】

梁苒:“……”

不可,绝对不可。梁苒仔仔细细的将“双胞胎卡”收起来,确保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才能使用这张卡片,否则……梁苒简直不敢想象,只觉喉咙发痒,头皮发麻。

“君上?”赵悲雪不知梁苒在做什么奇怪的说:“你没事罢?”

梁苒心说,寡人没事就怪了!

大宗伯下葬之后的第二日有朝议朝议本五日一参,今日是临时额外多加的朝议,只因为一个议题——遴选新任大宗伯。

梁苒一身黑色龙袍头戴冕旒,款步走入太极大殿。往日里大宗伯耀武扬威的位置今日空着梁苒只是看了一眼便觉舒心他上朝也有两辈子了从未如此舒坦过。

梁苒心情不错朗声说:“众卿不必多礼,平身。”

羣臣站起,各自退回班位。

梁苒说:“今日临时朝议,想必众卿心中已然有了议题,关于新任大宗伯的人选那便畅所欲言罢。”

羣臣你看我我看你大宗伯可是正七命除了皇亲国戚的王爷战功卓著的侯爷也就剩下正七命最为高贵最为有实权。若是放在其他国家大宗伯这个位置虽然重要但并不是最重要的所在最重要的必然是天官大冢宰也就是简称的丞相偏偏这里是大梁因为上一任大宗伯的**将这个职位提高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

众人也不好开口打算先听一听意见以免说错了话站错了队。

梁苒扫视众人挑眉说:“嗯?众卿没有人选么?那寡人心中到是有一个人选。”

摆了摆黑色的袖袍内监通传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缓缓从大殿之外走来。

他逆着光线羣臣一时觉得眼生看不出对方是谁。今日是朝参的大日子身份高贵的臣子们早就位列太极大殿只有官命未到的臣子才不在大殿之中。

眼前走来的男子显然官命不够。

“是他?”

“谁?看着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是他!你不识得?大宗伯的侄子嬴……嬴——”

“嬴稚!”

嬴稚不急不缓的走入太极大殿拱手拜见:“臣嬴稚拜见天子。”

“君上这是什么意思?”

“嬴稚虽然是大宗伯的亲侄子不过他是一个小小的庶子官啊。”

“上不得台面儿君上

不会让他来做大宗伯罢?”

“不可能

羣臣沸腾起来已然不是什么窃窃私语。

梁苒面容平静微笑说:“既然众卿没有想法寡人倒是有一个提议便是由嬴稚继任新任大宗伯。”

“什么?真的是嬴稚?”

“也不知是君上疯了还是我疯了。”

“嬴稚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子官啊便算是大宗伯的侄儿他也不配啊……”

“正是正是。”

梁苒并不着急手肘支在龙椅的扶手上悠闲的托着腮等羣臣都消停下来这才慢条条的说:“尔等口中地位卑微的庶子官昨日里才堪堪遴选了嬴氏宗主你们可知晓?”

“什么!?”

“嬴氏宗主?!”

梁苒的言辞凉丝丝仿佛是一滴清泉掉入了油锅之中瞬间炸起无数油星。

“这如何可能?嬴氏人才辈出我还以为……”

“我也以为是嬴阁老会当选。”

“再怎么说也不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庶子官罢?”

嬴稚面对众人的质疑脸面镇定与平日里那个花天酒地好吃懒做的庶子官一点子不一样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微微一笑语气谦卑那姿仪却不卑微说:“承蒙天子不弃承蒙族人不弃嬴稚被遴选为嬴氏新宗主定当竭尽全力带领嬴氏上下报效君上为君上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梁苒轻轻抚掌:“说得好。”

羣臣瞪着眼睛一时反应不过来这是……真的?偌大一个嬴氏竟然让一个庶子官当上了宗主?昨日嬴氏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梁苒微笑:“如何?眼下这位嬴氏新宗主可有继任大宗伯的资格?”

梁苒简直是空手套白狼昨日用大宗伯的地位来哄抬嬴稚在族中的身份而如今又用嬴稚在族中的身份哄抬他当选大宗伯的资格两边都被他顽得溜溜的简直信手拈来。

臣子们刚才还想好了很多很多理由反驳比如嬴稚太年轻了比如嬴稚没什么资历比如嬴稚以前口碑不太好最重要的是嬴稚他在嬴氏宗族中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根本不配成为七命大宗伯。

但现在……羣臣哑口无言。

嬴阁老乃是“退休”的老臣因而今日的朝议他无法参加很多人本打算推选嬴阁老为新任大宗伯奈何嬴阁老现在无法上朝说话少了一些施展辩才的机会。

至于……其他嬴氏族人。

羣臣这才恍然发现怎么今日来上朝的嬴氏族人那么少?要知晓前任大宗伯爪牙遍天下朝廷中三分之一的臣子不是嬴氏就是嬴氏的门客再不济也是

被嬴氏提拔受过恩惠,每日都要满满当当站在太极大殿中拉帮结伙,可今日……

放眼望去,出席朝议的嬴氏族人,就那么三三两两,而且都是平日里默默无闻,不喜说话的主儿,当真是奇怪,奇怪!

有人仗着胆子问:“君上,不知今日司会中大夫,可是告了假?为何没有前来朝参?

司会中大夫,乃是天官府的官员,文官正五命,是位列上卿上大夫之后的中大夫。别看司会中大夫只是一个五命的官员,司会府上下有徒百人,司会中大夫需要管理这将近百人,负责国家的财政与审计,且有监管百官,监管各地州府的职能。

简而言之,司会中大夫乃是丞相的助手,官命虽然不足够高,但权威甚大。

司会中大夫也是嬴氏,昔日里乃是大宗伯最得力的爪牙,如果大宗伯退休,想要推举一个人上位接替自己,那必然是推举这位司会中大夫了。

梁苒笑起来,说:“他啊?嬴稚,你给大家说一说。

“是。嬴稚恭敬的对梁苒拱手,这才转过身来,面对朝臣,他的目光瞬间变得悲哀,充满了悼念之情,幽幽的叹气一声,说:“昨日乃是伯父下葬的日子,族中亲眷皆来送行,不知是谁碰翻了烛台,灵堂忽然起火……

“什么?灵堂起火了?

“着火了?

羣臣震惊,自从嬴稚进入太极大殿中后,羣臣便没完没了的震惊,把一年份的震惊都用完了!

嬴稚继续说:“灵堂失火,眼看着便要焚烧伯父的遗体,司会中大夫拼死护住伯父遗体,唉——

他再次深深的叹息,没有了后文。

臣子催促说:“然后呢?司、司会中大夫如何了?

“可是受伤了?所以今日才告了假?

嬴稚慢吞吞的摇头,说:“司会中大夫为了抢救伯父的遗体,最终……活活烧死在了火海中。

“什么?!!冲天的大喊震颤着太极大殿。

嬴稚还有后话:“可惜了司会中大夫,最终没能抢救下来伯父的遗体,与伯父一同……火化在灵堂之中。

好家伙,不只是司会中大夫被烧**,连大宗伯的遗体也没有救下来,这下子好了,大宗伯根本不需要下葬了,直接挫骨扬灰,变成了一把灰土。

梁苒听着嬴稚悲戚的讲述,险些笑出声来,他昨日听到的,可不是这个“美化的版本。

昨日梁苒离开之后,苏木带着虎贲军留下来帮助嬴稚,回来之后将事情原原本本禀报了梁苒,苏木不得不感叹,嬴稚真真儿是个狠人,梁苒并没有看错。

嬴稚的头等太低,年纪太轻,不只是嬴阁老反对,叫嚣最严重的自然是那个司

会中大夫,于是嬴稚让虎贲军将不听话的人驱赶在灵堂之内,反手锁了门,放了一把大火,连同司会中大夫,和大宗伯的遗体,一并子烧成了灰烬。

嬴阁老在内的其他人,也都别想走,全部押在灵堂之外,就隔着一层门板,看着熊熊烈火燃烧,听着司会中大夫惨烈的哀嚎与咒骂。

——嬴稚!!你这个**的爪牙!!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嬴稚只会淡淡一笑,扫视着包括嬴阁老在内的众人,说:“嬴某好不好死,尚且不得而知,今日若有不同意嬴某继任嬴氏宗主的人,怕才是不得好死。

嬴阁老今日自然不会来太极大殿,他病了,病得很重,吓得卧病在床,根本无法下榻。

至于嬴氏其他的爪牙,昨日亲眼目睹那样的凄惨大火,竟然也不敢来上朝,生怕被人问起来司会中大夫是**的,到时候他们该如何说?于是干脆便装病不来上朝。

来上朝的,都是平日里口风比较紧,为人低调比较听话的,他们战战兢兢,一口大气儿也不敢喘。

“对、对!其中一个嬴氏族人仗着胆子,说:“新、新宗主所言甚是,昨日……昨日司会中大夫拼死抢救大宗伯遗体,可……可还是……大火无情啊!

羣臣哗然,已然不知该震惊,还是该害怕,他们都是朝廷上的老手儿了,哪里能听不懂这其中的潜台词?吓得一个个不敢说话。

梁苒这才说:“好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完了,寡人要册封嬴稚为新任大宗伯,还有谁不同意的么?

“臣——一个面皮白皙的男子站出来,态度恭敬,狠狠鞠躬,朗声赞颂:“臣恭喜君上,觅得新任大宗伯此等人才!君上英明,我大梁之幸事啊!

他一站出来,不少人皱了皱眉。

站出来的男子乃是计部中大夫。计部同样归属于天官府,也是天官大冢宰的助手,负责稽核薄籍,审核各类文书,简而言之便是挑其他部门错误的,如何能招其他部署喜欢?

这计部中大夫名唤马庭玉,因着人在计部当差,天天以挑选旁的部署的错误为己任,所以并不惹旁人待见。再有一点,这个马庭玉是个马屁精,喜欢向上攀爬,嘴巴油滑,却看不起下臣,所以下臣也不喜欢他。

最重要的一点,马庭玉乃是上京城出了名的美男子,长相精致无可挑剔,每日上朝来均要涂脂抹粉,不知道迷倒了多少上京的贵女,不知被多少上京男子嫉妒。

这些桩桩件件加起来,马庭玉的口碑在朝廷中便不怎么好,只有上司喜欢他嘴甜,没有一个下属愿意与他亲近。

马庭玉这会子便开始施展拍马屁的神功,他可算是看出来

了,嬴稚是个狠角儿,绝对不可得罪,往后天官府还要和尚书省多多走动,不如现在卖个顺水人情。

马庭玉这般**,其他见风使舵的臣子一看,也纷纷跪下来叩头:“君上英明!

“嬴卿乃大宗伯不二人选!

梁苒微笑颔首,今日之事已成定局,甚好。

朝参顺利结束,梁苒理了理袖袍,便打算回紫宸殿用朝饭。他走出紫宸殿,一眼便看到了赵悲雪,赵悲雪是北赵人,自然没有资格上朝,每次梁苒上朝之时,他便站在殿外等候,只要梁苒一下朝,他便会像一只等待主人归家的犬,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对梁苒嘘寒问暖。

梁苒今日心情本就很好,看到赵悲雪在等自己,不知为何,心情更加不错,破天荒的慢悠悠主动朝他走过去。

一步、两步、三步……

梁苒还没走过去,赵悲雪突然动了,却不是朝他摇着尾巴扑来,而是向另外一个方向张望,然后抬步走过去,以至于他根本没有看到梁苒。

梁苒:“……

赵悲雪堵在太极大殿门口,不是在等寡人?

梁苒顺着赵悲雪走去的方向一看,赵悲雪等的人竟然是嬴稚,他寻嬴稚做什么?这两个人什么时候私下里有话好说了?

梁苒下意识皱起眉头,抿着唇角,心窍里升起一股憋闷的感觉,但不知具体是什么样的感觉。

“君父?

梁缨上朝之后从殿中走出来,奇怪的说:“今日册封了嬴稚为大宗伯,君父不欢心么?

“没有。梁苒的目光仍然盯着远处的赵悲雪和嬴稚,说:“为父自然是欢心的。

梁缨挑了挑眉,君父分明不欢心。他放眼望去,立刻露出一个了然笑容,说:“哦!儿子知晓了,是不是因为父亲?父亲每日都在这里等着君父散朝,今日却在与嬴稚说话,根本没有看到君父,君父可是因此吃味儿了?

“吃……梁苒被噎了一下,终于收回了目光:“吃味儿?寡人么?如何可能?

梁缨振振有词:“依儿子看,君父就是吃味儿了,不然君父方才的眼神为何酸溜溜的?儿子都看得出来。

梁苒不做一回事儿,说:“勿要瞎说,寡人只是觉得,赵悲雪乃是寡人养在身边的狗,他便该每日等待寡人散朝,而今日他跑去做别的事情,寡人自然不欢心。

梁缨笑笑,说:“好罢,君父说什么,便是什么。

梁苒瞪眼:“马上便要为你册封王爵,你不忙么?还在这里溜达?快去准备。

“是是是!梁缨点头如捣蒜:“君父说的都是对的,那儿子便去忙了,君父可不要太过吃味,会烧心的。

“你这孩

子。梁苒无奈,梁缨跑的倒是快,不愧是将才,大长腿一步迈出老远,直接开溜了。

赵悲雪今日来到太极大殿门口,的确不是为了接梁苒,而是专门来寻嬴稚的。

“嬴稚。赵悲雪从后背叫住他。

嬴稚停下脚步,略微有些吃惊:“赵皇子,寻嬴某可有事?

赵悲雪点点头,说:“借一步说话。

二人便到了回廊之下,嬴稚说:“此处四下无人,赵皇子有话可以直说。

赵悲雪的脸色微微有些改变,不似平日里那般不近人情,也不似平日里那般厌世冷漠,说:“你好似很会讨好人,我想问问你的心得。

讨好?

嬴稚被他问住了,登时哭笑不得,纠正说:“赵皇子,那不是讨好。

赵悲雪挑眉,嬴稚说:“那是审时度势,知进退,懂分寸。

赵悲雪抱臂,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说:“把你讨好人的本事,教给我。

嬴稚:“……赵皇子显然没有在听。

嬴稚了然的说:“赵皇子想学审时度势这门技艺,可是为了君上?

赵悲雪倒是爽快,说:“君上如此看重你,扶你做嬴氏宗主,让你继任大宗伯,说明你讨好君上的本事不错,我亦想学一学。

赵悲雪身世悲惨,在北赵他从来不需要讨好任何一个人,因为他是天扫星,没有人会与他亲近。

到了上京,赵悲雪觉得自己除了守着梁苒,帮梁苒做事,帮梁苒**之外,好似不会再做其他事情了。且梁苒对自己忽冷忽热,时而亲密,时而疏离,赵悲雪实在参不透其中的玄机,他需要一个狗头军师。

嬴稚显然是赵悲雪选中的狗头军师。

“咳……

“你说。

嬴稚说:“君上虽看似亲和温柔,但生在宗室,长在皇家,骨子里却是天生的上位者,对待这样的上位者,一定要乖巧听话。

“乖巧?赵悲雪不解:“听话?

怎么看这四个字,也与赵悲雪极度不符。

嬴稚笑着说:“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不该出现的时候消失,把吩咐的事情做的妥当体贴,不需要你的事情绝不插手多事,这便是嬴某的处事原则。

赵悲雪似懂非懂,但他听懂了一点——听话。

赵悲雪若有所思:“我好似懂了。

又说了一声谢了,转身大步离去。

“赵……嬴稚还未能开口叫住他,赵悲雪不愧是练家子,来去如风,已然消失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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