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

林晚霁猛然睁开眼睛,一阵冷汗袭来,她忽得呕出了一口血来。那口鲜血映在粉黛色的锦被上,显得尤为触目惊心。

只是吐完后,她却觉得浑身吐出了一口浊气,意识也变得慢慢清明起来。

“姑娘,您终于醒了,您可别吓奴婢……”

一向稳重老成的莺时见到自家姑娘终于醒来,不免红了眼眶,呜呜地哭着攥紧了她的手心。

林晚霁只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的,轻嘶了一声,起身倚坐在床头,用手揉了揉额角,轻声问道:“莺时,我这是怎么了?”

莺时抬手擦了擦泪,一双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一看便是哭过了许多遍:“姑娘可真是吓死奴婢了……姑娘本是去郑国公府赴宴的,谁承想一时失足落了水,幸好有萧将军及时赶到,将姑娘给救了上来。姑娘整整昏迷了三日,多少大夫来看过了,都说身体无恙,只是因着心病未曾醒来……”

她竟然,昏迷了三日?林晚霁有些茫然地盯着床沿上晃荡的流苏,她只记得,自己落水后便一直昏睡不醒,一直在做着一个冗长又刺目的梦,可未曾想,竟是整整昏迷了三日……

见莺时又提到了萧时衍的名字,林晚霁不由得蹙眉,不对,那似乎不是梦,而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那些痛感太过于真实,让她没有办法把它仅仅当作一个梦那样对待。

想到自从乘船北上后,她便一直开始做着那些断断续续的梦,林晚霁将这些梦串联在一起,忽得身躯一震,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直冲天灵盖,她望着自己如今白皙依旧、尚未有着许多伤痕的双手,一个大胆的猜想闯入她的脑中——

她这是……重生了?

林晚霁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眸。若真是如此,只要不嫁给萧时衍,只要她回到扬州,不再过问京中世事,那上辈子的种种灾难,是否就都不会发生?

可如今她与萧时衍的婚期已定,再过半月便是要成婚,若是此时临阵脱逃,她,她该如何解释才好?

林晚霁陷入了深思。可当她偏过头,瞥见床头的案几上叠放着的那身尚未来得及试穿的嫁衣,心中忽得暗下了决心,只要她不如前世那般嫁给萧时衍,一切都还会有转机!

不论如何,这个婚她一定不能成……

想到这里,林晚霁抿紧了双唇,掰过莺时的肩膀,认真问道:“莺时,我父亲母亲现下在何处?我有十分要紧的事要同他们商量。”

莺时虽十分不解,为何她家姑娘自打醒来后便有些反常,但到底姑娘说的话是不会错的,于是起了身:“老爷和夫人都在正堂歇息着呢,姑娘您不知道,老爷夫人这几日日日守在姑娘床前,方到今夜熬不住了,这才去小憩一会儿……”

林晚霁闻言,随即掀开被子,穿起靴子便要往正堂跑去。莺时见状,忙将外衣披在她的身上,跟在后头小跑着叮嘱:“姑娘慢些……姑娘您大病初愈,大夫交代了,可万万不能劳神多思了……”

林晚霁快步跑向正堂,正在歇息的林延青与陆雁容听到声响,睁开了眼睛,见到昏迷多日的女儿,不免都起身迎了上去。

“父亲,母亲……”林晚霁有些气喘吁吁,待见到陆氏夫妇双眼通红,人也憔悴了许多,便知这三日他们很为自己担忧。

不过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她还没有嫁过去,林家也没有出事……

林晚霁扑到自己母亲的怀中,终于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林延青心疼地抚着女儿的后背,这几日他从翰林院告假,与陆氏衣不解带地照料女儿,眼下还挂着淡淡的乌青。

“好晚儿……”陆雁容抱着自己的女儿,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她的女儿自小便是千娇百宠着长大的,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竟是被人当场推下了水去,若非有人及时相救,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晚儿,你昏迷数日,如今才醒过来,身子正虚,快好生回到榻上躺着休养才是。你放心,父亲母亲就在这陪着你,哪里也不去……”

“母亲。”林晚霁吸了吸鼻子,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她按住陆氏的双手,神情认真道:“女儿有要紧之事与父亲母亲相商,母亲且听我一言。”

林晚霁缓缓在红木椅上坐下,深吸了一口气:“接下来的话,父亲母亲可千万不要觉得孩儿荒谬……孩儿昏迷的这几日里,不断做着同样一个梦。梦中女儿如约嫁给了萧世子,可婚后不久,世子出征,生死未卜,宛宁郡主携圣旨嫁入萧家,不出半月,女儿,女儿……竟是叫人活生生折辱致死……”

此话一出,林延青与陆氏俱是满脸骇然。虽说世间光怪陆离,稀奇事他们也见了不少,可梦中这般预知,倒是头一遭。只是到底是他们放在心肝上的女儿,便是个梦,他们也不会轻易当作笑谈。

林晚霁见父母面色讶然,敛了敛眉,瞧见四处无人,这才低声道:“不仅如此,梁王继承大统,太子倒台,咱们林家……也举家跟着下狱了。”

“这还了得!”林延青闻言惊呼出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连忙面色凝重道:“不成,若真是如此,咱们晚儿决计不能嫁到萧家。”

陆雁容亦点点头,肯定道:“是了,就算那萧家有千般万般好,大不了晚儿一辈子都不嫁人,也绝不能拿自己的性命相赌。咱们明日便登门退亲,说明来由,与他们萧家划清关系。”

“不可。”林晚霁拧眉,摇了摇头:“父亲母亲莫不是忘了,咱们与萧家的婚事,还有宫里头的皇后娘娘盯着?此事万万不可轻举妄动,女儿已经想好了……”

林晚霁顿了片刻,沉吟道:“女儿今夜便去寿安堂求祖母,此事还得祖母卖个面子才是,事不宜迟,女儿今夜便告病赶往扬州……”

陆雁容仔细思索着,点点头道:“也好。到了扬州,有你舅舅舅母接应着,无论如何,总比在京中坐以待毙要来得强。只是你祖母那……”

林晚霁明白母亲要说什么,不免眸光黯了黯。枉她从前还总以为那梦中的世子是忠勇侯世子沈恒,以为宛宁郡主是要嫁给他,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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