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宿晦的话,迟易安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何时哭了。

眼泪跟断了线似的往下砸,沾湿了宿晦的衣服。

她表情茫然:“我不知道。”

宿晦松开迟易安,轻声问道:“你不知何事?”

“我不知为何会哭......也不知为何会如此难受......”

甚至,她分不清现在的情绪到底是她的,还是幻像中被囚于绝杀阵内的女子。

宿晦见迟易安如此,心似被什么猛揪了下,抬手抚去泪痕。

“没关系的易安,别勉强自己。”

迟易安怔愣地看着宿晦。

安于现状真的可以吗?

她似乎忘了很多事。

按剑冢内的剑灵所说,幻境中的女子分明是她。

可她却没有任何印象。

——凝霜剑。

“宿晦,你听过凝霜剑吗?”她问。

宿晦思忖片刻:“并未。不过我并非剑修,或许可问问玄雲长老,亦或我遣人去各界打听,不过可能要费些时日。”

迟易安想起幻象中,还提到过仙盟、御阵宗。

这些她都从未听过。

上清宗是修真界最大的宗门,除此外,都是些不成气候的小门小派。

那么凝霜剑,极大可能也并非此世界之物。

思及此,迟易安摇头:“不必麻烦了。”

此时,玄雲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上前绕着迟易安左瞧右看半晌:“你、你可曾伤着哪处?”

迟易安:“不曾。只可惜辜负长老厚爱,未能从剑冢中择剑。”

玄雲连忙摆手:“嗐,这都是小事,不足挂齿。”

他顿了顿,终忍不住问:“......你究竟是如何从万剑绞杀中离开的?”

迟易安敛眸道:“我......不知。”

她从幻象中出来,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群剑剑锋逼近,可她竟一反常态,没有丁点求生之欲,甚至期待长眠于此,离开红尘纷扰越远越好。

那时,她似乎看见了一把剑。

剑光如练,冷意刺骨。

周遭空气开始凝霜,万剑剑锋再无法逼近一寸。

剑声含戾,带着不可一世的倨傲。

“吾灵在此,谁敢欺辱吾主?”

末字方落,寒光乍显,风雪纷扬。

悍戾无双的剑威瞬笼剑冢内每寸土地。

迟易安目前修为尚承受不住如此强大的威压,登时失去了意识。

待苏醒之时,她发现自己正被宿晦抱紧,已出剑冢。

迟易安:“或许是剑。”

玄雲满头雾水:“剑?剑冢内最不缺的就是剑啊!”

这时苍微也来到迟易安跟前:“迟道友可还记得,那剑是何形状?长短如何?颜色如何?”

迟易安摇头:“没有形状。”

或者说,她看不清形状,但心中分明又清楚,它确确实实是剑。

“没有形状的剑?”玄雲挠头:“老夫活了六百来岁,还从没见过没有形状的剑。莫说见,听也未曾听过。”

迟易安指骨蜷了蜷:“无事,或许......是我看错了。”

?

白沛走在最左,嘟囔道:“到头来那老古董还不是给了易安姐姐一把寻常的剑,小气。”

白湘伸指弹了她一脑门:“少说点话吧,小心又遭来无妄之灾。若迟道友知晓你这不长记性的劣性,定不会打断长老的束骨金环。”

白沛不以为然地切了声。

她现已大约摸清迟易安的脾气,遂道:“易安姐姐可不似你!想来定是看不过我被诬陷,才施以援手,对吧。”

她说罢,双眼亮晶晶地望着迟易安。

迟易安看也未看:“未经裁夺擅动刑罚确实于理不和。”

若此事被掌门得知,玄雲贵为长老,不好发作,他定然会把怒火转嫁到他们身上。

他们几人,宿晦为妖界少主,其他两位亦出身不凡。

想来想去,若当真出了个什么好歹,狐族要怪罪,被推出去的顶锅的只会是她。

她虽出手,却只为洗脱是非,并未料及竟能将金环砍断。至于玄雲想收她为弟子,以及后面剑冢内一事,更是出乎意料。

想及剑冢所见幻像,迟易的心脏莫名钝痛了下。

听到回答,白沛哽了一下——好吧,看来她还是不太了解她。

白湘已经忍不住了,纵声大笑起来。

白沛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她有意揭过话题,视线朝宿晦身上一扫:“易安姐姐,你喜欢宿晦吗?”

宿晦脚步一凝,旋即拧眉:“——白沛!”

“我又没问你。”白沛不理他。

宿晦抬步跟上三人,心跳莫名加快。

虽他不喜白沛问得如此直白,但仍怀揣了几分听到答案的期待,瞳仁因紧张隐隐有些变窄,负在背后的手不自觉攥紧,骨节发白。

迟易安沉吟片刻,道:“宿少主......人很好。”

几次三番出手相救,对她确实是不错,甚至到了她无法理解的地步。

白沛眨眨眼:“还有呢?”

迟易安:“还有......嗯......长得不错?”

她对美丑没什么概念,但楚昭昭是这么说的。

但楚昭昭说的时候,不仅她,还念了一串名字,顾容与、历舒然、以及白湘等都在其中,夜斐玨则因性格问题被从中划掉。

这些......应当不必说吧。

白沛点了点头,还有呢?

迟易安不解,反问:“你想听到什么?”

白沛:“所以易安姐姐,你喜欢他吗?”

喜欢?

迟易安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比起喜欢一个人,她的讨厌来得更加分明。

譬如秘境中曾遇到过的那两个内门弟子,她清楚能感受到那股强烈的情绪。

但“喜欢”

究竟是什么感受?

不讨厌算是喜欢吗?

白沛并不觉得自己问了个多难的问题,催促道:“易安姐姐?”

宿晦见迟易安面有难色,一颗心沉到了底,声音也已有毫不遮掩的不快之意:“——白沛,休要再胡言乱语,再如此我——”

迟易安这时忽然开口:“——有点?”

宿晦呼吸凝了瞬。

仅仅两个带有不确定的字,却让他有窒息之感,心仿佛被骤然攫紧。

他薄唇动了动,声如蚊蚋:“你说什......。”

“有点?”白沛的声音轻而易举将宿晦的话语掩盖:“这算什么答案?喜欢便是喜欢,不喜便是不喜,有点喜欢算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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