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蚀之界
“嗷呜？”“嘶。”“啾啾？”
幻兽，那是什么，能吃吗？
动物们你望我我望你，眼神如出一辙的清澈迷茫。
“喵。”就是像本喵和蛇这样。
幻幻充当解释大使。
“嘶。”成为幻兽，你们不再忍受那些习以为常的痛苦。
望执补充。
动物们依旧游移不定。
“呜。”沼鳄站出来了。
“嘶。”“嘎。”蛇群与三首乌鸦紧随其后。
其他动物们陆陆续续跟上。
它们目光坚定。
这个气息亲和的人类帮助了它们许多，它们愿意相信她。
“倒也不必这么壮烈。”黎皎哭笑不得，“遵循自己的内心就好。”
动物们无一退缩。
再三确定他们的心意后，黎皎和幻幻对视一眼，发动天赋。
有之前能量运转打底，加之天赋升级，他们没花多少工夫就完成了全体动物的转化。
泥沼鳄、幽冥鸦、灵甲龟……《幻兽设定集》上增添了一个又一个新名字。
新诞生的幻兽们抬起黎皎和幻幻，开心地把他们抛起、接住、抛起、接住，不厌其烦。
最后，杨天俊和望执看不下去了，一个制止幻兽们，一个接住出现蚊香眼却还想玩的人与猫。
见状，施意和施武操持着大摆宴席，庆祝动物园的新生。
很快，场地搭好，小摊也支起来了。
这边，烤串滋滋冒油，香气扑鼻。那边，高汤掀盖，鲜而不腻。还有五彩缤纷的瓜果、各个副本的特色菜肴……每一样都色香味俱全。
香迷糊的小猫咪晕头转向，不知选择哪边是好，干脆翻起肚皮，撒娇摆烂。
黎皎摸摸送上门的猫肚肚，好笑道：“我们全都要，好不好？”
“咪呜～”好～
幻幻瞬间恢复精神，蹲坐着指路。
“动物园，货不对版，不如叫幻兽乐园！”
大吼声盖过嘈杂的人群，在空中绕三绕。
黎皎和幻幻被吸引，当即改道。
露天酒吧内，饮酒客闹哄哄地拼成一桌，把那位大发厥词的游客围在中间。
人越多，那游客越来劲。他一手拍桌，一手举杯：“敬过去的苦难，敬新园长，敬美好的明天。”
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饮酒客们说着乱七八糟的祝词，碰杯干杯。
见到这一幕，黎皎笑了笑，默默转身离去。
“那位叔叔说的有道理，以后就叫‘幻兽乐园’。”路上，她还跟幻幻商议。
一人一猫光顾了每一处摊贩，玩的开心，吃的尽兴，也不忘给不知去哪了的杨天俊和望执带一份。
黎皎拎着大包小包，跟着幻幻东转西转，终于在原先的蛇巢区域找到了一人一蛇。
望执和小蛇们“嘶嘶嘶”地交流，一旁的杨天俊时不时做动作配合叶鳞蛇，好似带孩子的幼师。
黎皎起了坏心思，示意幻幻闭麦，蹑手蹑脚靠近杨天俊，从背后猛拍他的肩膀：“嘿！”
“哇啊！”青年汗毛直立，一蹦三尺高，看到熟悉的人后，才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是你啊，月牙。”
“咪呜咪呜。”幻幻愉快地摆动尾巴——不管见几次，塔还是会被杨天俊的反应愉悦到。
黎皎没搭档表现得明显，却也散发着快乐的气息。她调整一下表情，把特色小吃怼到杨天俊面前：“干什么呢，连饭也不吃了。”
“这些孩子吵闹着想出去，我和望执在想办法说服它们。”
“嘶嘶。”王能出去，我们也能。
“嘶。”找到厉害的人类，一起冒险！
“嘶嘶。”不对，要奴役他们！
小蛇们摇头摆尾，幻幻尽职翻译。
黎皎意识到问题。在她的设定中，幻兽是和人类一起冒险、密不可分的同伴——她去哪给这些刚成为幻兽的小家伙们找契约者啊！而且人心难测，很难保证不会有人起坏心思，更何况不是所有幻兽都愿意与人类契约。
是不是该想些办法管理约束御兽师和幻兽？想法如涟漪般转瞬即逝。
“你们真的想找搭档呀？”黎皎蹲下，柔声询问。
小蛇们小鸡啄米式点头。
“嘶嘶。”好心的人类，你能不能帮我们说服王呀？
有小蛇大胆询问。
黎皎故作为难，又在它们期盼的目光中败下阵：“好吧，如果能通过考核，我就帮你们说服蛇王。”
“嘶！”望执面露凶狠。但没来得及发飙，就被猫拽走了。
猫与蛇喵喵嘶嘶，两脚兽嘀嘀咕咕。最后，望执勉为其难松口，交代蛇群几句，跟着黎皎找到两位掌事人。
“施意、施武，我们可以制作转送到指定副本的道具吗？”黎皎说出自己的想法。
由他们挑选合适的闯关选手传送到动物园内，再由动物园内的幻兽们挑选是否有顺眼的人类，并让这些人类进行第二轮考核。若考核通过，双方才能契约。
契约后，幻兽仍保留返回动物园并解除契约的权利。另外，只有顺利通过“人类反诈课”的幻兽才能进行搭档选择和契约。
“原来如此。”施意思忖片刻，“让我想想。”
四人两兽开始制定规章，但刚开个头就被打断了。
是一家三口模样游客。母亲被浓密的灰色毛发覆盖，父亲腿部以上是鱼身鱼头，孩子躲在父母身后挥舞着敖钳蟹腿。
母亲目光虚晃，父亲局促地摩擦鱼鳍，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
“嘶嘶。”望执尾巴重重拍打地面，恶狠狠地露出獠牙驱赶。
“园长，拜托您净化我们，就像净化前园长那样！”看出蛇王的不耐，那个孩子横下心，闭眼鞠躬，一口气说出他们的诉求。
“喵？”
“为什么？”
黎皎和幻幻异口同声问道。
母亲搭上孩子的肩膀，温柔但坚定道：“因为哪怕记不清前尘，我们也想以人类的身份离去。”
据她所说，之前他们的脑子里只有“听话、力量、变强”之类的念头，但在黎皎接手动物园后，经常梦到其它副本、充满活力和希望的自己以及面容模糊的同伴。
醒来后，梦消散，只余被前所未有的情绪填满的胸腔。怀念？不舍？向往？遗憾？具体什么情绪，他们分不清，但有一件事他们很清楚。
那就是——要以人类的身份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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