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第 69 章
“君儿。”
吴氏搂着徐言君：“你吓死爹爹了，你害了暑热，现在感觉怎么样？”
“爹爹，我头好晕，水，水.....”
连木忙给自家公子喂水。
陈香见人醒了，心下微松，她看向围上来的犯人呵斥道：“都看什么看，继续走。”
看着面色发白，浑身无力的徐言君，她眼眸微闪：“你们先带着他坐马车，待人恢复了再下来继续走。”
“凭什么！”
一直注意这边的犯人们听到这句话面露不忿，其中一人径直出声。
这一路走来，官差对徐家明显偏袒的态度让众人私下议论纷纷。
旁的人但凡走慢些，都会招来官差喝骂。
而徐家后方跟着两辆马车，一个小厮整日对徐家的小公子嘘寒问暖，送吃食衣物官差却视而不见。
一开始有人不服，嚷嚷着也要找人伺候，被押解差役险些打没了半条命。
众人才意识到，她们已经不是以前高高在上的朝廷重臣。
她们是犯人，在这条被流放的路上，掌控她们生死的人是官差，哪怕她们被就地打死，也不会有人为她们做主。
之后那些人便不敢再多言，更是对徐家敬而远之。
能让官差如此礼待，徐家哪怕倒了，底蕴也依旧在。
可面对这明目张胆的优待，众人还是忍不住不满。
一名官差厉声道：“叫什么，没看见人已经起不了身了，敢耽误交差的期限，我要了你们的狗命。”
陈香没有理会，只指挥着手下将马车赶过来。
徐言君到底是犯人身份，陈香不能让人单独坐马车，便安排一名手下赶车。
连木扶着徐言君坐进马车，两人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队伍继续上路，连木的马车被官差赶进押解队伍，徐春和两个侍女驾着辆马车跟在队伍旁守卫。
另一边，程芫跟着大军一路行军，几日后，前线传来急报。
匈人于夜间发动突袭，守军发生营啸，匈人第二日趁着军心不稳大举进攻，守军节节败退。
形势危急，洛将军命大军急速前行，同时派出几支队伍星夜兼程前往支援。
这其中便有程芫。
初次上战场，程芫临危受命，暂代游击将军一职，统领两千精锐。
担心程芫不适应，洛斐特意任命一名曾败在程芫手下的小将为坐营中军，辅佐程芫。
接到任务后，程芫立刻带着手下两千人朝边关疾驰。
一路急行军，只用了五日，便到达最北边的青阳城。
青阳城城门紧闭，北城门下，匈人十万大军蓄势待发。
程芫没有进城，她带着人绕过青阳城，沿着小路朝匈人背后潜去。
大军尚需些时日才能赶至边关，眼下匈人战意高昂，大雍军队则军心涣散，正面无法对抗，只能拖延时机等待援军。
程芫的任务便是偷袭匈人大营，烧毁匈人粮草，让匈人攻城大军不得不回援。
若换成旁人，这个任务几乎是十死无生。
程芫主动接下这个任务，内心没有丝毫畏惧。
战场偷袭，情报先行。
被派来做程芫副手的小将叫李沐，自幼生长在边关，对匈人的情况十分熟悉。
程芫在她的指引下，顺利找到匈人的营地。
“将军，匈人主帅耶律陌，乃是匈人第一大将，多次与洛将军交手，手段狠辣狡诈，不可小觑。”
程芫颔首：“耶律陌此时正带人围攻青阳城，我们烧她大营，让她不得不回防。”
计划简单，可匈人留守大营的人马有近两万，而程芫的兵马只有两千。
大营起火后，匈人必派人追击，届时她们若往北逃，便是匈人的地盘，若往南，又迎面撞上匈人攻城主力。
匈人扎营时选的地方十分巧妙，两面是高耸的山崖，无其他路可逃生。
李沐与其他兵卒都做好了死战不还的准备，李沐神色惋惜：“将军，您为何要接下这个任务。”
程芫初上战场，以她的身手和洛将军等人的看重，必是前途无量，若在此次任务中身亡，怎能不令人惋惜。
程芫笑了笑：“别怕，我会带你们回去。”
李沐愣了愣。
理智告诉她遇到此番情况不可能有逃生的机会。
可不知为何，李沐下意识相信程芫的话。
她神色缓和，面上染上一抹笑意：“我等相信将军。”
程芫亲自带着一队斥候，趁着天色擦黑时靠近匈人大营。
吩咐所有人在附近探查，程芫只身潜入大营内。
有异能在身，程芫在匈人大营中如入无人之境，毫不费力的探明粮草和主帐的位置，以及一路的布防安排。
随后她带着斥候小队回到山谷与李沐带领的大军汇合，同李沐和几个校尉商讨一番，制定出作战计划。
两千兵卒就地休息，直到寅时初，凌晨时分，正是人精神最松懈的时候，程芫带着人马朝匈人营地缓缓靠近。
她率先潜伏入大营，来到匈人储存粮草的营帐内，取出空间内的火折子。
点火之前，她手一挥，将营帐内的所有粮食全部收入空间，取而代之的是一堆堆她在路上储存的树枝茅草。
看着空空如也的营帐，程芫满意勾唇，手中火折子扔出，火焰顷刻间蔓延整个营帐。
听到外面传来的匈人士兵叫喊声，程芫飞身而出，身形似鬼魅般，眨眼间消失在黑暗中。
守在大营外的李沐见营内有火光冲天，立刻扬声喊道：“杀。”
两千兵卒齐齐挥动马鞭，叫喊着冲进匈人大营。
沉睡中的匈人被这动静惊醒，慌乱起身，便对上全副武装的大雍士兵，如同待宰的羔羊般纷纷被斩于马下。
程芫趁着大营混乱，来到主帐附近。
负责留守大营的匈人将军一身甲胄手持大刀，带着一队人马疾步朝火光亮起的地方赶去。
刚走出几步，便看到前方一人不急不缓的走来。
“谁在那里？”
那将军警惕的停下脚步，长刀横于身前。
程芫从黑暗中迈步而出，俊美的脸在半明半暗中显得有些妖异。
她缓缓抬起手，手中藤蔓飞涨，无数条枝蔓挥舞着，顷刻间缠上匈人兵卒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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