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内鬼

食宝斋试吃会结束后，李淮月便安排暗卫跟着苏氏。

为了跟踪苏氏，暗卫在雪地里蹲守了两夜，连睫毛上都结了冰碴。

第三日，终于有了消息。

苏氏每日辰时会去城西的观音庙祈福，回程时必经过一座府邸的后巷。

昨日午时，见其从后巷角门进入，半个时辰后方才离开，袖口多了块绣着‘彪’字的手帕。

据打探，那府邸是西北军现在副将张彪的。

“张彪？”李淮月在一旁倒吸一口凉气，“竟是他？”

张彪原来是西北军的千户，上个月刚由**亲自提拔为副将，在军中颇有几分名气。

李淮月看着那跳动的烛火道：“看来是叛变了，**倒是会选人，把内鬼安插在如此关键的位置。”

孟英杰在战场上的布防屡屡被柔兰人识破，看来问题就出在张彪身上。

“公主，驸马爷到了。”侍女在门外报。

李淮月使了个眼色，暗卫逃走。

景澄推门而入，见房间内的景象，看李淮月的神情，试探问：“查到人了？”

“现在西北军的副将，张彪。”

“他？”景澄仔细回忆这位西北军的副将，身材高大，肤色黝黑，长得十分老实可靠。

“要怎么证明他和柔兰人有联系？”景澄问道。

“不急。”李淮月摇头，“我们要的不是一个张彪，而是能牵出**、李斐的证据。”

她走到窗边，望着院外被雪压弯的梅枝，告诉景澄：“不如你再仔细查查那个苏氏和张彪的关系。”

景澄挑眉，点头道：“说的也是。”

三日后，景澄将更详细的卷宗摆在了李淮月的书案上。

景澄道：“果真是张彪。我的人跟了他好几天，他那个妾氏经常去一家茶室。那茶室便是柔兰人在京城的联络点。”

李淮月翻到其中一页，眉头不由得皱起：“这苏氏竟是张彪的青梅竹马。”

景澄解释自己的人查到的事情：“两人自幼定亲，后来苏家遭了祸事，被抄家流放，苏氏辗转卖到江南的乐坊，从此与张彪失散。”

“失散多年，为何偏偏在最近出现？”李淮月指着卷宗上的记载。

“有人出了大力帮张彪找到的呗。”景澄不以为意，“能有这么大本事大海捞针，就为了让张彪这么个小人物听从他们的，也是煞费苦心。”

“不。”李淮月否认，“不仅是帮他们做西北军的眼线，恐怕……”

景澄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可惜。

“恐怕还是事情败露过的顶包。”李淮月解释道。

“李斐和**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景澄早已料到他们的冷血。

这些人**不吐骨头。

李淮月看着卷宗上的批注，“张老夫人坚决不同意娶一个乐妓做正室，**便出主意让苏氏做外室。”

“把这些交给孙飞吧。”李淮月将玉佩和卷宗推到景澄面前，“西北军是他的根基，由他出手最合适。”

威远侯府的书房里，孙飞正对着西北地图发呆。

断掉的左臂隐隐作痛，像是在提醒他这次埋骨柔兰的弟兄。

听到景澄来访的消息，他没有起身，只是冷冷道：“宁国公又有什么指教？”

景澄将卷宗放在桌上，声音低沉：“张彪是内鬼，苏氏是他的妾室，也是李斐安插的眼线。”孙飞的目光落在卷宗上，指节猛地攥紧。

孙飞想起当年张彪还是个小兵时，曾得意地向弟兄们炫耀，说他的家乡，说他的青梅竹马。

那时的张彪，眼里还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怎么也想不到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李斐用苏氏要挟他？”孙飞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卷宗里记载，苏氏落难后，张彪曾多次想找回苏氏，但大海捞针无能为力，直到有人带着苏氏出现在他面前。

“不是要挟。”景澄说道，“有人还承诺，只要他配合传递布防图，就帮苏家**，让苏氏光明正大与他在一起,做他的正头娘子。”

孙飞忽然笑了，笑声里满是悲凉。

他想起那些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弟兄，想起孟英杰躺在床上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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