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算是吃过了爱情的苦,现在应该不至于还对谢寻情根深种吧?”
“放心,我还没有那么能犯贱,这次不会了。”
……
这短短两句话,在南门春心中掀了万丈波澜。
应宁爱慕过谢寻?
虽然这两日里,从他到阳关找应宁、再到带应宁回云中,一路上,南门春亲眼所见,应宁的言行举止都像极了一只女鬼,但她居然会说出“犯贱”这个词,就已经足以令南门春感到震惊了,更何况这是承认了她曾因谢寻而死。
可别人提起“谢二公子”,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反倒是听到“叶肃肃”的名字时,心痛得厉害。
爱过,还为谢寻死过,会是这样的态度吗?
南门春虽然不懂什么算“爱慕之情”,但他总感觉……
不像。
而叶飞绝却与他相反,竟继续怀疑道:“你不会还是喜欢谢寻吧?!”
应宁都笑了,道:“何出此言?”
叶飞绝直接拔剑出鞘,气氛剑拔弩张。
她腰上挂的剑鞘雪白细长,如一条白练,不很惹眼,先前已拔剑刺死一人,剑身没拿回来,现在却又给补上了,只是出鞘后却不是剑,而是一张巨大的凤首箜篌。
箜篌有半人多高,琴身通体是晶莹剔透的冰凌,没有弦,是把心弦琴,若非听说过这箜篌威名,恐怕还以为她是挽了张巨弓。
一看就是上品仙器,不知比阿湘生前的破刀好多少倍。
叶飞绝提着箜篌,竖在地上,把地板砸了个大坑,伸直手臂,按着琴首,指向不远处的小船,道:
“谢氏一天都没养过谢寻,还往死了贬损他,据说他亲娘就是被谢氏逼死的,自尽在这条兰舟上,你跟我说,他会在乎谢氏的人死活?”
“这我倒没听说过……”
应宁看看那箜篌,又看小船,心生疑惑。
“谢寻是我师弟,他八岁拜入夏社起,与我同窗已有十载,我从他嘴里听说过的家人,只有父系谢氏一族,母系是从不提及的。
“他父族里旁的人与他亲缘如何暂且不论,但谢晨这个大哥对他是很够意思的。”
应宁坦言道:“霜妃,我没有骗你的必要,你反正也不在乎谢氏吧,何不先试试再说?”
叶飞绝转了转眼珠。
“你严令禁止嫖、娼,谢寻当然不敢跟你提兰舟,”叶飞绝五指抡起,指尖逐一敲击在琴颈上,思忖后,道,“我确实也不在乎谢氏,但谢氏与谢寻有仇,我杀谢氏的人,岂不是等于给他报仇?”
看来叶飞绝是真的恨他。
连一丝让谢寻畅快的可能,她都不想给。
叶飞绝又道:“我看你就是还喜欢他吧!你想利用我,给他报仇!”
“哈啊?”
应宁苦笑出声。
“有什么意义呢?”
应宁修长的手指一转,将杭菊铜镜上下翻转两圈,收入囊中,转出了寒梅木镜,晃晃镜面,道:“不是这镜子里的叶肃肃爱他,爱得要死要活,就代表全天下的女人都爱他,你就恨他,你应该懂啊。我想杀这一船嫖、客,就算你不动手,我也要自己动手,纯粹是因为他们犯了我的法令。”
她对自己的三条禁令,要求有多严格呢?
南门春忽而想起,谢晨曾说,应宁一到仙界,就连斩过冬、夏、秋三社的违令长老。
他不禁疑惑,应宁当时才几岁,如何办得到呢?
不过再不可能,这话也绝对是真的,因为就连叶飞绝听完后,都舔了舔唇,想了想,琴首逐渐指向了那艘小船。
“哼,我就信你一次,”她对应宁道,“当年若不是殿下杀了冬社违令的长老,也轮不到我坐上现在执事的位置,我不喜欢欠人情。”
叶飞绝说话间,手指向下轻飘飘一拨,就从天而降一船流星般的暴雪,转瞬压垮了那艘小船!
不远处,湖心已乱成了一锅粥。
“救命!”
“是冬社的阵雪!”
“是叶飞绝!是霜妃子出手了!”
应宁看着叶飞绝的箜篌和剑鞘。
那箜篌从剑鞘里拔出来,按说该剩个空鞘了,可居然不知何时起,鞘上又凭空补上了一只剑柄。
“霜妃的这把武器可真不错,有名字吗?”应宁问。
“蓝关,兵器谱上排名第六。”叶飞绝傲然道,“天下仙器,第一是梅梢月,第二就是我这把箜篌。”
梅梢月,是应宁的师尊,不秋仙尊的武器。
兵器谱是白老板排的,前四都是神器,馨烈侯的峥嵘剑位列第一,传芳君的难容第二,南门春的避风流第三,第四不知为何是空的,不秋仙尊的梅梢月排第五。
这是天下人尽皆知的前五名。
第六和后面的,就没人知道了,因为但凡有排名,世人能记住的都是第一位,第二都鲜有人知,这兵器谱之所以能被世人记到前五,还是因为现在稳坐三界实力第一把交椅的正是不秋仙尊。
所以应宁说了声“了不起”,叶飞绝却瞥了一眼应宁的难容,又是冷哼一声。
“不如殿下了得。”
应宁笑道:“我说得不是蓝关,而是霜妃的剑鞘,是从白老板那买的吗?”
叶飞绝脸色再次变冷,手上顿时收拨,四弦一声如裂帛。
湖心中,一船人已死得只剩一个了。
“叶飞绝!”谢晨持扇站在水面上,怒而喊道,“你冬社如此行事,只手遮天,草菅人命,就不怕遭报应吗!”
应宁替叶飞绝回道:“草菅人命?仙凡有别,谢大公子请慎言,我并没有看到霜妃子杀‘人’啊。”
谢晨被她呛得咳了一好会,扇去满身湖水与霜雪,才道:“应有语,我就知道是你在背后捣鬼。你杀了兰舟的客人,等于断了兰舟的生计,想让兰舟上的船娘以后怎么活命?”
船上的女人们议论起来。
“是啊是啊。”
“以后可怎么做生意?”
有人已经互相抱在一起,小声哭了起来。
就连阿蛮都说:“殿下,这里不是人间,以后我们非得被谢氏逼死不可!”
应宁却手指一翻,又收起寒梅木镜,翻出一枚雨霖铃来,用难容一鞭甩响铃铛,将自己的话音扩散在整个湖心,道:“放心。我在哪里,哪里就是人间。有敢嫖、娼者,斩立决。”
她虽然感觉不到痛,但毕竟是在发烧,又受了伤,嗓音已抬不起来了,但她要稳住民心,一定要让众人听清。
雨霖铃一响,整句话如涟漪,一圈圈荡开在了正片“色海”上。
就连岸边的千红窟中,众多小妖怪都听见了。
白老板探出船舱,站在船头,向湖心望去,闻言化出原型,妖身乃是一只重明神鸟,模样类鸡,仰头一啼,牝鸡一唱天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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