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竹云引着常知节在一处相对僻静的观景台前停下脚步。

是个适合谈话的地方。

朱竹云转过身,笑容淡去了几分,“常前辈,竹云心中有些疑惑,不知前辈可否解惑?”

常知节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前辈实力超群,见识不凡,对星罗局势想必也了然于心。”

朱竹云情绪稍缓,斟酌着词句,前前辈对竹云和大殿下的招揽,态度明确,不愿卷入其中。竹云理解,人各有志。只是前辈对我妹妹竹清,似乎…格外不同?这与前辈之前所言‘萍水相逢’、‘非我所关心’的态度,有所出入。竹云斗胆,前辈是否改变了立场?”

常知节摇摇头,“立场?我从未改变。我帮她,只因她心志坚韧,天赋尚可,值得一教。这与我是否站在你这边并无关系。至于你,想必你也不希望自己的手上,沾上七岁胞妹的血吧?”

朱竹云心头猛地一震!

她羞惭地避开了常知节的目光。

沉默片刻。

“那前辈与竹清,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常知节回答得干脆,“师生。”

“师生?!”

朱竹云猛地抬头,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位神秘莫测、连皇室招揽都断然拒绝的强者,竟然收了她那个不起眼的妹妹为徒?

常知节看着她震惊的表情,“所以,收手。”

朱竹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没能发出声音。

她心中翻江倒海。

收徒。

这意味着常知节和朱竹清,不再是“萍水相逢”的随手相助,而是有了正式的传承和庇护关系。

她再想动朱竹清,就等于直接挑战常知节。

她看着常知节转身欲走,终究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前辈,您打算一直留在朱家教导她吗?”

常知节脚步微顿,没有回头,“不会。”

朱竹云站在原地,脸色变幻不定。

收徒…收徒…这两个字在她脑海中反复回响。

她要立刻去找父母!

常知节回到小院,看着正在院中凝神练习身法的朱竹清。

小小的身影在方寸间腾挪闪转,动作虽显稚嫩,却带着一股不服输的狠劲。

“老师!”

常知节开口道:“我不会一直留在朱家。”

朱竹清脸上的兴奋瞬间凝固,眼中闪过慌乱。“老师,您要去哪里?”

“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

常知节语气平淡,“一个月后,我便离开。”

朱竹清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离开老师?不,她不。

她脱口而出,“您去哪,我就去哪。”

常知节抬眼看着眼前的小孩

她才七岁多,跟着自己这样一个习惯了独来独往、风餐露宿的人,真的好吗?

常知节破天荒地感到一丝头疼。

这简直是给自己套上了一副甜蜜的枷锁。

“你确定?跟着我,没有朱家的锦衣玉食,没有安稳的修炼环境。可能风餐露宿,可能颠沛流离,甚至可能有危险。”

朱竹清往前几步,尽是急切之态,“我不怕苦,也不怕危险。老师,我相信您。”

算了,常知节微微垂眸,终究是责任心占了上风。

既然当了老师,就得负责到底。

“好。那就跟着我。”

常知节默默盘算起来:长时间带着个小姑娘四处历练肯定不行,太危险,也耽误修炼。

得找个地方安定下来……

隐居?回天斗?

常知节的目光投向北方。

星罗帝国,终究是朱家和戴家的地盘,是非太多。

常知节想到戴沐白,皱了皱眉,知道朱竹清的联姻对象是戴沐白之后,她对戴沐白愈发没有好感了。

而朱竹云虽然暂时被震慑,但难保以后不会有其他麻烦。

远离星罗皇室,找个清静地方让她安心修炼,才是上策。

天斗帝国……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边势力相对分散,环境也熟悉些。

至于到底去哪里,常知节还没想到,但总之,她是不会回圣魂村的——毕竟不知道唐昊还在不在村里。

另一边。

朱竹云回到主宅,立刻将常知节收朱竹清为徒的消息告诉了父母朱天雄和林婉。

出乎她的意料,朱天雄和林婉听完后,并未表现出震惊或不满,两人相视一眼,朱天雄缓缓开口 “哦?她收竹清为徒了?这倒是件好事。”

林婉也微微颔首,“竹清能得此机缘,是她的造化。常知节实力深不可测,若能得她真传,对我朱家而言,亦是幸事。”

朱竹云愣住了。

好事?幸事?父母的态度为何如此平静?

甚至带着一丝乐见其成?

她忍不住道,“可是父亲,母亲!竹清她毕竟还小,而且常前辈她并非我朱家之人!她教导竹清,万一……”

“竹云,”朱天雄打断她,目光深邃,“她若真想对竹清不利,何需如此麻烦?竹清能拜入她门下,是我朱家的机缘。”

常知节年纪轻轻,就有不凡修为,想必未来的成就会更高。

尽管,他们还没一个人能看清常知节的实力究竟有多深。

但,说不定是魂斗罗,甚至是封号斗罗都有可能。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朱竹云,“家族的未来,终究要靠实力说话。谁掌大权,也要看各自的本事和造化。家族,向来是强者为尊。”

朱天雄的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浇在朱竹云心上。

她瞬间明白了父母的态度——他们不在乎是谁得了常知节的青睐,他们在乎的是朱家能否因此多一份强大的助力。

至于她和朱竹清谁强谁弱,谁主沉浮,在他们看来,都是朱家内部的事,只要最终得益的是朱家就行。

寒意瞬间席卷了朱竹云。

她仿佛看到了未来的景象:朱竹清在常知节的教导下,实力突飞猛进,一日千里。然后自己被取代、被边缘化、甚至……被彻底遗忘。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跌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

怎么办?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朱竹清崛起?

可朱竹清,真的会心狠手辣吗?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朱竹云的脑海。

那个孩子…虽然冷淡,但从未主动伤害过谁。

朱竹清,她会像自己对待她那样,不择手段地打压、甚至除掉自己这个姐姐吗?她会为了争夺权力,变得六亲不认吗?

朱竹云沉默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一定要想着下死手呢?”

朱竹云低声自问。

是因为恐惧吗?恐惧失去地位,恐惧被取代?还是因为…习惯了家族灌输的竞争法则,习惯了将威胁扼杀在摇篮里?

那份对朱竹清的敌意和压制,似乎并非源于对妹妹本身的厌恶。

朱竹云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沉沉的暮色,心中一片混乱。

几天后的夜晚。

常知节在桌上留下了一封信笺,内容简洁:“竹清随我修行,归期不定。”

随后,她带着早已收拾好一个小包裹的朱竹清,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朱府。

常知节没有走大门,而是抱着朱竹清,身形一晃,便如鬼魅般掠上了高高的府墙。

朱竹清只觉得身体一轻,耳边风声呼啸,眼前的景物飞速倒退。

她伸出小手,紧紧环抱住常知节的脖子,埋在肩头。

常知节足尖在屋脊上轻轻一点,身形再次拔高,如同夜枭般融入漆黑的夜色。

身法飘忽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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