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虞已经死了,你的目的也达到了,该告诉我那个地方在哪儿了吧。”
君来客栈内,云矜雪背着包袱站在厢房门口,他没有踏足,静静等待那人回答,宽大的袖口处闪过一道银光。
若陆长风敢说一个“不”字,恐怕这匕首就会当即割断他的咽喉。
“阿雪,你太心急了。”陆长风端了杯茶递到他面前,“咱们不是盟友吗?”
云矜雪不为所动,“只有互利共赢的人才能称得上盟友,现在你的利益达到了,该我了。”
陆长风将手中茶水一饮而尽,随后缓缓附到他耳边,执扇而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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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虞为容祈上好药,他已经累得睡着了。这几日不停奔波,原先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幸好奚竹心重新为他备了一件。
也不知他穿上这套衣服会是什么样子。
她替容祈掖好被角,端着喝完的药碗走出去时,一眼便看到奚竹心这个小丫头鬼鬼祟祟趴在门边偷听。
见她出来,奚竹心慌忙假装看风景,出其不意道:“舍得出来了?王、妃。”
最后两个字咬得尤其重。
沈轻虞轻咳一声:“小竹心,你听我解释……”
“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奚竹心恨铁不成钢,“他虽是王爷,但他那般苛待你,只不过寻了你一回,你就心软了,你这样将来可是要吃大亏的。”
原来是在担心她。
沈轻虞安抚道:“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自有分寸。”
那时,她被河水冲到月石村,正是外出打猎的村长救了她,醒来后就瞧见一个小姑娘趴在她床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眼里满是好奇。
她问她是从哪里来的,又为何会到这里。
为了不招惹祸端,她选择隐瞒身份,随口胡诌了一段凄凉身世,把负心汉的罪名扣到了容祈的头上。
只是没想到,当初随口扯下的谎竟演变成了修罗场,这叫她如何解释?
“九九,你可得多留点心眼,千万别被人骗了。”
奚竹心一本正经的样子把她逗笑了。远处的花田间隐约可见星星点火,奚竹心玩心过重,眼巴巴地望着沈轻虞,“九九,你夫君暂且无碍,我们花朝节还没结束,要不要……”
沈轻虞一听便知她打的什么如意算盘,“走,我们玩到它结束。”
她们再次赶到时,人群中有人打趣:“九姑娘,中途离场可是坏了我们花朝节的规矩,对花神大不敬,该罚。”
“好啊,罚什么?”沈轻虞无所畏惧,只要不让她喝酒,干什么都成。
“方才听邵安提及,九姑娘这段时间在指点竹心剑法,想必九姑娘于剑道一途造诣颇深,不知可否有幸一睹姑娘剑资风采。”
奚竹心双手叉腰,满是骄傲,“我们九姑娘剑法超绝,岂是寻常人能见的?今日你们倒有福气,九九,且让他们开开眼界。”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沈轻虞不好推脱,随意捡了根棍棒,对众人抱拳,“既如此,那我就献丑了。”
说罢,她又看向奚竹心,“小竹心,同我一起吧。”
“我?”奚竹心愣怔道。
饶是她平日里再洒脱,此刻被这么多人盯着瞧,也不由得面上一热,难得显出几分局促来,“不不不,我怎么能行。”
“是非成败何须旁人评说。”沈轻虞将棍棒丢给她,“今日时机正好,正是验你成果的时刻。”
奚竹心挣扎几番,用力点头,“好,我上。”
人群退散,为她们空出一个地方。
二人并肩而立,对视一眼,忽然同时振腕。
两根木棍破空而起,在夜色中划出两道弧度,带着凌厉的风声,沈轻虞和奚竹心反手交握的刹那,竟然分毫不差。
月光倾泻而下,两人的动作行云如水,棍势刚柔并济,转出的剑花更是让人眼花缭乱,每一式都配合默契。
不知是谁扬手洒下花瓣,沈轻虞挥动的瞬间,长棍穿破。
“好!”人群中有人高喝一声。
“竹心,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本事。哎,九姑娘,你能否也教教我?”
那人说完就被奚竹心狠狠瞪了一眼,“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九九说了她只教我一人。”
他不服,直接上前同奚竹心争辩。
沈轻虞默默退出人群,不想听这两个幼稚鬼吵架。
她揉着酸痛的肩膀,刚一转身便瞧见容祈站在不远处,温和地望着她。
“你怎么醒了?”沈轻虞小跑过去,围着他仔细查看一番,“伤口还疼吗?”
容祈摇摇头:“不疼。”
空气陷入沉默。
正当沈轻虞想要开口寒暄几句时,却见容祈抬起手,指尖微动,替她摘下发丝间的一片花瓣,动作轻柔。
“你……就没什么想问的?”沈轻虞试探开口。
有什么想问的?他当然有。
为何会结识那样危险的人物?为何宁愿豁出自己的性命也要成全旁人?为何迟迟不肯回到他的身边?
无数个日夜,这些谜团凝聚成的巨大乌云将他深深笼罩其中,无论花费多大力气,他也始终走不出去。
从前他想,只要这个人安安分分待在府中,不与他构成威胁,不和他履行夫妻义务,到了最后,他也会同这无辜之人和离,留住她的性命。
而今却不知何时起,那些隐秘情愫已如藤蔓疯长,将他的理智寸寸缠绕。
容祈再难自欺。
纵使她身份存疑,非真正的裕王妃,亦非国公府的小小姐,他也再难放手。情之一字,早在他尚未觉察时,便已深种心间,再难拔除。
“子吟?”沈轻虞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发什么呆呢。”
容祈思绪拉回,看着她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面前,那些疑问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无事,只是有些意外罢了。”他道:“崖下竟还藏着这样一个村子。”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
沈轻虞扯了下容祈的衣袖,狡黠笑道:“先别说这个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容祈不明所以,跟着她去了一条河边。
沈轻虞就是在这里被村长捡到并救治的。
“你有伤在身,不便走动,且安心坐着,稍等我片刻。”沈轻虞脱下斗篷平铺在地,又扶着容祈坐下。
入了春的夜晚,倒是没那么凉了。
容祈坐在那里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家夫人忙前忙后,又是搬石头又是生火堆,直到沈轻虞脱掉鞋子挽起裤脚时,他才有些慌乱。
“你这是作何?”
沈轻虞抽出削了尖的棍子就要往河里跳,容祈还是晚了一步。
岸边河水不深,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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