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男给莱奥搜身,小猫单刀赴会居然什么管制刀具都没带。胖子吸了口烟,呲着大牙,觉得莱奥也就看着唬人,实际上单纯得可爱。

按照指示,莱奥沿着走廊走到尽头,果然看见一扇沉重的铁门,上面布满锈迹。

钥匙插入锁孔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但转动顺畅。

门后是向下的石阶,潮湿阴冷,墙壁上挂着几盏昏黄的灯泡。空气中那股金属和灰尘的气味更浓了,还混合着霉味和海水的咸腥。

左转三次,右转一次。

莱奥在狭窄的地下通道里穿行,脚步声在石壁间回响。他经过几个岔路,瞥见深处有些模糊的影子,但他没有停留。这里像是古老地下城的脉络,可能追溯到罗马时代,几个世纪以来被不断改造、扩展。

终于,他看到了那扇红色的门。不是鲜艳的朱红,而是暗沉如凝血的颜色,门板厚实,没有任何装饰。

他抬手,敲了三下。

停顿。呼吸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再敲两下。

门内传来锁链滑动的声音,然后门向内打开一条缝。一只眼睛出现在缝隙后——这双眼睛让莱奥毛骨悚然。

它们是浅金色的,像琥珀,又像黄昏时分的蜂蜜,瞳孔在昏暗光线下扩散,宛如收起爪牙的餍足动物。猫的眼睛。或者说,狮子的眼睛。

“进来。”一个声音说,温和而清晰。

且熟悉。

卡达?

莱奥推门而入。

房间比他想象中宽敞,装饰风格出人意料地现代。深色木质书架占据一面墙,上面摆满书籍和文件;另一面墙上是巨大的电子显示屏,分割成十几个监控画面,显示着那不勒斯各处的实时影像;中央是一张厚重的橡木桌,桌后坐着一个人。

那个人抬起头,金色的直发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仿佛自带光环。

他很年轻,看起来不超过二十五岁,五官精致得不真实,像是文艺复兴雕塑走出的人物。他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没有系领带,衬衫领口微微敞开。

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双眼睛——浅金色,和开门的那双眼睛一样。不,莱奥现在看清了,开门的人站在房间角落阴影里,是个沉默的中年男子,同样有一双浅金色的眼睛。

“请坐,加托先生。”桌后的年轻人说,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他的意大利语标准,几乎听不出口音,但节奏有些微妙的不同,像是母语非法语即荷兰语的人经过严格训练后的发音。

卡达。

莱奥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高度让他即使坐着也能平视对方。

他的心跳依然平稳——在球门前面对点球时,他的心跳都不会加速,这是作为门将的本能,也是作为猫的冷静。

“你知道我是谁。”年轻人说,这不是问句。

“我猜你是那个‘商人’。”莱奥回答,“或者说'卡达·埃克勒'?”

年轻人笑了,笑容优雅却疏离。“都是。但在这里,他们都叫我‘那个家伙’或者‘金色眼睛’。不过我想,对你,我可以更坦诚些。”

他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你来这里,是因为那两张纸条,对吧?‘好久不见’和‘欢迎来到我的地盘’。”

莱奥的肌肉微微绷紧。“是你发的?”

“也不完全是。”年轻人意味深长,浅金色的眼睛闪烁着复杂的光,“但确实和我有关。事实上,我们之间……有某种联系,莱奥。或者说,莱昂纳多。”

听到自己的全名,莱奥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很少有人叫他莱昂纳多,除了不熟的人,和托蒂在帮他办理身份文件时。

“我不明白。”莱奥说。

“你会明白的。”年轻人站起身,走到窗边——如果那能叫窗的话,那其实是一块单向玻璃,外面是漆黑的地下空间,玻璃映出房间内的倒影。

“但在此之前,我需要知道你的来意,或者说让我看到你的诚意。你是来寻求庇护?还是来交易?或者……”他转过身,“你只是好奇,想看看这个被你窃取了身份的人,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你没死?玛丽亚以为你死了!”

这句话像一颗子弹击中莱奥。

窃取身份。

他盯着年轻人,脑海中碎片开始拼凑。

金色的头发——不是染的,是天然的金。玛丽亚曾说过她的孩子有一头金色直发。年轻的面孔,但举止中透出的老练远超年龄。比利时老派口音。商人……或者更像一个贵族。

罗马下城区亲切的玛丽亚·朗贝尔夫人,对他们有所隐瞒。

还有那两条短信的语气:熟稔的,带着戏谑的,甚至有点亲昵的威胁。

“你是真正的莱昂纳多·扎加里亚·加托……”莱奥的声音很轻。

“莱昂纳多·扎加里亚。或者莱昂纳多·德·利涅。”年轻人纠正他,每个音节都清晰得像在宣读判决,“当然,我母亲坚持要用她家族的姓氏,但我父亲那边……你知道的,这里,扎加里亚。而‘加托’,那是我母亲在那不勒斯时的花名。”

看到莱奥还有所迟疑,年轻人,莱昂纳多笑出了声:“朗贝尔叔叔?”

一旁默默站着的男人走了过来,对莱昂纳多行了个礼。

莱昂纳多:“他是我母亲在瓦隆大区所认识,一直追随我母亲的'伪装大师',对吧'朗贝尔叔叔'?”

男人不说话,用带着浓厚法语口音的意大利语转而对莱奥轻声说:“我替玛丽亚向你和你的家人致歉,当时我们并不想隐瞒,但我们无法信任任何非当事人,本想通过饼干给你传递消息的……但很显然,当时你们很饿。”

莱奥:……

他不动声色地用食指来回碾大拇指,来缓解这份尴尬。

莱昂纳多走回桌边,重新坐下,表情变得严肃。“但在这里,在此时此刻,你可以叫我‘商人’。因为今天,我不是来认亲的,我是来谈生意的。”

莱奥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记忆碎片和随笔写下的信息重组拼合,拟出了一个大概的真相。

私生子。真正的私生子没有死,也没有傻,他被救了,做了比利时身份,受到比利时家族的接纳,现在回来了。

可能玛丽亚知道,但隐瞒了这一点。而自己,一只意外变成人的猫,顶替了这个身份,在这个赛季大放异彩。

现在,真正的莱昂纳多找上门了。

“什么生意?”莱奥问,声音依旧平稳。

“一个对你我都有利的生意。”莱昂纳多说,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夹,推到莱奥面前,“打开看看。”

莱奥打开文件夹。里面是几张照片,一些文件复印件,还有一份手写的笔记。

照片上是一个头发花白、眼神凶狠的男人,背景是某个南美国家的海滩——扎加里亚,莱奥从内斯塔给他看的资料里见过这张脸。

文件是财务报表,数额大得惊人,一些穷凶极恶到令人发指的黑色地带交易陈列下来,触目惊心。

甚至还有雇佣人手,打骂客队球员的隐性收入。

而在最后,一份文件标注着“球赛投注流水”和“门票黑市收益”。旁边笔记则详细记录了几支意甲球队的名字,标注着金额和日期,最近的日期就在上个月。

莱奥越看心越沉,聪明小猫几个来回,就捋清楚了如果一旦爆出,这会给意大利足坛带来多大的灾难性打击。

这是对他们每一次进球后欢呼的亵渎,是让胜利者成为笑柄的毒药。

“光荣会通过几个中间人,控制了本赛季至少三十场意甲比赛的票务。”莱昂纳多平静地解释,“他们操纵黄牛市场,把票价炒高三到五倍,利润与俱乐部内部的某些人分成。更糟糕的是,他们开始尝试介入下级比赛结果——不是直接操纵球员,而是通过裁判和 VAR 团队。”

莱奥想起烟花德比中那些可疑的判罚,想起因扎吉和皮耶罗在更衣室里的低语。原来那些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你想怎么做?”莱奥问。

“我想清理门户。”莱昂纳多的声音冷了下来,“我父亲逃了,但他留下的烂摊子还在污染这座城市,污染足球。我要接管卡莫拉,但不是延续旧路,而是……转型。”

“转型成什么?”

“嗯……最开始的样子,为人民服务?”

莱奥:……。

你看你自己信吗。

莱昂纳多认为这是个极好的笑话,把自己说笑了,但很显然莱奥没有get到他的幽默,莱昂纳多只好耸肩缓解气氛。

“一个合法的商业集团。”莱昂纳多说,“我们有资源,有人脉,有渠道。缺的只是一个名正言顺的起点,和一个能让旧部信服的‘旗帜’。”

他的浅金色眼睛充斥着野心,锁定莱奥。

“这就是你来找我的原因。”莱奥说。

“一部分。”莱昂纳多承认,“你是公众人物,是英雄,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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