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和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此人瞬间哑声,他脑海里飞速旋转着最近自己是忘记了什么事,还是得罪了他们周氏不成?
“不知可否请左将军指条明路?”他小心翼翼地问。
周和反而失笑,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言论,挑起眉眼看他:“殷州‘黑蚁’的事你不是没少掺和吗?派去地方的军需让你捞着不少钱吧?”
“什么?”那人大惊失色,连忙否认,“左将军说笑了,这是哪里的话,我什么时候......”
“朔昭阁查出来的。”周和歪着脑袋,“朔昭阁你应该知道吧。”
“天子的死士。”
仿若五雷轰顶,周和既如此说,那便是已经有了十足的证据,朔昭阁并非普通的死士,那是天子的眼,天子的爪牙,唯一一个不会被任何势力所策反的组织。
即便如今天子式微,也不妨碍以此等罪名定罪于他,毕竟落井下石的人不在少数。
他目光恍惚地从面前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无外乎都是一片冰冷,他心道,这回是真的要完了。
“不、不对......”他猛然想到了什么,渴望地看向周和,“左将军、左将军,求您救......”
后者似乎对他全然失去了兴趣,反而带着笑地看向花颖慈,温和道:“听闻都护将军武功盖世,如今小柏将军也如此英武,兰干果真是人才辈出,就是不知二位可有入都为官的想法?”
这是在...拉拢。
还是试探?
花颖慈心下一凛,这种话远比那人出言不逊要来的危险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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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州黑蚁的军需……”秦祉半靠着听他说话,回忆道,“我记得这事是韩阁带着我亲自去办的。”
秦赜一噎,瞪她一眼,冷笑道:“我记得当年某人说的好像是,出游去玩了?”
秦祉缓缓扯出一个略显尴尬的微笑:“......”
“然后呢,花颖慈又是如何从周和那里全身而退,转移到你这边的?”
“你当年昼出夜伏的,究竟在和你的那位天子干什么呢?”秦赜微微叹气。
“一边是阮义虎视眈眈,另一边朱太后又死死盯着皇位。”秦祉说,“大将军朱泓全然听命他姐姐,周氏也站队太后,我自然是忙着从这两股势力中为天子寻找一条生路。”
“是这样的。”秦赜颔首道,“就是因为你天天往皇宫里跑,经过多年的努力,行踪终于叫人发现了。”
“不过要我说,他们发现的都已经算是晚……哎!”秦赜硬生生被砸了一下,凭肘几上的毛垫“嗖”的一下冲着他的身子飞去。
“小心伤……”秦赜蹙眉道,“你要是伤口再裂开,门外朔昭阁的那些人能将我生吞了。”
秦赜坐了回去,继续道:“总之局面都乱成一锅粥的情况下,你的身份被人怀疑了。”
“那么早就......”秦祉诧异地看去,“是谁?”
“朱泓。”秦赜平静说,“不过还是有些差别的,他们怀疑你或许就是晋赭世子,因此派人前来卧底试探。”
“这都能疑心到我头上?我对外宣称的难道不是秦家的女公子吗?”
秦赜笑了笑:“他们觉得是男扮女装。”
“……”秦祉都忍不住想要为有这个想法的人鼓掌,从某种意义上说,猜的倒也够准。
“这么说,派来的人......是王复?”她猛地想起了什么,“所以王复背后的人,是朱泓,或者说是朱太后。”
王复,秦赜手下的贴身侍卫,也是花颖慈当年在廷尉段家,托段姝焉转赠予她的那份礼物。
秦赜不可置否的点头。
“王复是你的贴身侍卫。”秦祉瞥他,多少有点嘲讽的意思了。
“五年未见你就这么气我?”
“彼此彼此。”秦祉满足地怼了回去,这才正色道,“花颖慈一个兰干人,他是怎么知道都邑城各家势力的?”
后者微微摊手:“只能说,这水比想象中的要更浑、更深。”
“那么接下来呢,你有什么打算?”秦祉问,“要......”
“不要。”毫不犹豫地回答。
一句话憋了回去的秦祉:“……拒绝的够果断啊。”
“天子式微,乱贼当道,理想抱负皆如明月芦花,若非苟且偷生,便只能慷慨悲壮而死,是以肱骨之臣之志也。”秦赜微微垂下眼帘,神色淡漠到了极点,好似这才是他最原本的模样。
“生逢乱世,我秦赜承父亲之志,择明主效忠贞之节。”他目光清澈而凉薄,缓缓移到秦祉脸上,轻笑一声:“只是......”
“秦家血海深仇,我必亲手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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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守了你两天,戾气很重,就差没动武器赶我出门。”柏萧鹤单手撑着马车的窗沿,“都要找根链子栓一起了,怎么如今又散了?”
“谈崩了?”
天子被徐行先一步转移,阮义旧部叛乱,互相厮杀,屠玉被张陏带走,不知所踪,周令扑空,正重整军队,意图撤回翼州。
秦祉面无表情地阅读完段姝焉传来的信件后,将其收入袖中,说:“那他可真是奇怪呢。”
又来了。
这人一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就开始东拉西扯些有的没的。
柏萧鹤觉得有些好笑:“接下来呢,打算如何?”
“荀谌怎么和你说的?”秦祉反问,“讨阮事成,不出半月天下皆知,你们兰干的下一步计划呢?”
“既是跟着殿下来的,当然站队殿下呀。”
两个人对视一眼,皆笑着,不再说话。
讨阮事成,晋赭王当属头功,这事传播地越远越广,天下响应她的人便越多,因此回梌州前最后一件事,便是要大肆宣扬一番。
那就是将谶纬编排出去,散至各处,以示为天道。
“最近方士跑到潭州来传谶纬,我听着那话里的意思,说是此次阮义之死,是晋赭王的大功啊。”
“我也有所耳闻,说他才是众望所归,有天子之气笼罩,必能担以大任。”
潭州界内,各郡县间百姓中皆为流传着这样的传言,马车缓缓驶过其中,柏萧鹤将车帘放了下来:“是洛书教的人。”
“说的什么?”秦祉微微偏头。
“不是你让人传的话?”柏萧鹤反问,手指轻轻点着杯沿,“说你有天子之气,众望所归呢。”
“要不准备准备,说不准一回梌州,黄袍就要披你身上了。”
“啧,玩大了。”秦祉揉着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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