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骑马至宁州城东城门处时,早已到了宵禁的时辰。
城门此时却半开着,门前灯火通明,知府张易正身着一袭深蓝色官府,面容严肃地立在城门下。
陆宁绍与江云汐等人先后下马,张易正见状,连忙整理衣冠,快步走上前来,欲要躬身向陆宁绍行两拜礼,“下官张易正,恭迎小公爷。”
未等他说完,陆宁绍便示意东临伸手将人扶了起来。
“张大人不必拘礼,我此次途经此地乃是有要事要查,时间紧迫,我们还是尽快进城吧。”
张易正垂首应下,“火已扑灭,余党皆被俘,只等小公爷您来。”他侧身让开,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小公爷,您先请!”
陆宁绍倒也未客气,大步流星地朝着城门走去。
江云汐地跟在他后头,走到张易正身侧时,驻足作揖行礼,“张大人,您先请。”
先前张易正只当跟在陆宁绍身后的人都是心腹与护卫。若非江云汐开口,他还未察觉,跟在陆宁绍身后的人中竟有江云汐。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眼底尽是难以置信。这个叫晏西的究竟是何人?为何会与国公府的小公爷一同出现?
“你还在磨蹭什么?还不快跟上来?”陆宁绍皱眉望向未及时跟上来的江云汐。
江云汐瞥了一眼他不耐烦的神色,向张易正轻轻颔首后,方才加快脚步追上陆宁绍的步伐。
张易正垂眸掩住眼底的惊诧,跟在两人身后走向城门。
火虽已被全然扑灭,但林家粮铺此刻也只剩下一片残骸。泼过桐油的木质门窗极易燃烧,只需片刻功夫便只剩灰烬。不过好在扑灭得及时,未波及到两侧相邻的铺子。
可如今线索却全被烧毁,似乎只剩下审问余党这一条路可行。
陆宁绍皱眉望着这一片狼藉,“张大人,余党有几人被俘?关在何处?”
“禀小公爷,有三人被俘,现下关在府衙的大牢里。”
陆宁绍转头望向江云汐,“走吧,我们一同过去看看。”
江云汐却并未急着应答,反倒蹙眉望向冒着浓烟的大门,“我便不去了,我想留在此处找找线索。”
陆宁绍略一思索,觉得牢狱那处她一个闺秀不去也好,“也罢,那我把东临和西洲留给你。”
陆宁绍与张易正离开后,江云汐便攥着手里的舆图仔细看了起来。
她手上有两张舆图,一张为德安十年绘制,另一张则是德安二十年绘制。这两张舆图是整个宁州城的舆图,可以俯瞰整个宁州城的布局位置。
西洲举着火把站在一旁为她照亮,眼角瞥了她一眼,实在想不明白她为何此时要盯着舆图看。
江云汐此时正看到第二张舆图,“咦?”她疑惑地盯着林家粮铺所在的位置。
她目光下移到舆图的右下角,那处写着“记于德安二十年”七个字。
“德安二十年吗?”她喃喃自语地盯着舆图上林家粮铺所在的位置。
北明国对舆图的更换时间为每整年新绘一次,也就是说,这应是今年新绘的舆图。
江云汐再次翻到上一张舆图,这张舆图的右下角写着“记于德安二十年”,这是十年前绘制的舆图,而那上面,林家粮铺所在的位置记录的是药材铺,左侧是打铁铺、右侧是粮铺。
江云汐蹙眉盯着舆图许久未有动作,怎会如此之巧?
西洲再次瞥了她一眼,忍不住开口,“晏公子,您,不是说要进去找线索吗?”
江云汐回过神来,“既然他们这般大张旗鼓地烧毁,怎会还给我们留下什么线索?不过是花费时间的无用功罢了。”
西洲虽不清楚她为何这般笃定,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江云汐的目光落在面前的残骸之上,二十余衙役正举着火把在灰烬中四处翻找,火把的亮光将整个地方照得亮如白昼。
她顺着亮光的方向,望向左侧的药材铺,只有侧面相临的山墙有些烧过的痕迹,大门的门面被熏得一大片乌黑。她又蹙眉望向右侧的打铁铺,同样只是山墙有烧痕,大门的门面甚至只有一小片乌黑。
这般瞧着愈发觉得不对劲,这烧法,像是…在刻意避开这两家铺子一般。
江云汐攥着舆图的手倏地一顿,眼眸闪过一抹亮光。一阵微风袭来,火把的火苗被风吹得开始摇曳,跳动着映在她的眼眸里。
“西洲。”
“奴才在。”
“此处烧得这般干净,也找不出什么线索,走吧,我们也去府衙。”
西洲闻言一怔,下意识地望向她,刚才主子让她一同去,她愣是说不去,还说什么要留下找线索,眼下为何又忽然要去了?
面对西洲不解的目光,江云汐并未多作解释,反倒站在她身后的东临,像是瞧出了什么,极配合地应道:“那奴才们护送您去府衙。”
西洲疑惑地望向东临,嘴唇翕动,似是想张开说些什么,却被东临一个眼神制止。
三人上马,直奔府衙而去。
直至进了府衙的正门,江云汐才松了一口气。
西洲仍是满脸疑惑,“晏公子为何忽然又要来府衙?”
一旁的东临未等江云汐开口解释,率先开口问道:“您可是瞧出了什么?”
“若是让你二人烧毁证据,你们是只烧那林家粮铺?还是连同两边的铺子一同烧毁?”
西洲愣了愣,不明白她为何忽然问起这个,“那自然是……”
“一同烧毁,对吗?”未等他说完,江云汐便率先说出了答案,“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混淆视听。”
站在她身后的东临听闻她的话,也瞬间反应过来,“您的意思是?”
“即便真的急于烧毁,也不会顾及那般多。但你们可有仔细瞧过?那两边的铺子,完全未受到波及,像是被刻意避开一般。”
此时三人已走到府衙后堂的议事厅,衙役见到几人,连忙上前行礼,“几位爷,小公爷与大人正在牢房审问犯人,您几人可要过去?”
“我们就先不打扰小公爷与张大人审问犯人了。”她顿了顿,才笑着继续道:“只是晚生有一事相询,差爷您可知,历年宁州城的舆图去何处查看?”
那衙役愣了愣,垂首应道:“舆图是我们家大人保管,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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