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夜敲开店门的青年好似从地狱爬出的鬼魅。

出鞘的肋差直击青年面门,金色夜叉的棍剑在空气中划出尖锐的破风声。

闪电照亮青年脚下漆黑的路,雷声紧随而来,轰响似乎撼动了平整的地面。

面色冷漠的青年站在店门口,半步都没有挪动,漂亮的银发被今夜的暴雨淋得毫无光泽,那双色彩犹如上好和服布料般充满吸引力的玫红色眼瞳深深凝视着这位多年未见的女性。

仿佛将天上的闪电引来地表,银白的电光在青年周身环绕,却并不以此反击。

寒光凛冽的刀刃逼近青年的脖颈,尾崎红叶适时停下,冷哼一声。

“……是你。”

那个曾经一出现就会把她的手机搞没电的小子。

“嗯。好久不见,尾崎女士。”

青年没有敌意,只是出场的方式吓人了点,尾崎红叶懒得和这个多少年没见的后辈计较。她早就不是港口黑手党的干部了。现在,这家伙才是。

他们之间没什么交情,她对这小子的印象也就停留在……是被森鸥外招进组织的。没在横滨呆多久,整个人被打包带到了欧洲。

“你的声音……嗓子受过伤?”

“不妨事。已经做过手术了。”

方才杀意凛然的异能体在主人的授意下消失不见,店铺门厅一下子变得宽敞起来。

“找我做什么,‘现任干部先生’。”

店里没开灯,因为尾崎红叶打算闭店回家休息。街道低洼处,积水已经淹过脚面。这种天气,她不如回家挑会儿和服面料。

“尾崎女士……去过‘孤儿院’吗。”

尾崎红叶刚收起的刀又被其重新拔出,横在佐久间弥津颈间。

果然如此。

*

“医生看出你是半个多月前受的伤。”还被急救过。对方手法精湛,一定是经验丰富的医生。

“他不该说的。”

“他被你吓得下班去喝酒,算你们扯平了。在受伤之后,你没想着瞒着首领休养生息,反而借着并不十万火急的任务跑去外地?”

你想做什么,你不会真是自虐狂吧。

“……才不是。”

而且,什么是他把医生“吓得”下班去喝酒。你们不是经常喝吗?还经常赌乱七八糟的。这件事和他没有直接关系吧。

佐久间的犹豫在公关官耳朵里简直和遮掩真相是一个意思。

不论佐久间究竟是自虐狂还是更喜欢虐别人,公关官只差最后一个信息就能把真相串联起来。

“你去外地,有处理私事吗?”

*

佐久间弥津不仅决定从那天开始讨厌医生,也决定讨厌一切异能力有独立异能体的人。

杀不掉,完全杀不掉。正常人类早会心脏麻痹死亡的程度,只能做到拖延异能体的行动。

……真是受够了。

港口黑手党究竟是什么呢,对假死脱身的前首领而言。

他最后“不情不愿”地和森先生——还有他的异能体——握手言和。抓着中岛敦的衣领,他拖着手里这具还在喘气的身体,跟在被他决定开始讨厌的医生后面,从侧门进到孤儿院主楼。

他的脚步越来越慢,像走在半尺深的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

腿好重,快要抬不起来了。

金色长发的异能体是一副年轻女性的外表,在森先生的授意下把他扶到椅子边。

我不想打麻药。

他抗拒道。

快速检查过中岛敦状态的人说,“不要讲梦话,佐久间君,现在还没到睡觉的时候。”

“……”

而一旁的女性异能体把他的手枪收起来,放到一边,紧接着去帮助森先生取来急救用品。

局部麻醉药……他真不想用这玩意。

他又像任人摆布的布娃娃一样被带到另一间“病房”。说是病房,其实只是一间摆了单人床的房间,比他刚才呆着的屋子更空旷,空气似乎更干净。

“勉强接受这样的环境吧,我多少年没处理像你这么重的伤了。”

虽然我早就不是你的首领了,但你真要这么随便发脾气的话,你会因为拖过最佳急救时机而失血过多的死亡。你知道吗,你就像充满氢气的气球,但凡有点火星就炸了。

……是啊!

他就是在这样憋着一肚子火被缝合伤口啊!

六年前的事,听起来过去很久了,但每次一想到相关的事,让人招架不住的激烈情绪就会卷土重来。他一辈子都会忘不掉的。可偏偏同样的经历两年前又在他面前重复上演。假如他死后在地狱遇到太宰治,他也会对着这位前首领大发雷霆。

反正,到时候他们都已经死了。

“上次见面,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替他处理伤口的人站在病床边一脸愉快地笑着,拧开瓶装消毒酒精,“你的胆子变大了呢。平时也会对中也君发脾气吗。”

怎么可能……他从来不乱发脾气。

医用消毒酒精刚一触及伤口边缘,他就疼得死去活来。

处理伤口对病人来讲是非常痛苦的过程。他疼出一身汗,像穿着衣服在淋浴间洗了澡。浑身黏糊糊的,很难受。

他一刻都不想留在那里,否则他总会想起以前的事。

不管有用没用,他不顾森先生和异能体的阻拦,从药品柜里抢夺出一袋止痛药,撕开口子,空口咽下两片。

药片通过喉咙的感觉格外真切,就算会划伤喉咙他也认了。

他态度恶劣地对拦在自己眼前的人说,“让开,别碍事。”

他不留在那里,没听到吗?

“你明明……没想过对我们赶尽杀绝。”

夺过醒来的中岛敦想交给他的伞,他皱起眉头。

自顾自说什么呢……让开。

“让他走吧,敦君。”穿着医师袍,好整以暇地坐在外面房间的布椅上,森先生开玩笑说,“爱淋雨的人还真是拦不住。这也是佐久间君你迟来的叛逆期吗?”

发现自己被耍了的人都会生气吧。

“你是代表港口黑手党而来的,还是以个人的名义来到这里的。”

“是我的私事。”

和苏枋有关的事,都是他的私事。

哪怕他借着在外的由头,暗地里去寻找早年间已经脱离了组织的尾崎红叶,那也是他的“私事”。

他猜得果然没错,当年的组织高层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森先生决定假死脱身,而当时已经担任干部的尾崎红叶也毅然决定以更安全的方式离开。

可当年远在欧洲部门的他对本部的情况并不了解。

直到他离开,森先生也没回答那个问题。

但他之后才意识到,在他做出“干掉假死的森鸥外”这一决定的瞬间,森先生作何解释都不重要了。

在他的潜意识里,森先生说什么他都不会再听了。

他无意大动干戈启动调查程序,寻找尾崎红叶的下落,是他的私事。

*

他不想对公关官讲这些。

“忘了这件事吧。想聊的话,聊点别的。”他对公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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