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霜天,寒星点点。
一杏黄衣衫的男子出了办灯会的街一身郁气朝花街走去。
灯会那边人声鼎沸灯火照不到的其他街巷,则像是黑夜中静静蛰伏的猛兽,诡异中透着危险。
不过好在仅一街之隔就是高挂着红灯笼的花街了,灯火重新旖旎起来。
黄衫男子从离开灯会的这条必经之路上走过时眼前突然有什么东西兜头罩下,阻隔了视线黄衫男子吓得刚要大叫腹部就挨了一记重锤,那股剧痛让他整个人都蜷缩起来到了嘴边的喊叫声也一下子泄了力。
紧跟着臀上被重重踹了一脚,整个人跌进一旁乌漆嘛黑的深巷里棍棒雨点般落到了他身上。
黄衫男子被打得哭爹喊娘,在麻袋里双手抱头蜷缩成一团:“好汉别打了!别打了!我有钱我身上的银子全给你们,好汉放过我吧!”
没人应声,反倒是脸上隔着麻袋又挨了几拳。
黄衫男子叫得更凄惨了,路过的行人听到黑黝黝的巷子里传来的惨叫声,怕惹祸上身压根不敢上前帮忙跑远了才喊一声:“快报官,那边巷子里有人被打了!”
樊长玉一听,未免落下作案证据,收起锤衣棒后,极为谨慎地把套在黄衫男子上半身的麻布袋也一把扯了下来。
只不过这扯得太用力了些,黄衫男子直接被这股力道带得脸砸地,门牙都崩断了一颗那惨叫声凄厉得远处的花街都能听见。
樊长玉愣了一下听见街口已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拔腿就往巷子另一头跑去。
为了蹲人她特意选了一条两头临街的暗巷方便逃跑。
谢征带着长宁等在巷尾两人打了个照面一句话没说就极为默契地先快步离开了这事发之地。
走出两条街后谢征才问了句:“你把人怎么了?”
听着那凄厉的惨叫不像是只把人打了一顿。
樊长玉说:“我没把他怎么样是他自己太蠢了我扯麻袋的时候他一个踉跄脸朝地崩断了一颗牙。”
谢征侧首看她一眼似乎不太相信她这套说辞。
樊长玉:“……我真没骗你。”
谢征问:“其他几个还教训么?”
樊长玉心说这人把自己当啥了道:“不了一天之内把他们几个都扁一顿
与此同时还躺在巷子里嚎的黄衫男子总算是被赶来的官差扶了起来。
他两只眼都被打淤青了磕断了一颗门牙满嘴都是血鼻下也挂着两管鼻血借着火把的光总算是看清了地上自己那颗断掉的门牙哭天呛地道:“牙都断了我今后可怎么入仕啊!”
他是县令的亲外甥对着一众捕快大呼小叫:“还不去给本少爷查!把殴打本少爷的歹徒捉拿归案!”
今日当值的捕快擦着额角的汗问:“公子近日可有结什么仇家?”
黄衫男子仔细想了想因为疼痛咧着嘴道:“前些日子王家那小瘪三在风月楼里跟本少爷抢粉头叫本少爷羞辱了一顿极有可能是他!还有刘家那儿子自诩清高会试又没中被我嘲讽过也有可能是他还有李家……”
捕快听他数了一堆跟他有过节的人头都大了。
黄衫男子说到最后总算是想起今晚灯会上的事道:“今晚本少爷还替宋兄讽刺了他那前未婚妻。”
这件事说起来不太光彩毕竟灯会上那么多人看着他们县学的几大才子被一个赘婿怼得哑口无言他打住话头问:“宋砚兄他们可有被歹徒所伤?”
捕快一摇头他就立马道:“一个屠户女和她那病恹恹的赘婿本少爷谅他们也没这个胆子你们仔细查本少爷前边说的那几家去!”
捕快们追查去了他才哎哟哎哟地由人搀扶着去附近的医馆看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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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长玉到溢香楼安排的临时住所时
见了她们笑问:“灯会好看吗?”
长宁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趴在谢征肩头睡着了樊长玉因为打人的事尚有几分心虚只含糊道:“好看到处都是人挺热闹的。”
管事婆子引着她们去一间房打开了房门笑道:“只有这间屋子还空着了你们先将就一晚。”
樊长玉道了谢又要了一壶洗漱的热水简单给长宁擦洗完手脸后便把人放床上去睡。
她自己洗了把脸发现水壶里的热水没剩多少了又不意思大半夜的再让那管事婆子帮自己烧一壶把洗脸后的水倒进了泡脚盆里将就着泡泡脚。
谢征用壶里剩下的热水洗完脸时她两只脚还踩在泡脚盆里见谢征要把洗脸水端出去倒掉忙道:“你倒脚盆里吧。”
谢征迟疑片刻端着水木盆走了过去。
樊长玉见状便把脚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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