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夫人的过往是她所难以想象的。

其间的曲折与隐痛,远远超出了她最初所能设想的边界。

只要一想起对方此刻正处在伦敦的贝德兰姆医院遭受折磨,她的大脑就感觉到一阵轻微的晕眩与刺痛。

苦涩的啤酒有些上头,她已无心再听对面克莱德滔滔不绝地讲述那些黑暗沉重的往事。

她径直站起身,准备返回旅馆。

“欸?小姐,你这就要走啦?”

青年的话语声戛然而止,语气里带着一丝错愕,见她毫无停留之意,他急忙补充道:

“等等我,小姐!这地方晚上不太平,让我送你回你下榻的住所吧!”

她没有回头,简短地回答他,语气冷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悉听尊便。”

他的那顶八角帽原本放在桌面一角,见她起身后,立刻抓过来匆匆扣在头上,手忙脚乱地朝店员扔了几枚铜币结清账目,便急急追着她的背影向门口跑去。

酒馆的柜台旁,一只来自亚马逊雨林的猕猴被关在铁笼里,正茫然地承受着酒客们的指点和戏弄,成为他们饮酒作乐之余的一个无聊消遣。

在鼎沸的人声中,她披上外套,用帽子盖住双耳,从酒桌间悄悄溜了出去。

她的身影在一众欢闹人群的衬托下,显得格外遥远疏离。

离开酒馆时,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

刚一掀开门帘,豆大的雨点便瞬间从空中砸落。

那时她正朝十字街头走去,一阵突如其来的雨,浇得她浑身湿透。

寒意渗入肌理,她不得不匆忙躲向旁边街区一个幽深拐角的门廊下,寻求暂时的庇护。

屋顶上方,缓慢堆积的乌云占据了整个天幕,滂沱大雨不期而至。

周围的一切被笼罩在震耳欲聋的雨声和白茫茫的水汽之中,景象变得扭曲而不真实。

整个城镇仿佛浸入了冷水里,迅速褪去了先前的色彩,转变成一片压抑的灰暗。

她感到自己仿佛只是一瞬间,便从一个阳光辉煌灿烂到几乎发白的世界,踉跄地坠入了一个完全陌生、被雨水隔绝的异世界。

这个街区看上去很像一个废弃的无人区。

眼前是坍塌了半边的仓库,落满厚重灰尘的厂房窗户黑洞洞地张望着,几辆被遗弃的巨大货车沉默地矗立在路旁,使暴雨的喧嚣变得更加可怖。

就在她抱紧双臂,在风中凌乱地等待雨势稍歇时。

一道凄厉的尖叫,几乎是迅疾地从身后那条漆黑狭窄的巷道里传来。

那声音尖锐得骇人,里面浸透的恐惧与愤怒赋予了它极强的穿透力,甚至一瞬间盖过了雨滴击打瓦片时的喧嚣。

听到这声后,她心头一紧,困惑地循声望去。

犹豫片刻,她沿着房檐下狭窄潮湿的水泥路,侧身紧贴着冰冷粗糙的墙壁,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地向声源挪去。

站在一个破旧雨棚的遮挡下,她眺望向对面的小巷深处。

那里展现的贫瘠,赤裸得如同鞋子穿破后露出的脏污脚趾,罕见而静默,是一种地陷天塌般令人窒息的贫瘠。

被硝酸盐腐蚀得千疮百孔的墙面上污渍斑驳,一旁通往低矮住户的潮湿阴暗的楼梯,甚至缺了几级危险的台阶。

就在这破败的景象中,她看到了声音的来源。

一个身材瘦小的身影,披着一件裹住全身的黑色修女袍,正被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围堵在棚户下的墙角。

女孩干净的衣袍与现场的污浊格格不入,像极了暴风雨中一片无助的落叶。

一个面目猥琐的男人用冰冷的眼神肆意打量着她,将脸抵到她的面前,恶狠狠地训斥道:“你这该死的小娘们,偷了我的东西就想跑?”

他呼出的气体里弥漫着劣质咖啡和酒精发酵后的恶臭,时不时地发出一些猥琐的笑声,促使那个女孩不住地往后退。

远处,污言秽语夹杂着调笑声,一齐钻进她的耳中,激起了她这位旁观者的不平。

望着那个试图争辩却被粗暴压制、吓得说不出话的女孩,她几乎立刻明白这是一场无耻的污蔑和欺凌。

她没有丝毫犹豫,上前一步穿过路中间的堆积的麻袋,试图阻止那几个恶霸一样的男人。

冲突瞬间爆发。

那几个流氓显然没料到会有人插手,为首的那个鹰脸男人挡在她面前,上下扫视了她一眼,接着绽开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大声叫嚣道:“跟你有关系吗?少在这多管闲事,快滚开!”

那人穿着贴有补丁的灰衣裳,长了一张很强壮的鹰脸,呼吸中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对方向她靠近,一种令人恶心的感觉顿时席卷过她的全身。

就在这时。

一直紧随在她身后的克莱德见状,发现那个男人的手正要搭向她的肩膀,似乎是想要将她推搡到墙角。

于是,他二话不说就冲了过来。

狂怒如同风暴一般席卷了他。

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大,感觉到非常惊讶。

因为她看到克莱德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闪身,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前。

他那双有力的手正抓着那个男人的脖子,用力将其向后扯去。

“你……”

那人瞬间挣扎起来,牙齿因愤怒和窒息咬得咯咯作响,从喉咙里不断挤出嘶哑的痛呼。

而她再次看向克莱德时,她从未想到会在一个人身上看到那样的雷霆震怒。

他的双眼燃烧着怒火,仿佛地狱之火正在其中熊熊燃烧,眉间的皱纹深如刀刻,整个面容宛如一块达到白热化状态而起伏不定的金属块。

他将胳膊猛地一甩,将那人甩开,紧接着又向另外两个已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喽啰走了过去。

然后用一种虽然低沉、却仿佛能刺穿空气、并在四周不断回响的声音,怒吼道:

“你们竟然敢碰她?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杂碎,竟然敢这样做?”

“还有你,谁准你触碰她的!”

他一字一句地说着,狂怒再次转向领头的鹰脸男人,一把将那个最讨人厌的家伙狠狠推开。

如果他手中有刀,他或许真的会毫不迟疑地刺向对方。

但他现在既没枪也没刀,只能抓起旁边一个空酒瓶,另一只手猛地揪住那人的衣领。

就在对方反抗时,他的动作变得更为迅猛,反手一把擒住了那人的手腕。

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那个鹰脸男人被推挤着撞向墙壁。

伴随着一声扑通闷响,墙上挂着的那幅廉价版画砰然落地,玻璃画框顿时摔得粉碎。

而她站在一旁,目睹了这场暴烈的冲突。

但她没有退缩,反而打起了精神,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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