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熹和在婚房中等到天彻底黑透了,也没见到新郎官。她坐在茵褥上,盯着漆案上的红烛和合卺酒,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在合卺酒中放点迷魂药!
她心想,若新郎官今夜不来,这婚事就没成,以后她与谢百宴依旧尘归尘,路归路,没什么瓜葛,可他若是大半夜来了,到时候夜深人静的,明珠又不在她身边,万一谢百宴要对她图谋不轨,她岂不是插翅难飞!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送谢百宴一个见面礼——无力散加迷魂药的大礼包。
姜熹和先是捏了一丁点迷魂药进去,而后又加了一丁点无力散。她闻了闻,仍是酒香味,没有药味,又怕新郎官鼻子太灵,于是加了点蜂蜜进去。
她怕自己把两杯酒弄混了,于是在“健康”的那杯酒上留了点胭脂。一番操作之后,她拿了一盘果干,心满意足地坐到婚床上,抱着枕头,悠哉游哉地嚼干果。
就在姜熹和快要睡着了的时候,门外突然来了人。姜熹和胡乱抓起红盖头扔到头上,而后端正地坐在床上,忐忑地盯着木门。
门开之后,来了个浑身上下通红的男人。那人不是走到漆案前,而是直接扑过去的。他身上有两股浓烈的气味,一种是花香味,另一种是血腥味。
莫非他是想用花香掩盖住身上的血腥味?
姜熹和一早便听说新郎官是为将军,却不知这位将军如此兢兢业业,连新婚之夜就要弄一身伤,沾一身血腥味回来,真是叫人郁闷。
这位将军好似没有想象中那般魁梧,身形反倒是有些消瘦。他单手撑在桌案上,另一只手去解腰上的腰带,见状,姜熹和连忙低下头,说:“桌上有合卺酒,你先喝。”
声落之时,那人好似笑了一下。他没有犹豫,很爽快地端起酒杯,将“美酒”一饮而尽。
药还没有起效过,许是姜熹和放的太少了,那人看着没有受到影响。他低下头,将腰上的腰带解开,放在了桌子上。
姜熹和心中一慌,很后悔刚才迷魂药下少了。她抱着枕头,缩到婚床最后面,问他:“你要做什么?!”
“我身上有伤。”新郎官道:“有药么?”
姜熹和心说有——有迷魂药。
见新郎官越脱身上剩下的衣服就越少,她捂着眼睛,苦大仇深地道:“受伤了你就去找大夫啊!你找我有什么用,我不是大夫也不是神仙,我怎么救你啊。”
“我今夜必须来见你。”新郎官从宽袖上撕下一块布,撕成布条,一条一条地缠在胸前的伤口上。那道伤很深,可见白骨,流了很多血,只是因为他穿了一身大红色的喜服,血水全都藏在了喜服中,没让姜熹和看出来。
姜熹和虽然看不出他到底流了多少血,可单凭血腥味,也知道他受了很重的伤。
她心想,他既然来了,日后他们便是名义上的夫妻了,她总不能见死不救,在新婚之夜当了寡妇吧。于是,她顶着红盖头,抱着枕头,将房中止血和止疼的药物都拿给他,然后坐在对面,对他道:“别硬撑。我现在就叫明珠去给你请大夫。”
“不必了。死不了。”新郎官握着姜熹和给他的小药瓶,不经意间又笑了一下。
姜熹和一头雾水地看着他:受了这么重的伤,留了这么多的血,他到底是怎么笑出来的?
未等姜熹和看明白,那人突然问道:“夫人难道不愿意摘下盖头看看我吗?”
姜熹和脱口而出:“红盖头一般不都是由新郎官来揭开吗?”
“那好。我来。”新郎官撑着桌案站了起来。他俯身,用一只带着血迹的手,轻轻地掀开了姜熹和的红盖头。
那一刻,姜熹和看到了他的眼。
也就是在那一刻,姜熹和的眼睛大了十倍!
“祝玉璟?!”姜熹和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你......你到底是谁?你到底骗了我多少!”
祝玉璟刚要开口,却突然眼前一黑,紧接着他的四肢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他撑在桌案上,捂着胸口咳嗽了两下,竟然咯出了血。
见到他掌心的鲜血,姜熹和登时心头一震。迷魂药和无力散起作用了。
这是她今夜第二次后悔,如果她知道新郎官是祝玉璟,她一定不会下药的。
祝玉璟用手背抿去了嘴角的血,抬头看他。血丝一条一条地缠满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神中却无半分怪罪的意思。祝玉璟握着酒杯道:“这点药对寻常男子是没用的,况且你还加了蜂蜜。蜂蜜是会解药的。”
姜熹和翻箱倒柜地找解药,边找边说:“祝玉璟,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如果刚才你进门的时候我就认出了你,我一定不会让你喝的。”
“我没事,你不要担心。就算你下了毒,这杯酒我也会喝的。”祝玉璟朝她伸出手,“熹和,过来吧。我有话想对你说。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骗了你吗?”
姜熹和给祝玉璟披上了一件厚厚的外衣,用帕子将他手上脸上的血擦了擦,视线落到他胸口处那道醒目的刀伤时,她的眼睛湿润了。祝玉璟缠的布条松开了,伤口就那么露在外面,血还在往下滴。
“我不想知道了。祝玉璟,我带你去找大夫,别的都不重要,你伤的太重了,真的,不能继续在这里耗下去了。”
祝玉璟抱住她,将脸埋在了她的臂弯里,“熹和,对不起,我失约了。若我能早些回到王都,定不会让你看到我现在这般不堪的样子。可我害怕,若我今夜没来找你,日后便留不住你了。”
“我不想骗你的。我怕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就不要我了。”
“我卑鄙地、恶毒地、不知天高地想让你嫁给一无所有的我,甚至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敢告诉你。熹和,对不起,我浪费了你的三年,若你还要我,我定会用余生来补偿你。”
“别说了。”姜熹和抿去眼泪,“先把伤治好,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等你伤好了,再慢慢说。”
姜熹和扛着祝玉璟的胳膊,扶着他往外走。她伸手推开木门的那一刻,一道人影从她伸手闪过,有人从她身后抓着祝玉璟的后颈,将他带到雕花木窗前,狠狠地踹在地上。
姜熹和回头去看的时候,身前的木门竟然被人从外面关上了?!
他们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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