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钟北棠仗着好看,随便做什么都像孔雀开屏,三年里情书就没断过,大巫见证了全过程。
天地良心,他没什么上不得台面的老毛病,也不花心,高中就谈过一个女朋友,他们校花。
他是在被校花告白后,从痛心疾首的大巫那知道初恋是校花——难怪当时就觉得这姑娘特美,甘愿把自己送进一段关系里,不再对其他女生抛媚眼。
结果就是,稀里糊涂被甩了。
那时他已经高三,也没再谈,收了心安分学习了一年。
直到高考完,散伙饭,大巫醉酒,顶着猴屁股脸戳他心窝:“她那么好,你有幸得到了,怎么不知道珍惜呢……”
反应了好一会儿,他才明白大巫在说什么,也约莫知晓了大巫暗恋校花。
钟北棠觉得,大兄弟肯定是用了全部心机才掩藏住对校花的感情,哪怕再喜欢也没跟他这个情敌断了交情,于是以德报怨,轻轻扫开大巫的爪子,又捋了捋他的后背以示安慰。
捋到一半,回过味来,怪异道:“我哪不珍惜了,我对她挺好的啊,在一起后再没看过别的女生,我是被甩的那个。”
他不狡辩还好,话一出口,大巫腾的一下站起,一下一下推他的肩膀,疑似给女神报仇:“有你这么谈恋爱的吗,哦,想起来了关心两句,好几次都忘了还有女朋友吧?约你总没空,生日都不记得,问到我这,才知道您忙着打游戏,你这样的人,谈个狗屎的恋爱。”
班里同学的注意都被吸引过来,钟北棠耳尖发烫,觉得兄弟间闹矛盾不体面,嬉笑着想混过去:“你小子告密是吧!别仗着喝醉了撒泼啊……我错了还不行吗,快别骂了。”
大巫理他才怪:“然后呢,果不其然吵架了。皇上不急急死太监,你俩吵架,累得她朋友来骂我,说只要你肯来道个歉,她都不用你哄。结果你总不来,她好几天茶饭不思,眼睛都哭肿了,换我也想不通,那么好一姑娘,怎么初恋会是坨屎呢?还是她追来的。你倒好,一点没受影响。哎你甭张嘴,我知道你想放什么屁。先冷静冷静,等气消了再出场,不至于闹得难看,你也不丢面子,我说的对不对?”
大巫像个恋爱大师,手指虚空点他:“女生那叫冷静吗,那是心死了。你没事人一样厚着脸皮去搭话,她是因为还喜欢你,没别的办法,只能也当无事发生。可再喜欢也耐不住三番四次都这样,人压根感觉到你的喜欢,独角戏唱不下去了才提的分手,你倒成受害者了。”
眼看吸引了全班注意力,一向沉稳的班主任都面露难色,钟北棠没招,破罐子破摔:“不然呢?”
大巫一噎,启动口水攻击:“那是一朵花!花你懂吗?应该事无巨细,细心呵护。惹生气了,觉得无所谓,怕人跟你闹?闹是好事你明白吗?不知道怎么哄,你就看看别人,跟对象闹矛盾后不吃饭不睡觉,特意挑下暴雨到人宿舍楼底下跪着道歉,就怕女生一时想通了,用不着你哄了。”
同学们都听笑了,也有红着脸低下头的。
钟北棠想象了一下他要死要活求原谅的形容,也笑。
“太难看了,我做不来。”
后来他承认,他的初恋确实是失败的,连带糟蹋了校花的初恋。
上大学后再恋爱,他不是毫无长进,至少节日生日纪念日都有安排,也没再借口没空其实是忙着跟朋友组队打游戏。
但依旧大差不离。
大巫只送给他一句话——“你要是给足安全感,姑娘犯得着跟你闹?你就没学会怎么爱人。你永远都学不会。”
一向爱往自己脸上贴金,自认万全的钟北棠难得没反驳。
他想象不出喜欢一个人喜欢得没了自我,狼狈受挫,苦苦挣扎的钟北棠。
他指定遇不到会喜欢十年,不管对方是否有回应,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腻歪了,让爱几乎成了责任与本能的那个人。
大巫还在语重心长地劝他,都是些陈词滥调,无非是粟粟多爱他,为他愿意付出一切,索要的只是他明确而热烈的爱。
小龙偏着头默不作声听着,蓦地推了推眼镜:“也许她跟你在一起会更好。”
大巫愣了愣,马上get到他的意思:“是吧,我要是有女朋友,绝对不会让人受一点儿委屈。”
眼见两人终于王八对绿豆,释然一笑,钟北棠放下一桩心事,又忍不住拆台:“都说了,那姑娘谁也没看上,不然能被吓跑吗?”
不出所料遭到混合双打。
酒过三巡,倒了一半,两个寂寞的单身狗霸占麦克风,一人一句唱着情歌。
钟北棠酒量好,清醒地窝在一群醉鬼中间,也无意唱歌——他于本职工作很低调,不想惊艳四座。
这帮人,都是他撺掇到一起的,此前八竿子打不着,但一见面就好上了。
归根结底,是他审美单一,结交的都是一路人,简单真实,不饶弯子,相比起来,钟北棠本人是里头最黑的。
他知道自己复杂、心脏,所以朋友当得尽职尽责,遇上事总是最不遗余力的那一个。
没什么别的意思,他就是喜欢呆在这些人中间,汲取一些力量,给自己加个净化buff。
如此,他也不因虚伪太过而自我厌弃了。
他很少跟朋友提自己的事。
第二任女友分手时,说他看着朋友多爱热闹,其实感情需求很低,心情好时,普天同庆,真正难过时,谁也不告诉。
本该相濡以沫的两个人不该有这种不平等的关系。
钟北棠有些犯困,想起了粟粟。
那也是个直来直去的傻妞,是他选中的别人,合该多些耐心。
这天晚上他开不了车,在大巫家凑合了一宿。次日一大早,略施小计将自己打扮得像模像样,敲响了粟粟家的门。
粟粟是个小网红,在cos圈很有名气,不必朝九晚五,习惯晚睡晚起。
睡眼朦胧看清来人,红了脸。
因是破天荒头一遭,“矛盾”只过了夜,还热乎,加之钟北棠承诺替她要来签名,二人和好如初。
*
钟北棠在约定日前做完了剩余工作,准备与infin洽谈新一轮合作。
地点约在Jökull,北欧小国的单词,意为冰原。
别看名字小众,Jökull是A城首屈一指的夜总会,里头水很深,据说背靠大山。
优点是业务广保密性高好。
钟北棠时间观念良好,提前十分钟抵达Jökull,但infin的队长兼吉他手荣鹤和主唱李熠比他还早到。
包厢四面暗灰色色玻璃,金属桌面反射冷光,赛博朋克味十足。
李熠本来靠着沙发玩手机,手搭在容鹤身侧的扶手上,见来了观众,立马坐正,手滑到容鹤腰间。
容鹤瞥了眼显眼包,拍开咸猪手,转过头问好:“好久不见,北棠。”
钟北棠走过来,跟二人一一碰了下拳。
从前见到他们总是妆发齐全,舞台上一般光芒万丈,虽基本只有黑白两色,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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