杪冬打开门的一瞬,愣了。

谢怀延搀着苏潆,两人浑身湿透,发梢与衣摆都滴着水。

“杪冬,你去烧水煮两碗姜糖酒酿圆子来。”饿不饿先不说,这东西驱寒暖胃比简单的姜汤来的有效。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杪冬见苏潆被谢怀延搀扶着,走路的姿势有些不正常,再看一眼她的脚。

“下雨路面湿滑崴到脚了,恰巧遇见二公子,便将我送了回来。”

杪冬半信半疑。绍六前脚才走,后脚谢二公子遇到崴了脚的姑娘?她虽没读过书,也不傻呀……

难道谢二公子……

杪冬看谢怀延的眼神都不对了。但见他搀着自家姑娘小心翼翼地缓步走着,一会“小心台阶”,一会“注意门槛”,那细心程度甚至连自己这贴身侍婢都及不上。

清俊公子爱上娇俏女娥?

杪冬嘴角微微弯起,表示磕到了。赶忙一起跟了进去,找了帕子给谢怀延在屋檐下擦水,自己则去了里间帮苏潆换衣服。

待两头忙完,杪冬去了灶房煮了姜糖酒酿圆子送来,便十分知趣的溜了。

苏潆出来,见谢怀延端着碗坐在外间的椅子上,正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吃圆子。

他不是一眼能动人的好看。但他的眉眼,他的笑容,他的身姿,都潜藏着一种让人倾慕的力量。

苏潆鬼使神差换了新做的秋衣,衬着兰花纹的粉色袖衫,虽不是什么名贵料子,但韶华年纪的少女本不需要多少修饰,便能娇俏动人。

如青竹般俊逸峭直的公子低垂了眉眼,想避开那一抹娇艳的颜色,奈何早已收入眼底,一片潋滟。

那种几欲沉陷的迷醉,让他手足无措,险些打翻手中的瓷碗。

苏潆微微扬起唇角,又似无觉般端起另一个瓷碗,舀了一勺白糯糯的圆子尝了一口。

“二公子觉得如何?”苏潆看着谢二公子手中那碗姜糖酒酿圆子,先问他。

谢怀延压下窘迫,淡道:“很甜。”

是嫌糖搁多了?苏潆解释道:“姜味辛辣,故而放了两种糖,想是杪冬忘了我做的酒酿里也有糖,故而没掌着量。”

不是指姜糖酒酿圆子。苏潆平日不是暗色便是素色,今日看她穿粉色衣裳,谢怀延脑子里不自觉蹦出一个“甜”字。

又或许,是“鲜”?

她的五官明艳,偏肤色白皙如玉,穿素色衣服如幽兰,穿鲜色的衣服便如海棠。

总之,都……很好看。

苏潆见他衣摆虽没再滴水,但依旧潮着,现在的天气已有了凉气,容易风寒。

“天色不早了,二公子快回去换身衣裳,早些睡下,免得着了风寒。”自己的衣服也不能给他穿,眼见雨渐渐停了,天空却还泛着黄,猜测一会应该还有雨,苏潆连声催着他回去。

因避着男女大防,又是在谢家,谢怀延还是第一次进苏潆的院子。刚才扶着她也没细看过,就这样走了?那下一次能得进来又是几何矣?

谢怀延起身出了房门,就在苏潆以为他要走,主动去给他开门时,谢二公子忽然脚步一顿,看向灶房的位置:“有金桂的香味。”

苏潆愣了少刻,不情不愿地带他去了灶房:“二公子送来的金桂都被我用来吊酒,做酒酿,以及桂花蜜。”说罢,她拿了干净的瓷罐来,装了一小罐子酒酿和桂花蜜。

“酒酿可用来掺水煮粉圆子,蜜调清茶抑或果茶,也很好喝。”

“果茶?”谢怀延不知什么是果茶。

苏潆无法,又去柜子里翻了一罐子干果片给谢二公子:“鲜果不易保存,夏日里我将鲜果切片晒干做成了果干,用来煮茶。”

谢怀延似乎来了兴趣,不客气地都接了过来,全都打包回去。

透着最后一抹霞光的窗棂,成功吸引了谢怀延的目光。他走近窗边,向外一望,竟是被打理得“井井有条”的菜田。不过数丈方田,秧苗整齐划一,又有成片的藤蔓攀着苇杆,一片绿意盎然。

苏潆尴尬地笑了笑:“原本是块花田,被我改了种些瓜果蔬菜。”

苏潆如今有些后悔将他带进屋了,有那么大的探索欲么。不过就是几间屋子,几块田地,连乡下的富户都算不上。

谢怀延却觉这种“景色”十分恬淡舒适,仿佛谢家的种种喧嚣都被她隔了开。田园意趣,清粥小菜。或许灶房、田地于她,是另一种寄托。

苏潆感觉,这次谢怀延走得有些“不同”?他嘴角含笑,像是窥见了她的心思,又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杪冬听见动静才从屋里出来,那表情颇为怪异。

苏潆有些无奈,作为常年奋斗在一线的吃瓜群众,她知道杪冬的好奇心,已经膨胀到不得答案不罢休的状态,于是选择主动提起此事,却是训她为先。

“谢二公子虽对我们不错,但你家姑娘的事,到底与人家没什么干系,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应是知道的。”

有些事情自己能处理,远不用旁人插手。只是如今谢怀延已经知道寿宴的事,且不似想要置身事外的样子,苏潆便只好让他也掺和进来。

毕竟有些事,谢二公子来办更有把握一些。

“奴婢也不想说,可大夫人已不是第一次欺负姑娘了。姑娘估计苏姨娘,总不与她计较,可如今苏姨娘已搬出来了,姑娘又何须忌惮大夫人!”

苏怡是出来了,却还在谢家,且还是大夫人掌权。但此事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否则只会让大夫人愈发欺道她脸上去。

苏潆先是叹了一声,又笑起来:“说的也是,那这次,我们反击如何?”

杪冬拍手叫好。

苏潆看着杪冬的样子,觉得这丫头天生不是个怕事的人。

嗯……有骨气。

“布瓜熟了,今晚用布瓜和猪肉做个杂菜锅子如何?”注解1

杪冬的注意力很快便被杂菜锅子吸引,用力点头:“再捞点腌酸菜下着吧,这几日清淡是清淡,嘴里都没味儿了。”可视线一转,又落到了苏潆的脚上:“姑娘的脚可好些了?”

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但苏潆只是扭着那一下有些疼,现下已经好多了,一顿晚饭而已,还是做得动。

苏潆试着走了几步,还行,不太疼,便挽起袖子去捞腌酸菜。淘水,切碎,锅中放油,加蒜瓣儿和辣子炒香了,再将腌酸菜倒进去一起炒。出锅那一瞬,只觉酸味勾人,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姑娘腌的酸菜就是好吃,只是量少了些,总不够吃就没了。”

苏潆一面烧水洗锅,一面切瓜备肉:“我们这地方不大,腌的东西又只能背阴,不能放在日头下,若是多整些,怕是灶房都没有你我二人下脚的地方了。”

望着满地下的瓶瓶罐罐,杪冬叹了一声。若是换成三房那种大院子,无论多少腌菜缸子都能放下。

“你也别难过,等我们日后出了谢府,给你试试腌豇豆、腌萝卜,腌姜,腌蒜。这些菜蔬还不止有盐水腌这一种法子。”

苏潆曾在滇中吃过这种美食。用晒干的茄子与炒香的米、辣子做成的发酵型酱菜。用油炒过后也很下饭,放的时间也久。只是不知邺阳人是否喜欢这种味重的吃法。

两人饱饱的吃了一顿,第二日,苏潆听见绍六传的消息。

“我们家公子病了,这段时日去不了书铺子,怕姑娘跑空,特意来说一声。”

她今日便要忙着老夫人寿宴的事,哪里还有时间去书铺子,苏潆早就将这事给忘了。也幸好绍六来提醒了一声,否则她忘了,谢二公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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