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翎心中了然,只越发后悔。

据下人来报,送进宫的侍卫被骆兴学留下了。不过特地叫人传了话,说不会让殿下失望。

她本意为震慑府中侍从,骆兴学此举倒更助她一臂之力。最后那侍卫落得的下场都不知如何,府上侍从老实了不少。

乔伯亡故,她心中仍有牵挂。于是叫人问了乔伯的坟茔,得来的消息却是:无从寻找。

公主府的管家,连个坟冢都没有?

她听罢消息已经起怒,可到底连个恨骂的对象都没有。

她沉思良久:“青瑶,明日上山,寻个风水宝地给乔伯。”

*

次日,姬翎准备妥当,正要上山。

这时,宫里派了人要她进宫。姬翎无奈,只好随宫人先去了宫。

马车再次驶过重华门,心境翻天覆地。

从前她只知道皇城最不缺冷血的人,如今她悟了,此处最不值钱的是人命。

姬翎下车时,骆兴学特意候了她半天。

“殿下放心,那被送回来的侍卫被奴安排到了慎刑司。”他那殷勤的样子,像是特地来讨赏。

生在宫中,她清楚地了解慎刑司是什么地方。进去的都是罪大恶极的宫人,受尽酷刑后,能活着出来的人要么残废,要么活不了多少时日。

见姬翎不语,他又添了句:“奴特意交代了,保准那人踏不出慎刑司的大门。”

姬翎见他神色平静,甚至脸上仍带有笑意,仿佛觉得不是什么大事。

他在为那人的死邀功。

她背后一阵恶寒,心情说不出的怪异。只回了句:“公公辛苦了。”

“殿下满意就行!”骆兴学放低姿态,“王上在华阳宫等了殿下许久了。”

姬翎心领神会,吩咐道:“青瑶,我们走快些,莫让王上久等。”

华阳宫内,姬宣端坐上位。

“皇姐前几日病了,如今可有不适?”

姬翎:“回王上,已无大碍。一场小病,不足挂齿。”

姬宣拧眉:“朕怎么瞧着皇姐憔悴了不少,也瘦了许多。”

一旁的青瑶听后,以为要怪罪自己照顾不周,连忙跪了下来。

姬翎刚想回复,姬宣却抬手说道:“不必如此拘谨,不过是姐弟之间的寒暄,并无怪罪之意。”

青瑶听罢松了口气,这才起身。他对这位皇帝接触并不多,可此人杀伐果断的名声在外,她做不到不害怕。

“有劳圣上关心,太仪已病愈。”

姬宣看了眼身旁的侍卫:“朕与皇姐有事要谈,都下去吧。”

每次与姬宣独处一室时,姬翎总觉得准没好事。随着宫侍离开的门声关上,她的不安达到了极致。

他一眼看穿:“皇姐不必拘谨,只是说说话而已。”

姬翎深吸一口气,思考如何应付他。

“朕送去的东西,皇姐用着可还顺心?”

“王上送的东西,自然是好的。”

“听闻皇姐府上有个不长眼的,冒犯了皇姐?”问这话时,姬宣的声音带着些许生气。

“是,不过太仪已经处置过了。”

她余光望向姬宣,开始思考他是如何得知的。府上的侍从?还是骆兴学?

“皇姐的性子还是太温和了些。”

姬翎听着他这么一句,像是不满自己的做法。

“皇姐身为大周公主,那侍卫以下犯上,皇姐应该就地正法才是。”

姬翎俨然一副认错态度:“太仪知道了。”

“朕并非指责。”姬宣朝她望去,目光深沉,“这偌大的皇城,朕只有皇姐一个亲人了。”

她并未接话,殿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她不禁反复品味,差点就信了他的虚情假意。

年仅十四的姬赫被遣往封地,正值少年的姬宁意外而死,姬渊断腿……她不信其中没有这位王上的手笔。

他若真爱惜手足,又怎会干得出那些勾当。如今他惋惜的样子,当真像极了兔死狐悲。

她虽保住一条性命,最后也不过是他手中一颗棋子。不过他爱演这姐弟情深,她自然是要陪他演下去的。

“三年前,送皇姐去大佛寺一事,并非朕能左右……”

“王上无须自责,三年清修于太仪而言并非坏事。”相反,若非这一遭境遇,她也不会知道世上还有诸多趣事。

“皇姐不生气就好,左右是朕对不住你……”姬宣看向门外,“骆兴学!”

骆兴学得令,推门而入。

姬宣:“穿朕口谕,太仪公主为国祈福三年,劳苦功高,赐黄金万两,珠宝首饰两箱……”

姬翎受宠若惊,今日来的竟不是坏事么?

她刚想感叹姬宣良心发现了,却又听他道:“其他朕都能补偿,可唯有婚事,朕无法从你。”

哦……还是这一桩婚事的补偿。

无妨,她很满意霍溪柳。而且有公主这一层身份,霍家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太仪既答应了婚事,便不会后悔。”

“朕今日会下旨赐婚……”他语气一沉,“婚期定在下月初一如何?”

初一?

姬翎惊住……照他所言,还有不到半月就要成婚?

见她不语,姬宣又问了遍:“如何?”

“但听圣上安排!”

*

赐婚的圣旨抵达霍府那日,霍溪柳悬了多日的心,才终于沉沉落定。

这门婚事,原是皇帝姬宣越过其父霍居白,直接向他透露的意思。霍相当初并不知情,直到圣旨颁下,阖府跪接,他面上虽恭谨领旨,眼中的错愕与深思却未逃过霍溪柳的眼睛。

霍居白待这个向来不受重视的庶子,态度悄然转变。不再是从前那般视若无睹的冷淡,而是多了几分审视,几分估量,甚至……几分刻意为之的亲和。

“到底是陛下的恩典,也是你的造化。”霍居白在书房单独见他时,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和缓,“既尚公主,日后言行更须谨慎,莫要辱没门楣,也莫要辜负圣恩。”言语间,已将他视作联结天家的桥梁。

霍溪柳垂眸应是,心中一片清明。霍居白看重的从来不是儿子娶了怎样的妻子,而是这桩婚姻能为霍家,为他这位丞相,带来多少利益。

他这病弱之躯,因一纸婚约,忽然在霍家有了前所未有的“分量”。

*

这婚期打得她措手不及,不过多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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