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宫的一场大火,无疑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惹人匪夷。

一夜之后,雕梁画栋成了断壁残垣,生气全无,留下一堆焦木。

沈昭整日整夜未合过眼,内心的惆怅和无助将他整个人包裹,紧紧勒得喘不来气。

父皇母后走了,阿姐也走了,还没到弱冠之年的小皇帝,那副稚嫩的身子坐在龙椅上更显得弱小、孤独。

空荡的宫殿冰冷肃静,沈昭坐在听政殿双目无神,也不与人说话,陷入懊恼和自责当中无法自拔。

他开始责怪自己,责怪自己为什么忙于国事没有常去阿姐宫中和她说说话、陪陪她,明明知道她不喜欢宫中苦闷,还是任由老师将她关起来,面对她的求助更是无动于衷。

他甚至想,炽焰焚身,阿姐闭眼的那一刻,会不会还在恨自己?

此时,顾洵言奉命进宫,由内侍领着进殿,下拜行礼声好不容易将他拉回来。

“臣参见陛下。”

他原本送走沈荜后就马不停蹄地回到上都,本想立刻带人查抄令府,没想到沈昭派人在顾府等候,命他速速进宫。

沈昭忽撑起身子喊道:“顾卿来了!你、你快帮朕查查,长宁宫中的那一把火到底是谁放的......”

“阿姐那样豁达,不可能是自焚,一定是有人要害阿姐!”

从始至终,沈昭都不愿相信,那火会无缘无故烧起来。

如果真的找到证据是有人害死沈荜,无论是谁,他一定要把人千刀万剐。

事实到底如何,沈昭只猜对了一半。

那把火确实不是无缘无故烧起来的,沈荜不过拿起烛台烧起了青帐,于滔滔火势不过是小小之举。

而真正放火之人,正面无表情地站在他眼前。

当夜,顾洵言安排人护送沈荜离开后,派人将准备好的桐油浇在宫殿上下,随后亲自将手里照明的火炬付之在地。

顷刻之间,熊熊烈焰随之升起,滚滚黑烟就在眼前。

顾洵言面对沈昭毫不心虚,反道:“陛下想让臣怎么查?”

毫无蛛丝马迹可言,怎么查,从哪里查确实是个难题。

沈昭道:“朕将此事全权交托与你,任何可疑之人,可疑之处,都不可放过!”

顾洵言压抑住内心的欣喜,高声受命,躬身拜别。

原本他和沈荜的计划是直接派兵拿下令祖墨,再借陶璟之案彻底按死他,但由头终归不足,恐惹朝臣攻讦,正好借此契机,他可以正大光明、明目张胆地拿人。

当夜寒风吹拂,一队官兵举着火把,气势汹汹冲进令国公府。

令祖墨正在书房画着他那副山水图,突然就听到管家孙允隔屋呐喊:“老爷,不好了,府上来了一群官爷,说是奉命前来查案。”

如此火烧眉毛的下,令祖墨不疾不徐搁下笔,仰天喟叹道:“该来的总是回来,来了好,来了好啊。”

孙允不知令祖墨这般云淡风起是何意,急道:“老爷快出去看看罢,公子都已经都被他们拿下了。”

踏出房门一看,府内上下果然被围得水泄不通,所有出口皆有人把守,就是一只苍蝇也无法进去。

空地之上,令世显被一人持刀压制道:“世子爷,得罪了!”

令世显破口大骂:“一群狗娘养的东西,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里是国公府,不是什么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菜市场,敢得罪了我爹,你们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绞手挣扎的令世显看见他爹出来,顿时大喊:“爹!你来得正好!快把他们这群有眼无珠的饭桶轰出去!”

“他们凭什么无缘无故闯进我们的宅院?”

令祖墨叹气喝止道:“住嘴!”

一声低沉责骂让令世显不知所措,顿时灭了他的气焰。

令祖墨看着身穿羽林卫的官兵不禁陷入遐思,果然是宫里的人……

领头的官兵道:“令国公,得罪了,随我们走一趟罢。”

“敢问阁下,何以大动干戈将阖府搅得鸡犬不宁?”

那魁梧官兵不答,而是转言道:“大人跟着小的们走就对了,到了刑部顾大人面前自有说法。”

令祖墨眸色一暗,顾洵言?

“这个该死的顾洵言,几次三番和我作对,现在竟敢踩到爹的头上,简直是目无尊卑,爹早就应该率众御史好好参他一本!”

令世显一点也不能安分下来,一听刑部的顾大人,还能有谁,不就是那个屡屡让他受挫,还在上次荣萃街案把他关进牢狱的顾洵言。

一番叫嚷之后,令祖墨射去一道寒厉的目光,瞬间吓得他这个口无遮拦的儿子闭上了嘴巴。

“令大人,得罪了,统统带走!”

奉命官兵也不多费口舌,下令将府上人员全部押走。

一行人直朝刑部大牢的方向走着。

再次进到这阴暗又让人恐惧的刑部大牢,令世显浑身发软,抖着颤音道:“爹,我们犯了什么错,他们为什么要抓我们?”

“慌什么?”令祖墨一脸冷漠地看着沉不住气的令世显,“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不能自乱阵脚。”

令世显平日里仗着自己的身份胆大妄为,可若是真遇到事儿立马就软了,他想不通那些人为什么要抓他们。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直到第二日,一个牢头打开门锁的动静吵醒了他,他翻身爬起来,眼睁睁看着令祖墨被带走。

令世显伸手去抓,无奈落空,“你们抓我爹干什么?”

“爹——”

令世显绝望地喊着,却见令祖墨毫无波澜。

那牢头没说什么,推搡着令祖墨往外走,将其带到一间稍微亮堂,但依然腐锈味很重的屋子,把他绑上刑台,任凭他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暗屋各式各样的刑具一应俱全。

堂上明暗交汇之处坐着一名男子,正闭目养神,身后站立的亲侍完全没入漆黑,那双眸子,像是一触即发的野兽等到了心仪的猎物。

“大人,人带到了。”

牢头话语落下,顾洵言才慢慢睁开双眼道:“下去罢。”

令祖墨看着清皓如月的男子,布满皱纹的脸上表情扭曲道:“顾洵言,你这是干什么?”

顾洵言站起身来,以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道:“令大人不要担心,下官是奉陛下口谕,彻查长宁长公主被害一案。”

“你什么意思?长公主的死,跟老夫有什么干系?”

“怎么没有干系?”顾洵言没管他的质问,扯起嘴角笑道,“令府公子当初在荣萃街无端惹事,欺压良民,公主命其收押刑部大牢反省思过,使其受尽苦楚,令大人心里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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