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千花百草凋
第一百一十一章千花百草凋
(蔻燎)
枫铁屏缄默一秒,并不反驳,一言蔽之,“你也知晓曲探幽是她的夫君,你打春还公主的夫君,公主自是无法忍受。”
“大哥,你别忘了,曲探幽不只是落花啼的夫君,他最明显的身份是曲远纣的第七子,曲朝皇室里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是我们的灭国仇人!灭国仇人啊!没有他们征战枫林,我们就不会变成如今躲躲藏藏的鬼样子!”
“枫梧,你冷静冷静,爹不是下令让古道和瘦马学扮曲探幽吗?你若一举把他打死,那便无法假扮曲探幽混入曲朝皇宫了。”
“……我,我也没弄死他啊,就逼他穿女子衣服,画个妆而已,再说了,这是给他的赏赐,旁的男人想变成女人还没资格呢?他应该感恩戴德好吧?他长得皮囊秀色可餐,不拿来逗闷子玩,简直是暴殄天物。我不光想让他扮女人,我后面还预备让他扮天上的神君,地底的妖魔,一个个都扮一遍,哈哈哈哈哈,肯定很好看。”
“咳咳,不说这些了。”
枫铁屏嘴里一直与枫梧辩解,眼睛却定定不变地凝在落花啼脸上,他乘机取下枫梧悬在腰侧的绝艳,伸手轻轻抛给落花啼,露齿含笑。
他道,“公主,小妹年幼不懂事,望请多多担待。”
别看枫铁屏他的块头巨大,一人顶两人,活像个没毛的猿人,没想到不是无礼的莽夫,居然礼数有加,和和气气,难免使人刮目相看,留意一番。
落花啼接住失而复得的绝艳,发自肺腑地感谢,“少阁主,多谢你的好意,我实在无以为报。”
“春还公主是落花国长公主,与枫林不曾结怨,我们理该厚待,不该轻慢凌-辱,应是我感谢公主不记仇小妹做的错事。”
“亡国之恨,痛彻心扉,我能理解,绝不会过分苛责枫梧姑娘。”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谈话,仿佛看不见其他人。
枫梧抱着胳膊气得瞪眼乍舌,上上下下扫瞄着落花啼,渐而发觉对方身穿的衣裳样式和自己别无二致,立马想到是兄长借花献佛,手里的鞭子捏得咔咔响。
落花啼瞧见枫梧在意自己穿了她的衣服,笑道,“对不住,是你先褪了我们的衣裳,只让穿中衣,故意让我们在深夜挨冻受冷的,有来有回,何足挂心?”
“你!”
“对了,枫梧大小姐,三月时间未至,沧粼的身躯皮肤不可残损,否则影响古道瘦马制作面具,学其举止。希望枫梧能暂且等一等,切莫意气用事。”
落花啼抱紧曲探幽的腰正欲出门,枫梧伺机挣脱兄长的束缚,长腿一蹬,红鞭一擂,冲过来就向落花啼的面门袭击。
得到武器的落花啼不甘处于下风,一把推开曲探幽,错身躲过枫梧的鞭影。翻腕抖臂,反手用绝艳剑搅住红鞭,套绳索般绕了几圈,手劲聚力狠扯,猛然借剑身将红鞭给夺了过来。
她一手持鞭,一手执剑,两招舞得犹如电闪雷鸣,势不可挡。
赤手空拳的枫梧气愤落花啼抢她武器,咬着牙硬接了几道鞭子,痛得龇牙咧嘴,面容黢黑。
落花啼把绝艳插-在腰上的剑鞘内,留了红鞭在手,挥动如蛇,就像之前使用千秋铁鞭那样得心应手,追着枫梧在屋内打得震响连天。
鞭子所过之处,座椅板凳烂成齑粉,墙屑飞舞,弥漫不落。
落花啼一鞭抽在枫梧背后,冷冷道,“玩鞭子不是那样玩的,你得把它当成活物,它才能听你的话。你看,我腕动肩不动,力道全驱到手上,打出来的劲儿便叫人无福消受。你看!”
“啪!”
又是一鞭子砸在枫梧腿上,道,“感觉到了吗?是不是这种鞭法更生不如死?”
“玩鞭子,你还嫩着呢。”
想当初,落花啼在灵暝山和哀悼山之间的花谷里,跟着白衣人学了五个月的武功,那五个月里她的剑术,鞭法练得炉火纯青,靠得就是白衣人那毒辣的教授方法。
她可是被鞭子似的拂尘一下下抽出成效的。
枫梧意料不到落花啼的武能比她高,搓搓挨打的地方,目眦欲裂地躲在枫铁屏身后,露出上半张脸,恶狠狠道,“落花啼,你敢打我?还用我的鞭子打我!岂有此理!大哥,你就静静站着不帮我吗?她打了我快十下了!”
“枫梧,我听说春还公主初入枫林仙境,你就把她吊起来抽过鞭子,如此一来,你们二人扯平了。”枫铁屏仍旧盯着落花啼,似笑非笑道。
“扯,扯平了?不扯平不行吗?她就非得打回来不可?”
“嗯,她得打回来。”
“大哥,你何以胳膊肘往外拐?落花啼是曲探幽的妻子,也算是我们半个仇敌,你帮着仇人的妻子说话?滑天下之大稽!她又不是你的妻子!”
“枫梧!”
最后一句话饶是如细针刺扎了枫铁屏的心脏,他头一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枫梧摆了黑脸,语调伏着勃勃怒焰。
枫梧虽然嚣张跋扈,刁蛮任性,但唯一害怕的就是她的兄长,兄长一生气,甚至比那时而正常时而疯癫的父亲还恐怖。她撅撅嘴,强行咽下一口闷气。
落花啼见好就收,挽了红鞭递给枫梧,道,“鞭子不错,是个绝世宝物。”
“哼,你走开!”
十六岁的枫梧哪里做得到不怒形于色,翻了翻白眼,负手于后。
落花啼道,“我不小心闯入枫林,实属不该,但天意如此,非是人力可更改。若有机会,还请少阁主和大小姐再帮我向阁主大人传个话,我想……”
她偏头瞅一眼依然掩面的曲探幽,“我想,与阁主探讨一番伐曲的事宜。正所谓,‘亡曲者,百花骸也。’想必你们也早有耳闻,要想覆灭曲朝,落花国是重中之重的一面旗帜。”
“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
走出龙首建筑,枫铁屏嘱咐仆从为落花啼和曲探幽准备了一间宽敞的房屋,不必上锁。
进了屋,闭上门窗,落花啼把枫铁屏给的一套干净的素色男装放在床榻上,“沧粼,你换身衣服吧。今日被枫梧掳走,她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只是命令你穿女装吗?”
“姐姐,为什么,为什么她们要欺负我。”
曲探幽过来自背后抱住落花啼,脸颊上挂着湿漉漉的泪水,蹭得落花啼的腮面都润了,他道,“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这里的人都讨厌我,都欺负我,那两个戴面具的怪人偷看我上茅房,这个红衣女人偷摸我的胸膛,我不明白,姐姐,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他们都很可怕,我不喜欢这里。”
偷看上茅房,偷摸他胸膛……
真是令人难以启齿的悲惨遭遇。
落花啼扳正曲探幽,擦擦他哭花的脸,安慰道,“沧粼,你放心,我会带你出了枫林仙境的,相信我。”
一个声音在心底飘摇,响在耳畔,曲探幽,前世你覆灭落花国,有无法推脱的责任,我虽怜悯水沧粼,但做不到完全遗忘你的恶行劣迹。
等曲朝逐渐轰塌,她会想办法治疗曲探幽,力求他恢复记忆,恢复心智,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家国覆灭,所有的权力地位烟消云散。如此,洗雪仇怨,以解心头之恨。
再往后,曲探幽最终是死是活,便看上天给出什么旨意了。
她伸手捧着曲探幽的下巴,点一点他的鼻尖,温柔道,“沧粼,假使有一天,姐姐不要你了,你会如何?”
曲探幽瞳孔骤然瞪圆,慌张的神情展现得淋漓尽致,他撩起落花啼腰侧拴着的一枚龙形玉佩,挨到自己腰上的一合嵌,两龙形玉佩合二为一。他字字珠玑道,“姐姐,我不相信你会不要我。姐姐往后果真不要我的话,我就拿着这个玉佩满世界找姐姐,我要告诉每一个人你是我的妻子,我们有一模一样的玉佩,我们是天造地设的夫妻。我会哄你高兴,一直哄一直哄下去,我会让你再次要我。”
“姐姐,我们不会分开的,对不对?”
他理解不了为何落花啼无征无兆地提出这句话,心口空落落的,坐立难安。
言谈间,泪珠恣意滚下,滴打在落花啼的手背上,像烙印般烫得人心尖颤了又颤,欲躲不得。
落花啼描绘不出心中的乱麻想法,她苦涩一笑,凑过去在曲探幽唇瓣上小啄一口,道,“沧粼,姐姐无法保证,无法给你一个誓言。或许,未来的路是我们任何人都抵挡不了的,要还是不要,现在说来都是空口白话的。”
曲探幽似懂非懂,静静凝睇着落花啼的眉眼。
之后,古道瘦马依然每日惯例过来和曲探幽待上四个时辰,其余时间便去研究面具的制作。
在少阁主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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