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幽人独往来

(蔻燎)

落花啼警惕地攥死拳头,小心翼翼靠近窗边,站在安全距离朝外窥视,一双剔透的水眸泛着涟漪波光,叫人心驰神摇,意乱情迷。

窗外的男人身强体壮,肌肉发达,皮肤黝黑,眉目硬朗,嘴唇轻抿,隐隐含着温和的笑意,身披黑色锦衣,腰悬银白大刀。

此时环臂在胸,居高临下凝睇着穿了粗布麻衣却难掩天然姿容的落花啼,眼神沉了沉,怔了半刻,噙笑道,“你就是落花国的春还公主,落花啼?”

声音居然磁性爽朗,听得人耳朵酥酥麻麻的。

落花啼后退一步,莫名其妙道,“我是,那你是谁?鬼鬼祟祟在窗外偷看,不是好汉作为吧?”

那人黝黑的脸庞下浮了丝丝红晕,笑道,“我叫枫铁屏,是龙门阁的少阁主,年岁三十有二。公主安好。”

“枫铁屏?少阁主你好,你好,那个——你,你能放我出去吗?”

一听对方是枫有尽的儿子,枫梧的兄长枫铁屏,落花啼欣喜若狂,抱着侥幸心理希望他能让自己离开这牢笼,出去好好的正经谈一谈。

枫铁屏生得高壮,约摸有两米,俨然巨人般,他长得过于高大,视线也就看得过于广阔。

黑目一瞥,就瞥见了落花啼脚踝上因脚镣而摩擦出的红色淤痕,粗眉一皱,严肃道,“自然可以。”

枫铁屏许是生了怜香惜玉的心思,旋身,几个大跨步走到厢房门口,连续踹了三四脚,硬生生凭借一股夸张的野蛮力量,“咵”的把厢房那上了铁锁的大门给踢得大喇喇敞开。

落花啼还没意识到发生何事,身子一悬空,就势横倒进枫铁屏陌生的温热怀抱,情不自禁梗了梗脖子,大惊失色道,“等等,你干什么?”

“带你去疗伤。”

他俯视落花啼慌乱的脸孔,扬眉道,“春还公主,是吾妹不懂待人处事之道,为兄的先替她向你表示歉意,请公主莫要怪罪妹妹。”

他一走出厢房,外头的仆从便簇拥上来,眼力见儿强的一人快速翻出袖里的钥匙,递给枫铁屏道,“少阁主,此乃脚镣的钥匙!”

在枫林仙境生活这么久,看见少阁主把落花国公主打横抱出来,明摆着要放人走,这时候若是还不交出钥匙,接下来就是一顿好打劈在身上了。

枫铁屏花了半秒就撬开落花啼双脚的铁链,冷着黑脸将铁锁甩在那些仆从鞋边,命令的口气,不容置喙,“去备些干净的新衣来,我出枫林仙境给枫梧买了五套衣裙,你们取两件过来送于春还公主穿上。”

仆从一俱低首,“是,少阁主。”

落花啼挣扎着从枫铁屏怀中跳下,虚弱的她脚踝酸软,一屁股撂在房屋外的绿油油的草地上,坐下,揉揉好不容易解放的脚,环顾四野,悄悄打量周围的环境。

修剪得平平整整的草地绵延到了天边,撇去绿草地,目力所及的地方遍是赤红色的茁壮枫林,纨扇大小的枫叶在寒风的砭刺下打着晃儿摇下了树巅,就那么摇到了落花啼的肩头。

她刚想取下枫叶瞧瞧,余光擦见一棕灰色事物无声无息地贴了过来,缠裹着她的腰身,冰冷而黏腻。

侧目一看,落花啼当时就“啊”了一声,宛遭雷击,难以置信地瞪着腰上的一条比她还粗的网纹蟒,心道,这枫林仙境究竟是什么鬼地方?怎会有长得这么大的蟒?

她条件反射去探腰间的绝艳,一摸,摸了个空空如也,情急之下就挥拳去砸网纹蟒的七寸,杵在枫树下把过程收入眼眸的枫铁屏适时道,“忙忙,不准闹她。”

落花啼当下了然,这网纹蟒是枫铁屏饲养的宠物。

落花啼本人就不畏惧蛇类,不管蛇长得多粗多长,在她眼底都是无伤大雅的,她方才只是恐慌不认识的蛇会对她下死手,既然这蛇是枫铁屏的,那她一时半会是不会被杀的。

她抬手摩挲忙忙的大头颅,勾唇道,“忙忙?名字挺有趣,你有多忙啊?”

此话一出,枫铁屏惊异地张大他的眼,蹲下身与落花啼的眼神齐平,半是喜悦半是兴奋道,“你不怕忙忙?你居然不怕忙忙?你,你,你知道吗?在我所认识的女子中,除了妹妹枫梧,没有一个不怕忙忙的。”

落花啼嗤道,“它长得很可爱,脑袋上的花纹像蝴蝶,非常特别,我何以要怕?”我自己都养着一波毒蛇呢。

枫铁屏越发兴奋了,目亮似星,闪烁无休,“春还公主,果然不一样。”

忙忙在龙怨潭被出鞘入鞘射的毒箭弄伤,回到枫林仙境之后,枫铁屏亲自给它祛毒包扎,现下圆滚滚的粗蟒腰绑了些白色绑带,莫名滑稽。

好在毒箭上的毒素不足以杀死忙忙,忙忙唯需多吃点荤肉,打盹休息,养好伤即可。

大抵落花啼常年和毒蛇接触,周身染了蛇的气息,忙忙以为她是同类,倒是把落花啼贴得严丝合缝,生怕对方逃走,非要与之首尾交缠玩闹一通。

落花啼受不了忙忙的体重,好容易把它扒开,拍拍它的头顶,食指一戳远处的枫林,“乖,先去树下的草丛玩玩吧。”

忙忙瞟了瞟枫铁屏,枫铁屏笑着打了个响指,忙忙便恋恋不舍地从落花啼身边扭着尾巴滑走了。

落花啼起身,感激不尽地对枫铁屏莞尔淡笑,绣面秾艳,观之可亲,“少阁主,能否请大小姐归还我的绝艳剑?”

她将进入枫林仙境的遭遇一五一十说清,坦言那把绝艳剑是自幼在灵暝山习武,师父花下眠亲赠的上好武器,实在是忍痛割爱也舍弃不得。

枫铁屏自从见了落花啼就如丢了三魂七魄,对方所言一律应和,拍着鼓鼓囊囊满是肌肉的胸脯,豪迈万丈,“好说,春还公主无须忧心,此事包在我身上吧,你尽管放心,绝艳定会物归原主。”

“多谢少阁主。”

“只是……”

“只是什么?”

枫铁屏的目光下跌至落花啼脚踝,疼惜之情不言而喻,“只是,春还公主得先为受伤的脚涂涂药。”

龙首建筑,少阁主屋舍。

落花啼不要枫铁屏帮忙涂药,借着男女授受不亲打发他去屋外,她先是在一些小丫鬟的伺候下沐浴更衣,换上一套枫红色华美衣裙,随后自己拿了药膏把伤处搽了下。

穿上一双稍紧的锦鞋,披发在肩,推门而出。

“少阁主,沧粼他在哪?我想去看看他。”

枫铁屏在屋外与几名锁阳人闲话,一听推门声,忙不迭回眸,这一看,看得面红耳赤,喉咙口热得冒烟,眼眸雪亮。

世间何时有如此姿容拔俗,气质超然的绝世佳人?

美得完全不似人类,更像俯瞰凡尘的孤傲仙神。

枫红裙摆曳地而动,墨黑长发随人荡漾,白嫩肌肤细腻如玉,吹弹可破。通身沁雅,净骨亭亭,无人能及。

他紧张得左顾右盼,重咳一声,支支吾吾道,“嗯?沧粼?这,这是谁?”

落花啼道,“就是曲探幽。”

“曲探幽啊,他在枫梧的屋子里接受调教。”

“什么?调教?怎么调教?”

“暴打,戏弄,折-辱,亵-玩,诸如此类。”

“……”

落花啼感觉后脑勺被人楔了一杵子,头晕脑胀。她如鲠在喉,心房堵得喘不过气来,不知该摆出何等表情。

“你想见他?”枫铁屏端详着落花啼青红黑紫的莫测脸蛋,抬手摩挲着下巴,眼神深沉了两分。

“想,你们会把他折磨死吗?”

“目前不会。”

目前不会,曲探幽还有用处,古道和瘦马还要通过三月时间去学习替代他,目前当然不会让他轻易去死。

落花啼略略安心,直截了当道,“枫梧大小姐的屋舍在何处?可否一去?”

枫梧的屋舍在龙首的右侧,与枫铁屏的是相对的,中间隔了一宏伟的阁主大殿。

一靠近枫梧的屋舍大门,就听里面激来水浪般铺天盖地的嬉闹声,时不时掺上一两下鞭子抽-动的雷响。

“哈哈哈哈,你们看看他,颜色不够,再来两团,不够红,不够红!唉,对,现在的颜色刚刚好,漂亮!哈哈哈哈,他怎会这么——”

“快,赶紧让他把衣服脱了,换另一件,懒得和他浪费时间,他不脱?不脱你们不能冲上去扒衣服吗?他要是敢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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