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鹿血甘露羹
元昼压睫垂目,不去看父亲那锐利的眸子,“阿耶,她从前百般欺辱于我,我不过是寻个契机报复于她……”
元游把玩着手中的虎纹玉佩,“你这报复法子倒是新奇,朕翻遍十大酷刑,都没找到哪一刑是假扮犯人的夫君。”
元昼只瞟了一眼,便认出了那玉佩的来历,“我们俩毕竟有个孩子,孩子总不能没有娘亲。”
元游噗嗤一笑,“孩子要娘这不简单,全天下那么多适龄的女儿,她都抛弃你再嫁了,你还不能再娶吗?”
“这不成,继母怎么会有生母亲,儿子不舍得虎虎他受后母的气。”
元游俯身刮了他一眼,又对着那王恭道,“将太子家的宝贝带进来,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不舍得是怎么舍的!”
王恭躬身而出,不到两息他就牵着虎虎步入紫宸殿,虎虎重新换了身麒麟天马纹的窄袖胡服,头上用红绳梳了双髻,他像个小大人似的,王恭做什么他就在后面模仿王恭的动作,惹得元昼笑出了声。
“虎虎过来。”
元游一招手,虎虎就乖巧地坐到了那桌案前他专属的紫檀虎纹禅椅上。
元游先揉了揉他头上那两个可爱的啾啾,这才道,“和祖父说说,这几日你阿耶喊你做什么了?”
元昼就见虎虎瞪了他一眼,伸手去够元游手中的虎纹玉佩道,“阿耶喊我做小奴隶,我每天早上要起来劈柴,中午要给他打扇,晚上还要守夜……阿耶还不给我饭吃!”
元昼听完这话,脸上又青又白,“你不要在你祖父面前添油加醋,我何曾这样待你了?”
元游将那虎纹玉佩小心地重新戴到虎虎的脖子上,“我已然问过风起了,就算小孩子说话没有个轻重,你也确实待虎虎不好!”
元游将虎虎的手展开,抚摸着那比针尖还细的伤口,“让这个小的一个孩子劈柴也就算了,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还不闻不问!”
元昼抻长脖子去看那‘这么重的伤’,“阿耶,你再回来晚几日,连这个针眼都看不到了。”
“还有你是有多热啊,那象牙席、那风轮、那冰鉴都不够你使的,你还要你儿子帮你打扇!”
“还有那羊乳酥山,你跟你儿子抢吃的,你也好意思,”元游俯下身子,将虎虎有些乱了的双髻重新规整好,“今天晚上,用的全是羊乳,虎虎可以敞开了吃,不用担心乳糖不耐拉肚肚了。”
元昼做了个呕吐的动作,“还拉肚肚,阿耶你什么说话这么恶心了?”
“总而言之,你们俩怎么闹别扭,都不能让虎虎受委屈,”元游在元昼的脸上扫了两眼,“你们俩自己在那间小宅子里过日子过得安生,就把我们虎虎一个人扔到别业,就侍卫嬷嬷们带着,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像话吗?”
虎虎还不忘对着元昼做个鬼脸,“你说像话吗!”
“就先让虎虎在宫里住一阵子,你阿娘肯定也想虎虎在她身边。”
说到老婆,元游就柔肠百转,他单手抱起虎虎,大踏步往殿外走,走了一二十步,他才想起将儿子落下了,回头道,“臭小子,快跟上。”
这一路他的阿耶未唤辇轿、未带仪仗,就如同一个寻常久征的丈夫抱着孙子、跟着儿子,步履匆匆地往丽正殿赶去。
元游还不忘戳元昼的心窝子,“这几日军报多,甚至半夜还有八百里加急,你娘又身边有个什么动静都会被吵醒,我这才喊她搬了出去。我们可没有像从前你跟她似的,三天两头闹分居。”
立在殿前的女人只套了一身单丝罗的团花窄袖裙,她也学着长安城的汉家女子一般盘了高耸入云的双鬟望仙髻,可这高鼻棕瞳、深邃立体的长相,和她额前那微微卷曲的发丝,还是让虎虎吃了一惊。
虎虎错愕地盯着一脸柔光的女人,这就是他的祖母,他传说中曾经是平康坊沽酒粟特舞姬的祖母。
安兰朱笑着从元游手中接过虎虎,女人的汉话说得有些生涩,“虎虎好重啊,我都要抱不动你了。”
“祖母。”虎虎垂下头,风起教了他粟特话中祖母祖父该怎么喊,他扭捏了半刻,才用蚊蝇般的声音,又叫一遍。
安兰朱轻轻亲了亲虎虎的额头,那股令人安心的气味包裹了他,过于亲密的动作让她耳根子红了红,“德罗赫塔。”
元游在一旁低声解释道,“是祝你健康的意思。”
虎虎乖巧地从安兰朱的怀中跳了下来,他提起那绣满了麒麟的衣摆,朝着安兰朱行了稽首大礼,“祖母,祝你福寿安康。”
他还不忘很正经地解释道,“这是粟特语中德洛赫塔的意思。”
元昼俯下身将虎虎矮小的身子抱起来,他也忍不住揉了揉虎虎的两个小啾啾,他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着,“蛮夷这个词骂骂你阿耶我就算了,可千万别在你祖父祖母面前说。”
虎虎红了脸蛋,他也咬着牙道,“我不是那种没教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nmxs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