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里,初与序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血很浓,肉很碎,惨叫很闷。但对一个通关过很多次副本的初与序来说,已经能平静地看完这一段剧情了。她甚至开始思考:血腥味真的有那么呛人吗?

老板的咳嗽声又一次响起,他皱着眉,用袖口掩住口鼻,像是被这味道折磨得不轻。

蛇类的嗅觉很敏感。

这个念头刚在脑海中闪过,耳边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初与序微微侧头。

之前在窗框上的那条眼镜蛇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脚边,青黑色的鳞片在油灯的光下泛着冷光。它抬起头,竖瞳直勾勾地盯着初与序,蛇信吞吐,发出轻微的嘶嘶声。

他们对视了几秒,蛇突然歪了歪脑袋,像是某种思考的神态。下一秒,它突然调转方向,朝着老板的位置游去。

初与序猛地愣住。

它在报信。

如果老板真的是半蛇类,那么他便能听懂蛇语,自己就会被发现。

老板手中的刀尖悬在半空,一滴血顺着刃口缓缓滑落。眼镜蛇游到老板脚边,鳞片擦过地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它没有吐信,只是昂起头,竖瞳直直地望向他。

老板停下动作,垂眸与蛇对视,苍白的面容在油灯下显得格外阴冷。半晌,他抿了抿唇,喉咙里发出一串奇异的嘶嘶声。像是蛇类的低语,又像是某种古老的语言,似乎是在问眼镜蛇“怎么了?”。

眼镜蛇微微张嘴,尖牙在灯光下泛着寒芒,正要回应。

“砰——!!!”

一声巨响从屋外传来,震得地下的墙壁都微微颤动。油灯的火苗剧烈摇曳,将影子撕扯成狰狞的形状。

老板猛地站起身,脸上的阴冷瞬间化为警觉。他最后扫了一眼角落里的活人们,又低头看了看眼镜蛇,终究没再说什么,提着油灯快步走向台阶。

眼镜蛇在原地待了几秒,见主人离开,也无声地滑入黑暗,消失在墙角缝隙中。

初与序从阴影中走出,目光落在那群奄奄一息的活人身上。她没有犹豫,立刻原路返回,轻盈地翻出窗外。灰色大衣下摆在夜风中微微扬起,落地时几乎没有声响。

赵禾迎了上来,低声问:“白闽去制造动静了。”

话音刚落,白闽就从远处小跑过来:“我搞定得及时吧?踹翻了后院的腌肉捅,老板已经追过去了。你在衣柜里发现了什么?”

初与序简短地描述了地下空间的惨状:被肢解的尸体,奄奄一息的活人,还有老板熟练的凌迟手法。

白闽的脸色发青,立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说了别说了,再说我要吐了。”

房间里的油灯突然再次亮起,昏黄的光线透过窗户。三人安静下来,迅速蹲下身,隐藏在窗檐下的阴影中。

透过半开的窗户,他们看见老板阴沉着脸走回房间。那条眼镜蛇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顺着床柱蜿蜒而上,最终停在老板的肩膀上。蛇信吞吐,发出“嘶嘶”声。

而老板竟然也用同样的“嘶嘶”声回应着,他的嘴唇几乎没动,声音像是直接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蛇语?”赵禾趴着窗框,盯着窗内的情景。

白闽皱了皱眉,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前,示意安静。片刻之后,她压低声音,竟然开始翻译:

“蛇说:‘刚才有个穿灰色大衣的长发女生躲在下面,大概十八九岁,脖颈右侧有一道疤,看见你杀人了’。”

“老板问:‘她还在下面吗’?”

“蛇回答:‘已经翻窗走了’。”

老板的脸色变差,他站起身,眼镜蛇顺势滑落在地上。三人立刻屏住呼吸,紧贴墙壁。

窗框被粗暴地推开,老板探出身子,目光扫过院落。

月光下,院落里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灌木的沙沙声。老板的视线在三人藏身的地方停留了几秒,最终关上了窗户。他们听见锁扣咔嗒扣紧的声音,接着是窗帘被拉上的摩擦声。

三人对视一眼,一同退向更深的黑暗,直到回到旅馆二楼,她们才敢开口说话。

“你听得懂蛇语?”初与序转向白闽。

白闽挥挥手:“蛇语算什么?动物和外国人说话我都听得懂,只是不怎么听。”她顿了顿,“你们就把我当作可以翻译各种语言的变异人吧。”

赵禾仰头看向初与序:“老板一定会杀你灭口,他不可能让目击者活到月圆夜。”

初与序沉默片刻,手指无意识触碰到脖颈右侧的疤痕。整栋旅馆内,脖颈上有疤的长发女生只有她,老板已经锁定了她,她没办法糊弄过关。

“明天我不下二楼。”她平静地说道。

“也行,那我和赵禾去应付,就说你病了。”白闽接话,“反正老板也不敢在白天明目张胆地闯进客人房间。”

三人不再多言,各自回到房间。初与序反锁房门,短刀放在枕边,大衣依旧罩住那面诡异的穿衣镜。窗外,月亮又圆了一分,惨白的光透过缝隙,在墙上投下阴影。

清晨的钟声在旅馆内回荡,沉闷的声响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白闽和赵禾一前一后地下楼,餐厅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住客。

长桌上的早餐出人意料地简单正常,白粥冒着热气,瓷碗边缘凝着米汤的薄皮,馒头松软,旁边摆着一碟腌萝卜。

老板站在餐厅角落,脸色比昨日更加苍白,眼下挂着青黑,像是整夜未眠。他扫视人群,最终看向白闽和赵禾。

“你们不是还有一位同伴吗?”他走过来,声音依旧温和,“怎么不下来吃早饭?”

白闽正往嘴里塞馒头,闻言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她病了,头疼得厉害,在房里休息呢。”她叹了口气,“可能是昨天出门吹了风,山里湿气重嘛。”

老板面无表情,转向赵禾。

赵禾低头喝粥,头也不抬:她让我们别吵她。”

老板沉默了几秒,最终只是点点头:“需要热茶或药的话,随时告诉我。”

房间里,初与序坐在窗边,望着远处被晨雾笼罩的山峦。薄雾如纱,缠绕着苍翠的林木,阳光穿透云层,在树梢镀上一层浅金色。如果忽略掉窗框上那些锈迹斑斑的铁链的话,不得不说,这场副本里的风景很好看。

突然,楼下传来刻意压低的呼唤声:“初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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