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似是言大人!”云四忽而惊呼。

一群人匆匆而去,腹中一滩烂泥被褪色染血的布料包裹,头颅五官依稀可见。

四周散落着莹白珍珠粉,品质并不好,不敌宫中娘娘所用万一,却仍在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确是言律。

云四抹过残留血迹,映照月光:“公主,死了不久。”

陡然间无力在心间漫溢。

所以,

还是没能救下你吗?

萧晏舟喉头滚动,心间无限苦涩。

“将人带回去吧。”

故人该回故土。

清晨初雾笼罩,祝辞悠悠醒转,却听南风在外通报:“公子,恒安公主侍卫求见。”

猛的惊醒,祝辞抬起头,身子仍旧裹在捂不热的被衾,满眼不可置信:“谁?!”

云七直愣愣撇开南风的手,冷脸箭步冲进房内,随意将信件搁置书案:“这是公主亲口交代的,望你莫辜负公主的期望。”

祝辞迷糊间什么都没听清,翻身却触碰一地冰凉,他彻底清醒:“这破地儿一天都呆不下去了,谁来救救我!”

南风拧着耳朵,一脸不耐:“嚎啥呢?公主这不是来救你了吗?”

“死南风!我还没穿衣服!”

南风猛的闭眼,捂着眼快步退出房,嘴里不停念叨:“千万别长针眼啊。”

明明前夜还寒气入骨,白日却似进了熔炉,队伍拖着一夜未眠的疲惫,冒着热汗前进。

萧晏舟简明一行人携粮草,近千士兵,将粮送至陆家军驻地,已接近午时。

萧晏舟翻身下马,清越声音回荡,抱拳拱手,一身银盔在日光下夺目耀眼:“恒安谢过西北军诸位兄弟。”

胆子大的将士带着常年被风沙磨砺的嗓音:“应是我们谢谢公主才对。粮草一足,兄弟们打仗都有劲儿!”

众多士兵喜笑颜开,黢黑却又真诚的眼神望向萧晏舟。

萧晏舟微微一笑:“体民之忧,怜将之苦,乃一国长公主所为。此行奔波劳累,诸位就此歇息罢。”

闻言西北军将士哄笑散开,撕扯着闷热的衣领,将臂膀裸露于日光之下。

偌大的空地只余随简明而来的五百士兵。

萧晏舟迎光而立,对五百士兵言道:“此行你们功不可没,在此歇息一日,明日午时,回京复命!本公主重重有赏!”

队伍三三两两结伴去营帐隐蔽处歇息,简明慢慢上前几步,同她并排,清冷如茶的嗓音拂过萧晏舟耳垂:“公主,言律已死,乌苏将帅也已全灭,该如何给圣女定罪?”

萧晏舟微微颔首,却并不在意,来回踱步:“定罪?这点儿粮食想要陛下放弃乌苏锡铁和战马?他不傻,这事还长着呢。”

话锋一转:“不过这事儿……”萧晏舟使个眼色,简明附身低首,两人耳语着什么。

萧晏舟本就高挑,只需仰头就能在简明耳边轻语,简明平日不苟言笑,也就面对她时会泄露丝丝微笑。

知道的是在交谈正事,不知道还以为两人耳鬓厮磨。

躲在营帐后,暗自窥视的陆允之就不知道。

只觉这副珠联璧合的景象分外刺眼,青筋暴起的双手紧攥轮椅,本就制作不精的木屑簌簌而下。

夜阑抱剑静静站在他身侧,缓缓开口:“将军,军中没有多余的木材修补了。”

陆允之紧攥的手忽而放下,眼神狠厉地朝夜阑射去。

一声冷哼还夹着丝丝委屈,陆允之自己摇着轮椅快速转身回走。

夜阑还呆楞在原地看着两人,陆允之见人没跟上,气鼓鼓转身,木椅在糙地上摩挲,声音倒是不大:“你还看!”

“哎,来了。”夜阑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对面的两人闻声扭头,却人影都没看到。

几帐之距的陆允之不停念叨,咬牙切齿:“我真是白费功夫,从她出营地那一刻就等着,生怕她出什么事。”

“她倒好!跟一个不知所名的人拉拉扯扯,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夜阑慢慢推着,碾过碎石,冷言开口:“他是监察御史简明。”

陆允之气笑了,拍开夜阑的手,摇着轮椅快速往前飞奔:“那你去当他的侍卫吧!”

夜阑抬起颤抖通红,五指鲜明的手,低声轻嚎:“你打得也太狠了吧。”

迎着风口摩挲,陆允之吃了满嘴沙子,思绪终于冷静抽离。

刚刚,那是自己?一点都不像。

肃杀的眼眸霎时充斥酸胀和眷恋。

一个人慢慢晃悠在偌大的营地,风也似留恋他眼底的缱眷,变得柔和,轻吻过他的脸颊。

路上多少将士跟他们的主帅问安,陆允之都是略微点点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怔怔想着,不牢靠的木椅缓缓行进,竟也不知不觉走到自己的营帐外。

他忽而想到什么,开口唤道:“夜阑,吩咐下去,将我的那份吃食和热水送到公主营帐。”

“是。”

日光渐斜,帐内昏暗的油灯忽明忽灭,隐隐绰绰。

云三慵懒抱剑,随意站在屏风外。

里间那人轻轻踱步,颇有几分赏景的悠闲。

“云七消息送到了吗?”

“回公主,送到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隔着屏风,云三见她微微颔首。

迟来的责备还是落下:“那天不是让你看好言府吗?”

萧晏舟虽是轻声询问,云三却深刻体会到脊背发凉。

沉闷一声膝盖跪地俯首,剑矢“哐当”坠地:“公主恕罪,一连几日言律皆是早出晚归,照看灾民,所以……他消失那天我以为和往常一般……”

萧晏舟厉声:“你以为?就因为一句以为,言律惨死!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

云三再次叩首,脊背冷汗洇湿衣裳:“公主恕罪!”

人死不能复生,再怎么罚也挽救不了一条人命。

萧晏舟合眼深吸口气,平复心绪:“起来吧,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云三匆匆起身,片刻不敢耽搁,附耳过去。

两人交谈完毕,扭头却闻夜阑在帐外朗声:“公主,我家将军给你准备了些吃食和热水。”

萧晏舟扬扬手,云三俯身拾剑,弓腰退下。

这边她才说:“进来吧。”

几人合力抬进冒着热气的桶,帐内瞬间腾起白雾。

夜阑将一盘驻地不长见的吃食置于屏风外的桌案上,拱手轻言:“公主,吃的在桌案,边境苦寒,还望公主莫嫌。”

萧晏舟微微颔首:“替我谢过你家将军。”

“公主客气。”说完,弓腰出帐。

嘶,萧晏舟看着弥漫热气的水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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