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了电话，傅景然没有离开，走出医院的大门又折返了回去。
他转身朝着VIP区的病房走了过去。
凌姣正在收拾衣服，她的经纪人周宛也在帮忙。
看到傅景然过来，周宛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凌姣，却还是率先迎了上去：“傅总。”
他站在门边，看着周宛，声音有些冷：“你先出去。”
周宛张了张嘴，还没有说话，反而是凌姣不乐意起来：“事无不可对人言，傅总你是打算和我调情？还需要避着人？”
傅景然真是心头火起，但他一向不是会将情绪表露在脸上的人，闻言只是身上的气压又低了几分，眼神冷冽，盯着凌姣。
凌姣不觉得怎么样，倒是把周宛吓了个半死，她平平常常打工人，还指望吃饭呢。
她立刻赔着笑脸：“好。”
没再去看凌姣的脸色，直接走了出去，还将门关上了。
病房门被关上，傅景然反而沉默了下来，只是看着凌姣。
房内的气氛有些紧张，但凌姣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她坐在了沙发上：“傅总，只有我们两个人，有什么事直接说，你知道的，我可是被你雪藏了一个月，我和你们可不一样，我很穷的，需要钱。”
“你去找过小微。”
傅景然说的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小微，叫得可真亲热，”凌姣翻白眼，却没有否认，“找你老婆聊聊天都不行吗？严格说起来，她可是我嫂子。”
“少叫得这么亲昵，再让我知道在背后做小动作，就不是雪藏这么简单了，我直接封杀你！”
傅景然是真的动了气，白柠微今天的反应太大了，他想了很久，自己不过就是嘴贱了点，一定还有还有其他原因。
能和白柠微有交集的不外乎那么几个人。
凌姣是最有可能的。
“封杀我？”凌姣也冷笑了起来，“你前脚封杀我，后脚我就会开新闻发布会，我不光公开我是你妹妹的事情，我还会告诉记者，你和我存在不正当关系！”
“那你尽管试试好了，你的新闻发布会能不能开得起来我不知道，但凌家一定会完蛋！”
凌姣的脸色白了几分，她一向骄纵，得理不饶人，但是傅景然做事一向不会只说说完事，他是真的会这么做。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声音却不甘示弱：“傅家难道没有我们的一部分吗？我之前验过DNA……”
“我爷爷已经去世了，即使他生前你们验过，现在他已经是一捧骨灰，谁能证明？”
傅景然一向信奉做事做绝，他之前对凌姣有几分怜悯，他们两人在大学相识，那时候傅家出事，凌家也是出手帮助过的，之后凌姣对他表白，但因为要和白家联姻，他就没有回应。
虽然后来证实凌姣对他的感情可能掺杂了血缘的亲昵，但好歹算是一家人。
这些年凌家的所作所为越来越过分，他也没有过多干涉，现在想来，他们是在一步步试探自己的底线。
“你不能这么做！”凌姣几乎有些不可置信，“就因为白柠微，你要做到这一步？”
傅景然看着她，冷淡开口：“你忘了吗？是你先挑战了我的底线，那天在会所，是你给我下药，你想干什么？你忘了我们是兄妹？”
凌姣笑了起来：“是啊，再告诉你一个秘密，那天会所里不止有你在，白柠微也在，要不是她在，我还想不到下药呢，真可惜，没成功，让你逃了。”
傅景然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那天的记忆已经模糊了，但凌姣提起白柠微，他确实有些奇异的曾经遇到过她的印象。
当时他以为是幻觉，直接忽略了。
那天他去了医院，一直到药性完全解除才回了家，只记得到了很晚。
但是白柠微却没有睡，她对自己说离婚吧。
他闭了闭眼睛，突然有种所有事情都串联在一起的恍然大悟的感觉，但又有种宿命如此的无力感。
“我本来想要白柠微观摩我们两个上床的，没想到你居然逃到了走廊上，但那又怎么样，白柠微依然看到了我们两个在一起！”
凌姣笑出了声：“我说过的，我不好过，你们都别想好过！”
她简直是疯了！
傅景然看着她：“你的精神真的出了问题，我会安排人送你去精神病院，不治好就不要出来了。”
凌姣愤恨地看着他：“没错，我是疯了，我恨你，也恨傅家，我恨你们全部人！为什么我永远是那个被放弃的人？要和白家联姻所以放弃我，因为我是妹妹，所以放弃我，这些我都能理解，但你为什么要在我身边呢？你看不到我很痛苦吗？看着你和白柠微谈恋爱结婚，我怎么能不恨呢？明明可以是我的！”
她整个人都发起抖来：“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这一切本来可以是我的！”
傅景然的眼神里闪出复杂的神色，他根本不明白凌姣到底在偏执什么。
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根本不可能存在男女之情！
“我会让助理带你去精神病院，以后别再见了，这样你我都会好过点。”
说完，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凭什么？”凌姣却不能接受，“我又要成为被你抛弃的那个？”
“你可以发疯，但你还有父母，如果你想看着凌家一起完蛋，你尽可以继续发下去。”
傅景然的话语接近无情，让凌姣的话语哽在了喉咙口，眼泪划过她的脸颊，落在了地上。
她知道自己并非有多爱傅景然，就像他说的那样，他们是兄妹，怎么可能存在男女之情。
凌姣只是不愿意再成为那个被放弃的人了，凌家把她推出来和傅家谈条件，傅景然因为白柠微放弃她，这些都已经成了她的梦魇。
她无法释怀，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差在哪里？
走出病房后的傅景然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想到了白柠微，她看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绝望又无助，光是想到这些，他的心脏就受不了揪心的疼，眼睛有些发酸，他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他应该留在她身边的。
这么想着，他朝着白柠微的病房走了过去。
夏禹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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