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整个太和殿死寂得能听见灰尘掉落的声音。
赵无咎脸上的错愕,像是被人用大锤砸上去的,已经碎了,只剩下扭曲的狰狞。
掉**?
这两个字像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新晋“天子”的脸上,火辣辣地疼。
烟尘彻底散尽。
阳光毫无遮拦地灌入,将金碧辉煌的大殿劈成泾渭分明的两半。
一半,是沐浴在光里的不速之客。
另一半,是躲在阴影里瑟瑟发抖的“新朝”君臣。
门口站着的,根本不是一个人。
是一排。
一排排身着玄铁重甲、手持制式长刀的士兵,像一堵堵沉默的铁墙,堵**所有的光。他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连呼吸都仿佛不存在,但那从尸山血海里凝练出的铁血煞气,却像无形的潮水,瞬间冲垮了殿内那点可怜的、用黄金和谎言堆砌起来的威严。
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跪着的钱德重,还是站着的孔德,都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冰窟窿,从头皮麻到脚底。
这他特么……根本不是一个维度的战斗力!
神京城的禁军再精锐,那也是养在笼子里的鹰,养尊处优。
而眼前的这些,是真正在北境风雪里跟异族玩命的狼!饿了啃**,渴了喝人血的狼!
叛将庞维的脸色,已经从铜铃般的震惊,变成了猪肝般的酱紫色。他的手握着刀柄,却感觉那刀柄比烧红的烙铁还要烫手,手心里的冷汗“唰”地一下就冒了出来。
他认得那军旗上的图腾。
镇北侯,萧氏!
完了。
这两个字像丧钟一样在他脑子里疯狂敲响。
就在这时,那堵铁墙般的军阵,无声地向两边分开,让出一条通道。
一个身影,缓缓步入。
来人是个女子,身着一套银光闪闪的贴身帅铠,没有戴头盔,一头乌发高高束起,显得干练而肃杀。她腰间佩着一柄古朴的长剑,每一步踩在金砖上,都发出“哒、哒”的清脆声响,不重,却像重锤一样,一下下砸在所有人的心脏上。
她没有看龙椅前那个穿着龙袍的男人,甚至没有看殿上任何一个文武百官。
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那是一种纯粹的、发自骨子里的漠视。
仿佛这满殿的王公大臣、甲胄武士,在她眼里,跟路边的阿猫阿狗没什么区别。
镇北侯,萧怀玉!
那个以女子之身,统帅北府十万大军,**北境二十年,让异族闻风丧胆的传奇女人!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应该在三百里外的雁门关吗?!
赵无咎的脑子彻底成了一锅浆糊,所有的阴谋、算计、野心,在这一刻都被巨大的恐惧和不敢置信冲得一干二净。
“萧……萧怀玉!”
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尖利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竟敢带兵私闯皇宫!你是要谋反吗?!”
他声色俱厉地嘶吼着,试图用“谋反”这顶大帽子,找回一点点属于“皇帝”的威严。
“来人!给朕拿下这个叛逆!给朕拿下她!”
他指着萧怀玉,手臂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剧烈颤抖。
庞维浑身一激灵,几乎是本能地拔出刀,往前冲了半步,色厉内荏地吼道:“保护陛下!拿下叛贼!”
然而,他吼完了,却发现身后一片死寂。
他麾下的那些禁军,一个个脸色煞白,腿肚子转筋,别说往前冲了,有好几个甚至在下意识地往后缩。
他们的刀还握在手里,可是在北府军那冰冷如刀的眼神注视下,他们感觉自己手里的家伙,跟烧火棍没什么区别。
只要他们敢动一下,下一秒,脑袋就会搬家。
这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较量。
这是职业**,对上了一群街头混混。
庞维的心,一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僵在原地,冲也不是,退也不是,那张脸憋得比便秘了十天还难看。
太和殿门口。
顾云舟好整以暇地靠在破碎的门框上,双手抱胸,像个买了站票看戏的观众。
他侧过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身边的萧青鸾低语了一句。
“看见没,这才叫排面。”
萧青鸾没有回答。
她的身体还在因为兄长的死而微微颤抖,但她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那个走进大殿的女人,她的母亲。
在落霞谷,在逃亡路上,她所见识到的一切,无论是顾云舟的神机妙算,还是靖王的阴狠毒辣,都还停留在“术”的层面。
直到此刻,她才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力”。
一种足以碾碎一切阴谋诡计、让所有规则都形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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