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扶上纤细的腰肢嵇临奚缓缓解开腰带。

他颤动的嘴唇贴近殿下春花一般的面容在眼尾的小痣缠绵驻留片刻如水蛭般舔吸得楚郁眼角都发了红而后沿着鼻梁、嘴唇下巴脖颈一路蜿蜒覆盖就连喉结也被他含在口中反复吸吮楚郁一旦进行吞咽的动作他的唇舌就会跟着一起感知主人喉结的上下起伏还有急促不安的心绪。

嵇临奚还要再往下楚郁抓住他的手腕制止住他喘息着摇头:“不行。”

“为什么不行殿下?”嵇临奚的唇瓣又蔓延了上来抵着他的耳垂细细咬在口中厮磨“小臣觉得行的明明那样你也很舒服快乐。”

“伺候殿下是小臣的职责所在。”

楚郁冥冥之中有种自己被某种蛊惑人心之物拉着一起堕落的滞空感殊不知他湿红的眼角微微涣散的视线以及面颊上的粉潮、颤抖抓着嵇临奚的雪色手腕才是真正的蛊惑人心只是看一眼就能让嵇临奚身上披的人皮尽数崩裂露出为之神魂颠倒、心摇魄乱的痴鼠之态。

楚郁试图从这片沼泽中挣扎出来嵇临奚扣着他的五指又慢慢吻到他的肩颈以一种想要瞒天过海又明目张胆的难耐嗓音低低地可怜道:“殿下小臣马上就要离开京城去往凉州好长的时间不能再相见您忍心小臣满含思念之苦地去凉州吗?”

“就让小臣放肆这一回罢这一回我们就不知道多久才能相见了。”

他知道殿下对他有多心软他说完这两句话后抵在他肩膀上的手都慢慢松了两分只犹豫片刻后那双手又拒绝得很坚定。

“做可以但那样不能。”

嵇临奚委屈看他唇瓣开阖“殿下那里是漫漫黄沙之地若小臣得不到您身为天子的恩露甘霖的滋润小臣去到凉州会浑身干燥难抵风沙侵蚀枯掉的。”

楚郁最开始还不太明白嵇临奚的意思这与恩露甘霖有什么干系?但他何等聪慧知道嵇临奚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只须臾便回过味来就懂了嵇临奚到底在说什么。

“你不要再说一个字了嵇临奚。”他额头跳得厉害想封住嵇临奚嘴巴的心都有了。

嵇临奚之前在他面前套上人皮规规矩矩他为对方的蜕变而感到欣慰一个分神回过头来却发现这人在试图脱皮露出一只鼠耳还拿着鼠耳对他一晃一晃的。

嵇临奚住口不再说一个字了只慢慢抬起脑袋眼睛一眨不眨望他写满了渴望。

楚郁望他好一会儿又一次妥协他落下手

嵇临奚每一次做这种事的程度都在突破他

的接受范围,梦里再如何,始终都与现实不同,床笫之间,有些与礼搭不上半点边甚至和禽兽无异的举止真的想让他把嵇临奚的脑袋提下来。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嵇临奚当真做到不再说一个字,乖乖点了点头。

隔着衣物也能感知到滚烫的精壮身躯压了下来,那温度也将楚郁的面容烫出一片潮红,他死死咬着唇瓣,眼睛都不敢睁,因为睁开眼,往下一看,就能看见嵇临奚埋着的那颗脑袋。

可闭眼只会让全身的感官更加敏感,他口中喘息的温度如岩浆般的滚烫,数不尽的青丝,如丝绸一般蜿蜒地铺在他的肩膀上,他一手搭住眼睛,遮住渗进房间里的日光,一手握成拳,牙齿咬在上面,止住口中细密呻吟。

眼前白光滑过。

嵇临奚覆了上来,一手揽着他的后脑,抵住他的肩颈,忽然,楚郁颤着身躯紧咬住手指,温热带着水雾的热气,将嵇临奚紧紧包裹在其中。

是洪水一般的反复沖荡。

是忽然攀至云端,又坠落水深处的滞空惊险。

楚郁的心脏颤得厉害,嵇临奚将他的手从眼睛上和嘴唇中拿出,十指一根根舔了过去。而后捉着放在自己的肩上,圆润洁净、没有半点污浊的粉色指甲,就这样陷进结实的肩肉中去,留下鲜明的指痕。

他抖着声音让嵇临奚停下来,但嵇临奚真做到了谨遵圣命不再说一个字,只忙忙碌碌如野兽般捕猎早就锁定的食物,贪婪不知满足的索取啃食着。

他的身体一直在晃。

一直在摇。

一直为嵇临奚所掌控。

不得逃脱。

到了后面,他埋在嵇临奚怀里,上半身几乎失力的趴在嵇临奚身上,嵇临奚揽扶着他不怎么支撑得住的腰,额头抵在他的鬓发上,神情满是隐忍又畅快。

某一瞬间,楚郁甚至体会到了什么叫濒死感,眼前泛白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与之前的白光一闪全然不同,他只感知到体内不断涌动的热流,耳边轰鸣声一片,心脏也跳动得无比缓慢,仿佛下一瞬间,它就会停滞不再跳动。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终于慢慢在浑浑噩噩中清醒,睁开双眼,嵇临奚双手捧着他的脸颊,挤开了他的唇齿,与里面的软舌纠缠。

……

昏暗的殿中暗色下,事毕的楚郁神色倦怠,因为出了太多汗,他喉咙干咳得厉害,嵇临奚倒了一杯水,将杯子送到他唇边,喂着他一点一点喝了下去,从唇角流出去的水,看得他心疼不已,连忙弯身探出舌尖舔舐干净。

楚郁实在受不了他这个市井流氓的样子了,抬手挥的时候,手背从嵇临奚脸上拍了过去。

嵇临奚挨这一手都

是幸福的,他对勤政殿和东宫乃至玉清殿的每一处都熟悉无比,把人抱去后面的浴池里,殷勤小意擦洗过后,拿衣服把人裹在自己怀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忙忙碌碌地擦拭头发。

楚郁缩在他的怀里温吞地看他的折子。

他心神放在折子里,不知道头发擦干净后,嵇临奚偷偷私藏几根。

擦干净头发后,嵇临奚给他梳发,又偷偷藏了几根头发。

手指缠着发带,在那灵巧的手指下,扎出垂落到腰间的高马尾,楚郁伸手摸了摸,看他恳切神情,也懒得计较这与帝威搭不上边的发型。

他嗓音沙哑,开口道:“嵇临奚,你要早去早回。”

……

七日后,户部那边过完程序,嵇临奚带着工部与兵部的一批人马就出发了,他坐在马车里,回望着远处隐约的宫门一线。

此次离开,纵是满是不舍,却是为了他与殿下的未来。

待他回来,沈闻致还算个什么东西。

“走罢。”他放下车帘,吩咐着。

车轮滚动。

嵇临奚闭紧双目,发出哀愁叹息。

此一去一回,下次见殿下不知何日,这一路上的相思之苦,也只有靠他带着的殿下的里衣、外衣、头发、手帕、抹额、玉佩、碗筷、棋具……袜子、薄子,画像,才能缓解一两分了。

皇宫里,云生步入勤政殿中,汇报嵇临奚已经离京的消息。

楚郁沉默了片刻,嗯了一声。

他安静批改着折子,过了一会儿又问:“他都带去了什么?”

云生露出疑惑的神情,“倒是不知道嵇大人带去了什么,但好像很多,装了五辆马车,全都是拿箱子封着,嵇大人亲自监督身边护卫搬上去的,由护卫看守,旁人不得靠近。”

“和凉州绝天江有关的资料?”他猜测。

楚郁道:“凉州绝天江的资料搜罗遍了也不过装半辆马车。”

云生摇了摇头,“那小臣是不知道带的什么了,只知道都是从嵇大人卧室与书房搬出来的。”

楚郁未曾多想,撑着额头道:“可能是被子资料还有平时更换的衣物吧。”

话落,他咳嗽出声,肩膀颤了起来。

云生去把窗门关上。

“明王府那里怎么样了?”楚郁转而问道。

“明王还在为安妃娘娘守灵,自安妃娘娘离世以后,他便未曾出过明王府,也不见任何人。”

“这件事交给母后做决断罢。”

“母后马上就要离宫,留与不留,以她的口谕为准。”

“喏,陛下。”

“下去罢。”

云生领命,往殿外走去,他关上殿门,映入瞳孔里的,是单薄伏在桌案前的孤寂身影。

真奇怪。

云生想。

嵇大人未曾出现以前他从不觉得陛下后背单薄身影孤寂。

嵇大人出现以后他也从不觉得陛下后背单薄身影孤寂。

但嵇大人今日才离京他突然发现殿下的肩膀后背比常人还要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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