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这儿吃饭？”过了一会儿，方时聿才反应过来，一双漂亮的眸子矜持的亮着。
秦知野看了，心头止不住地发软，连带着外面的冷风都好似温和了许多：“嗯，刚吃完饭，路过这儿，正好看见你。”
方时聿抿唇，意料之外的惊喜让他眉眼微弯：“十五杯奶茶，就你一个人吗？”
秦知野往后面示意一下：“他们都在那边呢。”
方时聿偏头一看，就见一行十几个高高大大的男生在不远处好奇地探头探脑。他飞速收回目光，问：“具体要哪一款？”
秦知野看了眼点单台：“有什么推荐吗？”
方时聿想了想：“你们刚吃完饭的话……茉莉奶白和四季青轻乳茶都还可以，比较清爽。”
秦知野道：“那就这两种吧。”
方时聿又确定了糖度和热度，才下了单：“十四杯奶茶，一共154。”
“等会儿，”秦知野疑惑：“不是十五杯吗？”
方时聿抬眸看了他一眼，偏黄的灯光给原本清冷寡言的少年堵上了一层朦胧温暖的外衣。他语气平静，纤长的睫羽处却隐有流光跳动：“还有一杯我请你。”
秦知野看了他片刻，忽然短促地笑了一声：“只请我？”
方时聿抿唇：“我只认识你。”
秦知野点了点头，神色淡定地付了款。过了片刻，却慢慢道：“上课的时候偷看我，打球的时候来给我送水，还请我喝奶茶——”
他话音一顿，看着方时聿的目光带着些莫名的意味儿，声音慵懒：“方同学，你对认识的人都这么好吗？”
方时聿睫毛一颤，唇瓣微抿，避开他的视线。
秦知野却恍若未觉，自顾自地道：“只是跟你认识，待遇就这么好了；那要是，跟你成了——”
他看着少年略有些不自然的脸色，慢吞吞吐出两个字：“朋友，”
“——待遇是不是会更好啊？”
方时聿嘴唇蠕动片刻，正要开口说什么，就听一道大咧咧的嗓门传了过来：“秦哥，奶茶好了没？”
方时聿瞬间如蒙大赦，闷声说了句：“马上好。”
秦知野瞬间闭上了眼，深吸一口气，扭头看着旁边的傻大个儿，心平气和地问：“谁让你来的？”
“啊？”大高个儿挠了挠头，一脸憨厚：“我怕你一个人这么多奶茶不好拿，就说过来看看，队长同意了。”
秦知野转身，看着不远处贼笑的一群人，毫不客气冲他们比了个中指。
奶茶已经陆续出来了，方时聿装作看不见他们的眉眼官司，一杯一杯打包好递了过去。
大高个儿原本只是想来帮忙分担一半，但眼睁睁地看着秦知野把他每一个手指头上都挂了一杯，甚至还想往食指和中指再挂两杯的样子，不由懵懵抬头：“哥，挂不下了，真的挂不下了，我手指头都要勒断了。”
秦知野看了那边剩的四杯奶茶，头一回恨他们人这么多。
大高个儿满脸不解：“就那么几杯奶茶，也不重吧哥？”
这位虽是位少爷，但往常也没见有什么少爷脾气啊，在队里该干的活也都干，怎么现在几杯奶茶都不想拿了？
秦知野不想说什么，只拍了拍他的后背，道：“没事，你先回去，我等会儿就来。”
“哦，那你快点儿啊哥。”大高个儿毫不怀疑，边走边扭头看他：“这几杯不够他们抢的。”
秦知野闭了闭眼，方时聿看着，眉眼不由悄悄弯了起来。
秦知野回眸看他，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好笑吗？”
方时聿瞬间抿起了唇角，乖巧地把桌上最后一杯奶茶推了过去：“你的。”
秦知野不由失笑。
少年眸光清润，此时正闪着细碎的光，再配上那一脸无辜的情态，莫名带着几分小动物的机敏与灵动。
让人心痒难耐。
秦知野按捺住蠢蠢欲动的手，深知自己问不出什么来了，便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你每天都在这儿兼职？”
方时聿摇摇头：“没有，只有周二周四晚上。”
“要上到几点？”
“十点。”
秦知野看了下时间，现在刚是九点二十七。
方时聿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道：“还有半个多小时呢。”
他看了眼台面上的奶茶：“外面天气冷，这些放不了多久就会凉了。”
秦知野偏头看了眼后面那群嗷嗷待哺冲他招手的牲畜，再次心生无奈。
不该有眼色的时候有眼色，这该有眼色的时候又没人了。
他只能提上那几杯奶茶，又看着方时聿：“那下次……有机会再约？”
方时聿应好，看着他的身影慢慢远去，跟那群人混在一起；看着他抬手猛地勒住了一个人的脖子，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就听那些人纷纷哀嚎出声。
方时聿嘴角微微勾起，直到身边响起一阵嘿嘿嘿的诡异笑声，他才回过神，垂眸看着刚一直在忙着做奶茶的女生，眼皮子一跳：“笑什么？”
“我笑你啊，”女生一脸八卦地看着他：“从来没见你笑得这么开心过。”
方时聿顺手拿起一旁的抹布清理卫生，语气平淡：“店长之前说过，面对客人要微笑服务。”
“你见我哪次没笑？”
“那不一样。”女生摇了摇头：“之前的笑只能说是工作，平常的时候你很少笑——你看，就像现在，我可从来没见你对我笑过。”
方时聿动作一顿，偏头看她。
女生凑上前去，一双眼里闪着八卦的光：“所以刚才那人到底是谁啊？”
方时聿闻言，攥着抹布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忍不住想起秦知野刚才的问题。
“……同学。”他闷声回答，把抹布丢在一旁，去洗了个手。
“哦——只是同学吗？”女生拉长声音：“还是说现在只是同学？”
方时聿淡淡瞥了她一眼：“还有不到半个小时，你要是没事，可以准备收摊了。”
越是遮掩越是有鬼，女生见他这副作态，哪里不明白什么意思？当即哼着歌儿，一脸姨母笑地干起了活儿，还时不时嘿嘿两声，瞧着无比诡异。
……
“——所以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市中心豪华大平层里，秦知野将玻璃杯放在桌面上，神色疑惑。
旁边拿着游戏手柄打得正激烈的男生闻言看都没看他一眼，随口道：“还能什么意思，喜欢你呗。”
“上课偷看你，动不动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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